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愛之命
我一口氣，到了底，我身上的淤泥早已洗凈，我赤裸著身子從水裡走出來，任由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像是一個王者。
我一塵不染。
我看到了遠處的屋子，那裡似乎有人。
我飛起，很快地落到了屋前。
我說道：「有人嗎？」
門開了，走出了一個老人，這老人慈眉善目，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匕首，這......這匕首正是在無數年前，方淵想殺我的那一把，也是蔣雲飛從泥石流中撿起的那一把，也是任玥玥最後拿著的那一把。
他看到我，說道：「來了？我早知道你會來，呵呵！不過，我得收拾一條魚，我請你喝魚湯。」
我說道：「你是.......萬物？」
「是的！我是！」匕首在魚身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魚下了鍋，不一會兒發出了誘人的味道。
飯菜上了門口的桌子上，萬物招呼我來吃。
我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萬物更是也不驚訝，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我吃飯很沒樣子，我喜歡把嘴裡塞滿了，大口大口地咀嚼，萬物居然也和我吃飯的樣子一模一樣。
我記得霧淼淼說很喜歡看我吃飯的樣子，很香，看著都能多吃幾口。
這簡單的幾道菜很快便被我吃了個精光，我一放筷子，抹了一把嘴，說道：「你怎麼證明你是萬物。」
萬物嘿嘿一笑，說道：「你知道我是萬物。」
「為什麼是我？」我問道。
「因為就應該是你！」萬物回答道。
「我通過考驗了嗎？」
萬物說道：「那要看你給我什麼答案。」
我不說話了，就靜靜地看著他，他也不說話，也是靜靜地看著我。我說道：「我經歷了很多很多。請注意，不是這一世，是很多世。」
「我知道。」
「我的體悟和吉田克、秦風甚至是無名都不同。」
「我知道。」
「......」我無語了，再繼續說下去有點像一個怨幽的小娘子了。
正尷尬之際，九命飛貓和那隻黑色九命飛貓落在了地上。我說道：「長生！過來！」
九命飛貓哧溜一下，鑽進了我的懷裡，它伸出小腦袋看著萬物。
萬物笑了，他說道：「你捨得回來了？」
長生的思想中有疑惑，這我感應的到。我說道：「什麼意思？」
萬物說道：「它是你進入這裡的鑰匙。我早就將鑰匙留給了所有來挑戰的人，只不過他們不知道。」
我有些意外，不過，我很快平靜了下來。我不再是那個對某樣事物過分吃驚的人了，或許是我見得太多了。
「恭喜你！你有資格成為天選之人。」萬物說道。
他依然靜靜地看著我，我說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是萬物！」萬物說道。
我說道：「我想這不是你本來的樣子，我想看看你本來的樣子。」
「這不是你內心的預期嗎？我只是按照你內心的反應印刻出的模樣。」萬物有些意外地說道。
我說道：「我喜歡坦誠相見。」
萬物點點頭，說道：「你是來到這裡的生命中，最不可思議的傢伙。」
萬物站起身，緩緩地走進了他的茅草屋。我急忙跟了上去，屋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我再次回頭，身後卻沒有了任何東西。只有一片漆黑，沒有上，沒有下，也沒有左右。
一個巨大的光團在眼前徐徐地升起，那光柔和，那光讓人陶醉。
我說道：「你不是萬物，這是本源。」
黑漆漆的空間里響起了一聲嘆息，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愛憐，這感覺很強烈，一個女子憑空出現在了虛空中，她正是霧淼淼。
他說道：「我以這副模樣出現，你可還能接受？」
我說道：「我懂了，你不是本源，你只是這黑暗，你是這世間萬物，但本源卻是規則，即便你是萬物，也無法打破這規則。你想要我做什麼？」
萬物沉默了，好半天，說道：「你告訴我，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早就有了答案，我並不著急回答，反而是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我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我將我此生發生的事兒慢慢地回憶了一遍，接著，我將前幾世所有的事兒也想了一遍。
我睜開眼睛，我的周身居然散發出了一種熒光，這光芒和本源相互輝映。
我淡淡地說道：「是愛！「
「如果我拿走你的愛，你會如何？」
說著，一支利箭嗖地一聲射入了霧淼淼的身體里，我明知道是假的，可心還是揪了一下。我撐起了身子，看著霧淼淼的身子倒下，鮮血噴洒，瞳孔變大。
這場景我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緩緩地閉上眼，說道：「沒了生命意義的人，你不殺我，這老天也會殺我，或者我自殺。」
「呃.......」萬物沉默了，半晌兒，他說道，「你的回答不是最好的，但確實最有意思的。」
「我可以走了嗎？我的妻子還在等著我。」我站起身，說道。
萬物卻說道：「哦！那你需要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我淡淡地說道。
萬物笑了，他突然幻化出了很多人，一排一排地站在我的面前，牧陽、蔣雲飛、葉春雷、任玥玥、谷沉香、方淵、方華......
他們站在我的眼前，我看著他們，波瀾不驚。
「你的內心沒有波動？你的愛是封閉了嗎？」
「不！我愛他們所有人，他們都是鮮活的生命，不！他們都是本源的一部分，我同樣也是，所以，我愛他們。」我說道，「只是他們都回歸了本源。」
「明白了，你的確與眾不同。不論輪迴多少次，你依然愛。」萬物說道，他突然又問道，「按照規則，你做此事前，應該了解前幾次本源的經歷。天選者！你想了解嗎？」
我站起身，看著他說道：「你不說，我也會問的，我不能白白幫人做事兒。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事兒。」
那些站著的人慢慢地抬起了手，他們指向了我的眉心，霧淼淼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的手指觸及了我的額頭。
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吸引，我感覺我在變小，又像是在被拉扯，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漩渦中，又像是被黑洞吞噬。
我呼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一隻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