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怕往事

第441章怕往事

「你不了解人，就是要死了，他們也會爭奪，一直到死，卻忘記了身邊為他默默付出的人。」無名說道。

這句話說得悠遠，我說道：「那如果再來一次，你會救他們嗎？」

我的答案是會，因為他們是人，我能接受人的不完美，但這個世界終究是沒有完人的，沒有絕對好的人，也沒有絕對壞的人。

無名看著我，說道：「不會！選擇了，就要為之付出代價。但我不會殺他，也不會幫他。」

這個回答我想到了，我深深鎖緊了眉，他的念達與萬物何其相似，我甚至在這一時刻感覺他就是萬物。不過，下一秒，我很清楚他還是他，他不是萬物。

「那只有你一個人，不會發瘋嗎？」霧淼淼地問道。

「那你看我瘋了嗎？」無名也是反問。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最後的一個問題，這四十年都發生了什麼？「

無名的眼睛緩緩地閉上，說道：「前十年，我掙扎著活著，我探尋了這裡的每一處，我知道它的每一個不同。有一天，我問自己能不能像這座城一樣，不問過往，不問現在，亦不問將來，我陷入了睡著與醒來的邊緣，我稱呼它為生死界，一夢百年，我覺得我可以做到。於是，我嘗試做到。「

「一夢百年，終是夢啊！」我說道，「你不想回去嗎？」

「鳥雀從殼兒里出來，還能回到殼兒里嗎？」無名將他的理解淡淡說出的時候，的確讓人對這世界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家也不過是生死的一段見證，超脫生死，一切在時間中便不重要了。」

「親愛的，我累了，我想睡了。」霧淼淼的話打斷了我的疑問，似乎我也已經沒有了問題。

我站起身，說道：「那我們明早見。」

「未之，來見。」無名略一躬身，繼續一動不動地坐著。

秦風沒有說話，也站起了身，跟著我和霧淼淼朝外走。

秦風突然說道：「唐尋鷹，今晚，我們將任玥玥綁了！」

「啊？無名在，你殺得了嗎？」我問道。

秦風說道：「我不殺！但沒說不能審啊！我要把她知道的全部撬出來。」

我的渾身一顫。看著他從我身邊走過，那眼神中射出了殘忍。

我走到了吉田克的身邊，說道：「吉田克，給我講講無名。」

「他......與其他人都很不一樣。」

吉田克給我說起了他們的這一段故事。

四十年前，吉田克等到的一支探險隊，晚上隊伍里的人悄悄告訴了他關於無名其人。

第一天傍晚，無名的手卡在了一個侏儒的脖子上，手裡握著一柄刀，對準了那人的心臟。眾人想上前阻攔，卻怕他手裡的刀。

「你是誰？」無名問道。

「我......我是來尋寶的！我不會成為隊伍的負擔的。」侏儒大聲地吼叫著。

「不！你了解這裡，你熟悉我們，你是誰？我每問一遍就會切下你的一塊身體！」說著一刀割下了侏儒的一條胳膊。

侏儒痛得差點昏過去，他大吼道：「我只是想分到寶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的人如此殘忍？「

無名再次揮刀，砍下了他的另一條胳膊，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你盯著我們每一個人，有人做出了違背倫理的事兒，你就異常興奮，如果我是你，我會想著怎麼利用一下，但你不讓自己參與每一次談話，你表現的一點目的性都沒有，你是誰？「

侏儒很掙扎，考慮了半晌兒，說道：「我......."

無名的刀刃已經舉了起來，侏儒一咬牙，說道：「我就是想得到寶藏，我沒有傷害任何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說著，侏儒沖著一旁的人大吼道：「他是魔鬼，他不死，你們全部會死。你們還等什麼？」

無名手起刀落，他的一條腿落在了地上，無名說道：「你猶豫了，說吧，這樣，你還能留一條腿。」

刀再次舉了起來，侏儒痛得大吼道：「我說！我是觀察你們的。我不會殺你們。我是萬物的人！」

「萬物是誰？」無名的刀放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了紗布開始給他包紮。

侏儒說道：「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只讓我觀察，確定誰該死？」

「騙我？」無名將刀對準了他僅剩的一條腿，手也捏在了他的傷口上。

侏儒的慘叫聲響徹黑夜：「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見過萬物，他和我見過一面，真的是一面。」

「他長什麼樣兒？」無名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可以是任何人，任何東西。」

無名沉默了，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了一起來的陌生冒險者，這目光讓周圍的人渾身一緊，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他又慢慢地轉過頭，對著侏儒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我該不該死？」

侏儒咬著牙，說道：」我想殺你，但萬物不讓我殺你！「

無名默默地看著他，突然放聲大笑，說道：「哈哈哈！好！你可以死了，如果你死了，見到了萬物，告訴他，我來找他了。」

說罷，一刀刺入了侏儒的胸膛。

吉田克十分震驚，他小心翼翼，看著大約每過三天就會有一個人死去，沒了觀察者，他只能跟著。隊伍里甚至有人開始策劃晚上殺了無名。

吉田克糾結了半天，他的決定是將這幾個人殺了，並且告訴了無名，他們的意圖。無名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更令人恐怖的是一個貌美的女人，為了活下去，向無名投懷送抱，卻被他從下體一刀刺入了腹部。

或許別人都覺得無名殺人如麻，但在吉田克看來，他有自己的殺人準則，他一個人充當了觀察者和剔除者。

起初吉田克認為這是好事兒，可只剩下五個人的時候，他意識到似乎並不對。

這一晚，在抵達小神殿前，吉田克突然被幾人捂住了嘴。

無名一刀捅進了吉田克的腹部。

「為什麼？為什麼殺我？」吉田克忍著劇痛說道。

「鬆開他吧！他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三人鬆開了手。

無名說道：「我們的目的地本就相反，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偏離目的地一點兒，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這裡與你要去的地方已經相差甚遠，我這麼殺人如麻，你還跟著，你說這是為什麼？」

「我......我一個人沒辦法.......」

「我沒殺你，是因為你還不該死。「無名揮揮手，說道，」你走吧！「

吉田克知道再多說已無意，只得捂著肚子離開了隊伍。

在黑暗中，他看著無名四人進入了小神殿。怒氣沖沖地朝天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