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搞炮兵陣地（新書求圍觀！）

周衛國最終還是被兩個老兵硬拉死拖的撤離了戰場，而就在他們剛剛從後山小路撤下來之後，山上的槍炮聲再次響了起來。

走在亂石叢生的山道上，周衛國心情異常的鬱悶，殺敵報國的機會就在眼前，結果他卻被強制撤出戰鬥，這叫什麼事兒。

向前走了幾百米，周衛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沉聲說道：「不行，老子不能就這麼撤了！」

石頭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書獃子，執行命令要緊，別犟的像頭驢似的！」

「連長這不是胡鬧嗎，正是用人的時候他把咱們三個撤出戰場，現在小鬼子又上來了他拿什麼和人家打！」周衛國沉聲說道。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鬍子沉聲說道：「書獃子，你覺得連長讓你撤離戰場真的是為了送什麼狗屁情報嗎？」

周衛國看了一眼這個滿臉鬍子拉碴的老兵一眼，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鬍子隨即說道：「其實連長讓咱們撤離戰場是為了保護咱們，他想為三連留個種！」

周衛國和石頭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顯然是被他的話驚到了！

鬍子再次說道：「剛才的戰鬥你們都看到了，鬼子是輕重機槍迫擊炮步兵炮都用上了，而且進攻起來不懼傷亡，顯然是接到了死命令。而我們同樣接到的是死命令，沒有師部的命令一步都不能退，但你們知道師部的位置在那裡嗎？」

周衛國和石頭搖了搖頭，異口同聲說道：「不知道！」

「我知道，師部的位置在八十裡外的大營鎮附近，而咱們連又沒有配備電台，也沒來得及架設電話，八十里山路就算是騎馬也得跑上幾個小時，你認為以咱們一個連的兵力真的能頂住一個大隊的鬼子幾個小時嗎？」鬍子道。

「那不是這一戰連長他們凶多吉少了？」周衛國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凶多吉少，而是十死無生！正因為如此連長才會讓你撤出陣地，不信你打開公文包看看，除了兄弟們的遺書外，肯定連個多餘的紙片子都沒有！」鬍子道。

周衛國隨即將挎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仔細找了一遍，果然都是遺書，連長所說的繳獲的鬼子情報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知道鬍子說的是真的后，周衛國心底頓時有些感動，默默將東西收拾起來，看著鬍子問道：「為什麼是我？」

鬍子嘆了口氣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因為你是咱們連唯一一個大學生吧，連長不忍你就這麼死在戰場上！」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更應該回去！」周衛國再次說道。

「不行！」鬍子沉聲說道。

「為什麼，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連長他們戰死嗎？」周衛國大聲喝問道。

「屁話，老子是那樣的人嗎？」鬍子牛眼一瞪大聲說道。

「那你幹嘛要攔著我回去！」周衛國再次問道。

「我們不能辜負了連長一番苦心！再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和石頭接到的命令是護送你返回師部，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管。」鬍子道。

「那老子就不走了，連長待我如兄弟，老子怎麼能忍心丟下他不管！」周衛國道。

「你小子真是個書獃子，讀書讀傻了是不？這個時候耍驢脾氣，你知不知道咱們在這裡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連長和兄弟們拚命換來的？」鬍子怒聲說道。

周衛國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要他就這麼灰溜溜的撤下去，他說什麼都不會幹的。

突然一陣炮擊聲驚動了周衛國，聽動靜應該是三連陣地再次遭到了日軍的炮擊，儘管隔著近一公里的距離，周衛國等人依舊能感受到大地在顫抖。

想到山頭上正在苦苦支撐的連長他們，周衛國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由於缺少火炮，每一次面對日軍炮兵的火力，兄弟們都只能用血肉之軀硬抗，沒被炸到是運氣，被炸到了人也就沒了。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周衛國眼睛一亮，沉聲說道：「老子要去支援一下連長他們，你們兩個去不去？」

「去！」石頭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

而鬍子則是皺著眉頭問道：「你想怎麼支援？」

周衛國道：「老子想把鬼子的炮兵陣地搞掉！」

「就憑我們三個嗎？」鬍子和石頭一臉驚訝地問道。

「那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還有其他人嗎？」周衛國反問道。

鬍子無語道：「書獃子，我們知道你在擔心連長，但問題是你想過沒有，鬼子的炮兵陣地往往有至少一個小隊的步兵守著，我們三個一共才三支槍，每人還不到二十發子彈，就算一槍能幹掉一個鬼子都沖不到鬼子炮兵陣地上，怎麼打？」

「搞炮兵陣地那需要那麼麻煩，等一會兒你們只需要聽我指揮就行了，敢不敢說句話！」周衛國道。

「你真有把握？」鬍子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有，一成算不算？」周衛國道。

「一成？一成的把握你也敢動手？」鬍子瞪著眼睛問道。

「主要是你這話問的就沒水平，打仗那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得根據現場的情況靈活判斷，少啰嗦，就說你跟不跟我一起干吧！」周衛國道。

鬍子咬了咬牙說道：「好了，算老子怕你了，連里都知道你書獃子的驢脾氣犟的很，很多時候連長都說不動你，老子又算老幾，你說怎麼干就怎麼干吧，大不了一起死！」

周衛國哈哈大笑道：「這不就得了！」

說著周衛國麻溜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咧著嘴說道：「跟我走！」

「去那？」

「當然是去找鬼子的炮兵陣地了！」周衛國道。

「書獃子，你知道鬼子的炮兵陣地在那裡？」石頭驚訝地問道。

周衛國隨即說道：「判斷敵人的炮兵陣地的位置其實並不難，根據炮彈的落點，因為炮彈打出的是拋物線，根據落點結合聲音和彈道基本上可以確定敵軍的炮兵陣地的大致方位。不過日軍的戰術比較死板，通常會按照他們的戰術操典將炮兵放置在陣地側翼，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摸到日軍陣地側翼就一定能找到他們的炮兵陣地。」

「書獃子，你怎麼一下子懂得這麼多東西了！」石頭再次問道。

「老子怎麼知道，總之鬼子的一炮彈把二柱子打死了，也把老子達成了這樣，所以這個仇必須報！」周衛國道。

剛走了十幾步，鬍子就再次說道：「書獃子，你小子可要想好了，這個方向可是往渾源走的，就算是我等一下打掉了鬼子的炮兵陣地也很可能沒法回頭了！」

「沒法回頭就不回頭，只要能搞掉鬼子的炮兵陣地，前面的小鬼子就沒了火炮支援，連長他們憑藉地形應該能撐下來！」周衛國道。

「但是連長要我們回師部的，而師部在南面，我們卻跑到了北面，任務肯定是完不成了！」鬍子道。

「完不成就完不成了，你不是說回去也沒啥事兒嗎！」周衛國道。

「那好吧！說這些也沒用，前提是我們等一下能活著撤出戰鬥！」鬍子嘆了口氣說道。

「放心吧，老子一般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等一下保證讓你們全須全尾的撤下來！」周衛國笑著說道。

「但願吧！」鬍子顯然對於周衛國的保證沒有半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