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話、艱難夜
霧淼淼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說道:「你的故事真無聊,那些動物不跑是因為磁鐵礦山影響了它們自身的磁場,如果你看東西是旋轉的,但可以看到眼巴前的吃的,你是不是會吃飽了,待在原地。磁鐵礦山影響了動物體內的基因,而且那裡氧氣一定很濃郁。」
「哎!你......」蔣雲飛十分不高興自己的故事沒有讓大家感興趣。
霧淼淼說道:「別忘了,我是學地質的,你琢磨琢磨白堊紀的恐龍為什麼個頭那麼大,就明白了你爺爺村裡的家畜為什麼那麼大了。」
蔣雲飛腦迴路瞬間短路,蒙在那兒發獃。
我沖霧淼淼點點頭,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恐怖故事,需要的是不懼怕困難和團結。
我又將遇到韓坤,他是如何救下我們的事兒給大家說一遍。
可能這一晚的折騰,大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緻,林黛雨站起身去睡了,接著呼呼啦啦走了好幾個。
秦風走了過來,說道:「唐隊!我和韓坤睡,有什麼事兒,我第一個拿下他。」
「不!我和他睡一起,我睡覺輕。」我說道。
秦風說道,「還是我來,如果我出了事兒,你還得帶著大家找到金礦呢。」
正說著,牧陽拿著攝像機走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拿著那蝙蝠的爪子。
他皺眉說道:「唐老哥,這事兒不對!」
我看向他,說道:「什麼事兒不對?」
他說道:「這爪子有問題?」
他說著將攝像機推到了我的跟前,又將爪子一下按在了地上,地面出現了一個爪子印,他說道:「你看,這爪印和我拍到的爪印完全不一樣。而且蝙蝠好像是不怎麼拿爪子走路,它們都是吊在樹上的吧。」
我吃了一驚,急忙看去,我驚地話都說不出來。的確,這爪子印是像哺乳動物的爪印,兩邊還有厚厚的肉墊,而這蝙蝠的爪印卻是細的,窄的。
這說明可能之前的推斷都是錯的,跟著我們的還有其他的動物。
我眉頭緊鎖,看向了牧陽。就在這時,我的心頭一緊,我的目光穿過了牧陽,看到了秦風的車裡,韓坤正坐在駕駛位置上,他的臉正死死地盯著我,他的嘴角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眨了眨眼睛,打算細看,卻發現秦風的車裡一片黑暗。混坤的臉就那麼消失了。
我一把抓住了旁邊的秦風,我盯著黑黑的車窗,說道:「不!你不能跟他睡,從今夜起,繼續值哨!如果他下車,通知我!我第二輪值哨!明天早晨,他要起床,身邊必須有人!」
秦風看著我走開,一句話也沒說。
我本來打算去睡覺,卻看到林黛雨一個人朝著漆黑的矮山走去。
我幾步沖了過去,一把拉住她,說道:「林黛雨,你要幹嘛?」
她站在了原地,卻沒有回過頭,她說道:「我就是想走走。」
「你......還想自殺?」我問道。
林黛雨的身子震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說道:「我並不關心你是否想死,不過我也是才知道你是護士專業,我想組織者也是考慮到這點,所以,如果你死了,假如我們受傷,沒人醫治,也會死。你不會自私到結束你的生命之後,再拉幾個墊背的一起上路吧?」
我的話說得很重,目前團隊十分不穩定,而林黛雨是一個非常不安定的炸彈,搞不好自己送了命,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林黛雨轉過身,說道:「你了解我嗎?你有沒有了解過你身邊的人?如果你不了解,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有些意外,她的話語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卻又說不出來。
她轉身朝著營地走去,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說道:「丫頭,活下去,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可能性,為了感情放棄世界的精彩,不值當的。」
她定住了,轉過身,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哦了一聲,走向了宿營地。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矮山深處傳來了一片細細索索的聲音和若有若無的嘯叫聲,我突然有些後悔,不該聽韓坤的,將隊伍帶回到宿營地,萬一有意外,我們誰都無法承擔這個後果。
我快步走回,對還在那看攝像機的牧陽交待了幾句,我要他繼續安放攝像頭,不用告訴我們任何人放在了哪裡。
我回到了車裡,說實話,我非常不喜歡睡在車裡,因為在我剛剛接觸徒步圈的時候,有一個前輩告訴我,有驢友晚上太冷在車裡睡,他把空調開了一宿,結果車內二氧化碳過高,他死在了車裡。
所以,我寧可冷點,也不願意在車裡,可是我已經連續兩個晚上,都睡在了車裡,還做著可怕的夢。或許,是升高的二氧化碳讓我大腦皮層有了回放式夢魘。
車裡,霧淼淼已經躺下,她正在用應急燈看著小筆記本,見我進來,她說道:「糖糖。」
這是我們自創的語言,意思是「謝謝!」
我說道:「糖糖,幾個?」
我的意思是「謝謝什麼」
她說道:「糖糖,花,稻草,豬頭。」
她說謝謝我救了她。
我笑了笑,說道:「我的記憶力不差吧?」
她也笑了笑。
我將毛毯蓋在身上,躺好,說道:「為什麼你不贊同我繼續審韓坤。」
她忽閃的大眼睛在應急燈下亮閃閃的。她用手枕著腦袋,說道:「目的吧,我們之前沒有遇到過他,也不認識他,他沒有殺我們的理由,而且他是一個人,身手還好,多他一個,會給團隊帶來幫助。」
「你是多久沒有和人接觸了?這麼幼稚的想法也能說出來?」我有些無語,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出現在那裡?為什麼又是在我們遇襲的時候出現?而不是提前出來。還有,如果他一個人出來,那麼他是習慣孤獨的,但我們出現,他卻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我們,這不符合他的性格,為什麼?如果不是一個人,他的同伴又在哪裡?他會不會因為丟失食物來算計我們的食物?」
霧淼淼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她將我的手緊緊地抓在了胸前,我能感覺到她鼻息帶出的微熱和她身上的體溫。
我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有意要製造緊張氣氛,只是有的事兒考慮少了,就是對自己和團隊的不負責。
我關了應急燈,就讓一切回歸原始的黑暗吧,或許,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深夜,我不知道幾點。突然,我的車門被拉開了,應急燈照在我臉上,我什麼都看不到。我的手猛地摸向了口袋裡的電擊槍,卻一下吃痛,我這才發現睡前,手被霧淼淼一直握著,這會兒已經血液倒流,麻木了,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