第十一章，狠狠宰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啦！」

林雨美滋滋的將玉佩接過來，隨便把玩了一下，入手細潤清涼，沒有任何乾澀之感，即便不是行家，也能看的出來這東西價值不菲。

李泰滿意的點點頭，好像對方接受他的東西，就是對他最大的恩惠似的。

「林兄儀錶堂堂，一看便知是飽讀詩書，不知師承何人？」

這下可把林雨給問住了，他能咋回答？難道要告訴對方，從一年級到大學，教過他的老師都有百十多位，那樣也太裝逼了吧。

畢竟這裡是唐朝，最看重的便是師承。一個人一生一般只拜一位老師，有兩個三個的都是高官貴族。

不然的話以那些老學究們的古董思想，哪裡會願意和別人同教一個學生？更別說百十位老師了。

「四皇子實在是高抬我了，不過是幼時常與父親在外四處行商，這才認得幾個字，怎能說是飽讀詩書呢！」

「林公子能吟出此詩，在這長安城中也是屈指可數的，你若要再如此謙遜，就是你的不對了」

青姐走到李泰的身旁，面色緋紅的對林雨說。

林雨心中暗自鄙夷，剛才是誰咄咄逼人啊，今兒個要是不在你身上狠狠的砍上幾刀，我就不姓林。

他點點頭，略帶歉意的一笑。

青姐見狀，心想時機已到，於是就又開口說。

「蓬萊仙釀確實是天下第一，比起杏花酒強了不知多少，我杏花樓希望要收下蓬萊仙釀，林公子可否開個價錢？」

「終於忍不住了嗎？」

林雨暗自樂道，略帶遺憾的對青姐說。

「青姐，不是我不想賣給你，只是這酒我家也不多，你若是想全拿去，那實在是難為我了。」

青姐七歲就開始混跡於街市商會，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只是她不敢以對待別的商賈的手段對待林雨，因為她不敢冒這個險。

「那你現在能夠拿出多少來，我全要了。」

林雨苦笑道，「青姐，不是我不願意，只是……」

「只要你答應，今後你在杏花樓設的宴席，我只收一半的錢。若是你在這裡喝酒，全部免費。怎樣？」

青姐的條件讓在場人都為之眼紅。

李泰朗聲笑道，「林兄，這次青姐真的是下血本了，你若不答應，可就枉費青姐一番心思了。」

尉遲寶林蹭到林雨的旁邊，低聲的對他說：

「林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

林雨故做淡定的站在那裡，不答應也不拒絕。臉上滿滿的都是憂愁焦慮和惋惜。

青姐心中也是焦急，她都開出了這樣好的條件，真想不出對方為什麼還在猶豫。

「林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呢？說出來，奴家願意全然照做。」

「其實吧，蓬萊仙釀並不是真的只此一份，我父親的那位故人既然能夠從海外運來，我也可以，假使這酒能夠長久提供的話，不知……」

林雨看向青姐，眼中所流露出的意思很明了。

「如果你能夠長久供應的話，我七你三，林公子意下如何？」

「這可是蓬萊仙釀，沒有正經的渠道，你是弄不來的！」

「六四」

「我林家別院雖然偏遠，但俗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果能夠把這蓬萊仙釀的名頭給打出來的話，我想不會有人介意多跑兩步吧？」

「你！」青姐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對方明擺著就是想要挾她，可她偏偏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氣急之下，她只好報出五五分成，本以為這下對方該知足了。

可誰知林雨依舊自顧自的說，「據說那海外蓬萊山距離大唐不知幾萬里。暫且不說蓬萊島飄渺無影，無處可尋，單要行至那處，沒個一兩個月是不行的。更別說途中兇險萬分了。」

「那林公子如何才可滿意？」

青姐氣得小臉通紅，說這話時都在咬著牙關，秀手在衣袖中狠狠的攥著。

「很簡單，你一我九，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我只好另找別家了，我想應該會很有很多人願意買蓬萊仙釀吧？」

