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思量

第四十一章 思量

周皓擔心自己的傷勢會牽扯到周蕊兒的身上,如果自己全身挂彩帶著周蕊兒回去,那必定會引起家人的懷疑。

為此少年揉了揉腦袋道:「我受傷的事情千萬別傳到府里,你也知道老爺的脾氣,若是深究起來恐怕對蕊兒不利。」試想想誰會收留一個讓自己子弟受傷的女孩,光解釋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這些都讓周皓幡然想起,若不是阿若提及,他恐怕早就忘到哪邊天了。

而阿若聽到自然會意了:「是啊,少爺,你也要加把勁啊!我前日已經收到老爺的急信,說要你早日回府。」原來阿若比他還急,早早就收到了周府的催回信,而那時的少年還昏迷不醒,只好由周師傅代為回復。

雖然敷衍了一陣,但是日子一長,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所以阿若說出了那話,就是要少年早作打算。

但少年聽來也未免太過倉促,因為一方寺的事情還沒有做到真正的收尾,還有周蕊兒的想法,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跟自己暫住周家,如果她不願意,那又有何打算?

諸如種種都要經過人的深思熟慮,如果那一環做不好,都會給人留下遺憾,而少年又最忌諱缺憾,事事都要完美無瑕,當然不會落下一分一毫了。

「阿若,你現在就去問問恆姨,問問蕊兒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如果都想好了,明日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可少年的話才出口,立刻就遭到了阿若的反對:「不行啊,少爺,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你好歹要恢復原樣,否者老爺那我可擔待不了。」一想到周父,阿若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連連吐舌。

而少年見到也險些笑出了聲來:「你呀你,不就是個回復嗎,有什麼好怕的,難道你不希望蕊兒住在府上嗎?」突然間,少年想起了沒有徵求過情如兄弟的書童的意見,反問了起來。

哪知這一問,阿若卻臉紅了:「說什麼啊,少爺,你也知道我跟她意氣不和,只要呆在一起就會吵架,我還擔心這個丫頭到了府里會惹出什麼樣的禍端來呢?」想想周蕊兒那個剛烈的脾氣,處處不饒人,包不準會得罪一朝的人。

所以少年聽到也沉吟了,但思索了片刻又道:「你說的那些我怎麼都沒有遇到呢?」因為他聽著奇怪,阿若說了一通周蕊兒的不好,但在他看來都是小孩子的任性,過了兩天還不是和好如初了,因此阿若的話不能偶同。

見少年執迷不悟,阿若也只好努了努嘴道:「你不聽我的也沒法,但願這祖宗別把府里的人都得罪了,那我就燒高香了。」

「去,我不許你這樣說!」見阿若口不擇言,少年還真的惱了,可就在他們商討之時,周師傅離開了房間,他見少年傾心於周蕊兒,是時候探探這個女孩的心思了。

所以周師傅走了出來,正遇上端著湯藥而來的周蕊兒。

一見周蕊兒,周師傅立刻就向她招手道:「蕊兒,我有些話要問問你。」「周師傅,你找我嗎?」周蕊兒見周師傅再向她打招呼,自然高興的應道。

可等坐下來,周師傅卻是這樣說的:「蕊兒,你呆在一方寺已經一段時間了,你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原來,周師傅問的是這個,即使他不問,周蕊兒的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方寺這裡畢竟是她的傷心之地,等父親的葬禮過後,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因此周蕊兒就說道:「周師傅,我等父親的葬禮完畢,自然會離開一方寺的。」「那你有何去處呢?」周師傅見周蕊兒欲言又止,只怕是徒弟的事情。

果真,聽周師傅說起,周蕊兒就怯怯道:「之前哥哥跟恆姨提過此事,說我要沒了去處,就暫住在他的家裡。」

「這樣也好,我擔心你要是沒了去處,就往我那西京郊外的宅子去,雖然算不上富貴,起碼有個棲身之地。」原來周師傅早就思量過,一旦周蕊兒不願跟隨少年,那他就將她收為義女。

可現在周蕊兒如是說了,就說明人家心裡有了打算,但即使這樣,周師傅還是振振道:「蕊兒,周府不等同於平常人家,周家世代為官,都為邊關武將之職,你要是進了這樣的人家,必當要節制自己。」

原來,周師傅擔心周蕊兒與愛徒之間的小兒女情事,一旦不能節制必定會遭到周父的責備,所以事先提個醒,就是要周蕊兒懂得自重。

可周蕊兒聽到反而不明白了:「周師傅,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她聽來,周師傅好像認為她是死皮賴臉的纏著少年,否者怎麼會說出這麼拗口的話來?

節制,節制什麼?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為什麼要人節制?

想到這裡,周蕊兒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難道是?』忽然間,周蕊兒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也變了:「周師傅,您的教誨蕊兒記下了。」說著,周蕊兒端著湯藥走進了房中。

而少年正愁著如何開口,見周蕊兒來了,只得笑道:「蕊兒,你來了。」可周蕊兒聽到卻不冷不熱道:「哥哥,蕊兒給你送湯藥了,只願哥哥能早日恢復,早點回家。」說完,周蕊兒放下食盒,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周蕊兒愛耍小孩子脾氣,但這情景也著實讓少年和阿若都吃了一驚:『她這又是怎麼了,難道是哪又惹她生氣了?』想到這,少年趕緊的揮手讓阿若追去:「快去看看,蕊兒肯定又有心事了!」

真是心知肚明,阿若即使嘴上不說,心裡也對少年佩服得五體投地,只要周蕊兒一個神色,少年就知道她要幹嘛了。

所以阿若也追了出去,無非最後就是拌拌嘴,吵吵架了,但當他追上周蕊兒的時候,卻發現她正蹲在水池邊暗暗抽泣。

見如此,阿若就跑了過去:「小姐,你躲在這裡哭什麼?」可周蕊兒卻邊擦眼淚邊別過了臉去:「我沒哭,是你看錯了。」這一回,她沒有跟他鬥嘴,但看情景心裡的確有事。

於是阿若就近前道:「你還說呢,臉上是藏不住事情的!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你說出來,我替你出頭去!」頭一回,阿若握手言和,還心平氣和的想為她出頭。

可周蕊兒聽到就越發了傷心了:「這個你做不了主的,是師傅說的,要我節制,我不知道哪一點不合你師傅的意,讓他老人家如此的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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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里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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