林雨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落在一旁的李泰身上。

「四皇子，你覺得呢？」

李泰當然明白對方這是在把他當槍使，可又因他已經生出結交之心，並且還送出了一塊玉佩。不如再給一個順水人情吧。

「那是自然，這等美酒世間罕見，我還想著像林兄討要兩壇送於父皇品嘗呢！」

李泰此話一出，青姐頓時感到強烈的危機。從某一方面講，李泰和她是站在一條船上的。

可是此刻對方竟然如此的幫襯林雨，那今天就算她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

於是青姐一轉笑顏，「林公子真會說笑，咱們明明就是早就談好的，剛才奴家只是和你逗趣兩句，你就當真了呢。奴家就按你說的辦。」

「是青姐當真了才對，我不過和青姐開個玩笑罷了。」林雨哈哈大笑。

青姐頓時面色發青，表情那叫一個難看。

長孫沖將酒樽之中所剩下的最後一滴倒入口中，心有不甘的說。

「哎，今日還沒喝得盡興，酒就沒了，不知何時還能和林兄共飲此杯呢？」

「想喝酒還不容易，以後天天來杏花樓不就行了，你長孫沖難不成還缺這幾個酒錢？」秦懷玉說。

長孫沖搖搖頭回答道，「這怎能一樣，花錢買來的縱然美味，但卻少了一份情意在其中，總不如和兄弟一塊喝的痛快。」

李泰道，「你就是想佔便宜，誰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心思？」

長孫中啞然一笑，再沒有說別的，只是走到桌旁，伸手拿起茅台的瓶子，想要看裡面是不是還剩下幾滴。

因為剛才一直都是青姐斟酒，眾人的心思都放在酒上面，所以未曾注意到裝酒的瓶子，直到此刻他拿到酒瓶的時候，才面色大變。

「林兄，這可是西域琉璃所制？」長孫沖拿著酒瓶問林雨。

古代所稱的琉璃就是現在的玻璃，因為工業的原因遠遠做不到現在這樣的純凈。

林雨點點頭，「一個酒罈而已，長孫兄若是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他這麼一說，當場眾人頓時炸開了鍋。

尉遲寶林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抓住另一個酒瓶揣在懷中，雙臂緊緊的抱住，死活不鬆開。

秦懷玉想要奪取，卻晚了一步，論力氣他自然比不過尉遲寶林這麼一個大個子。

於是他把目標放在長孫沖的身上。然而後者連忙後退兩步，說道，「秦兄，此物雖好，可也是有能者得之，你可不能奪人所愛呀。」

秦懷玉：「……」

那時候琉璃可是千金難求，也就在西域諸國進獻的時候，可能會遇見一兩件精美的琉璃製品。而且還都只是做工一般，哪裡有茅台的瓶子做的這麼精美。

李泰本覺得自己是個皇子，不便與其他人爭一個人家不要的酒瓶，可是那實在是太精美了，他大為心動。

在其餘人爭搶酒瓶的時候，李泰低聲問林雨，「林兄，這等寶物你還有多少？我想換來幾個，你看……」

林雨豪氣的大手一揮，「四皇子說笑了，若你喜歡，送你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咱倆誰跟誰呀？」

李泰聽后，激動得熱淚盈眶，心中更是把林雨當作了至交好友。

「林兄，此等恩情我無以為報，我李泰願與你結為異性兄弟，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尉遲寶林一聽，立馬說道，「還有我，我最先認識林兄的，可不能把我給忘了。」

長孫沖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若是林雨答應，那他就等於間接的和李泰結拜為兄弟。

秦懷玉同樣的想要與林雨結交，在他看來，林雨不但博學多才，而且也為人正氣，這樣的朋友如不交好，實在可惜。

「若林兄……」

李泰面色稍有不悅，「難不成林兄覺得我等都是俗人，不配與你成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