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嘴炮失敗
混沌意志所闡述的因果，的確有些出乎蘇辰的意料。
原來他謀劃了這麼久，自己也只是他破后而立的計劃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被利用了……
但蘇辰沒有感到絲毫沮喪。
固然，混沌意志主導了因，但以他的靈魂所鑄就的果，卻是只有蘇辰才能決定的！
到了這一步，過去種種，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勝者為王，是這個世界的終極真理。
蘇辰，迎戰！
兩個龐大的靈魂意志，在瞬息間，便產生了接觸與碰撞。
大道如雷，降臨不止。
這一切，光明消散，黑暗無存，聲音無法傳播，能量被意志鎖死，法則猶如一潭死水。
任何形式的戰鬥，在這一刻都變得毫無用處。
此刻的戰鬥，是最純粹的靈魂之戰。
只有最強大的靈魂，才能夠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交鋒的瞬間，蘇辰便感受到了混沌意志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他的意志，已經超越實體，超越物質，超越維度，超越真理，是最智慧的思維也難以企及的存在，是二百七十億年裡，誕生於此方世界中所有生靈用他們的一聲所積累的沉澱之物。
我即世界，世界即我。
沒有達到混沌意志的高度，是根本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的。
縱然蘇辰擁有無數紀元留存下來的信息知識，縱然蘇辰的靈魂擁有無限強大的力量，但蘇辰也不得不承認，沒有成為紀元之主，就註定無法理解世界的終極本質。
這可能就是他與混沌意志唯一的差距所在。
但……
「這真的是你自己的意志嘛？」蘇辰突然發出一聲質問。
在靈魂之力的加持下，這聲質問，傳達到了深空之中，直擊混沌意志的內核。
混沌意志本身，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由整個紀元空間內所產生的智慧生命的意識共同凝聚形成的產物。
這意味著，將混沌意志剖析至最微觀處，其實他是由無限多個單獨的個體意志個體靈魂組合形成的產物。
他至高且強大，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純粹。
遠不如蘇辰的靈魂這般純粹，專一，只屬於蘇辰一人，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擾。
混沌意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沒有回答蘇辰的問題，只是靈魂波動開始有些躁動起來，顯示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你乃是混沌意志，代表至高，集合所有生靈的願望而產生，你承載了眾生所願所想，但唯獨……你無法為自己而存在，你的存在，註定是依附品，而非自我意志，這就是你最大的悲哀。」
蘇辰毫無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道：「我承認，你很偉大，你為延續混沌紀元的壽命所作出的努力，確確實實是值得讚頌的，但你的意志，只不過是眾生最本能的求生意志而已，與你自身的想法，真的有關係嘛？」
「二百七十億年，歲月如梭，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一輩子為他人的願望而活，可否為自己活一次？」
「放下執念，或許迎接你的，將是一場新生。」
蘇辰的語言充斥著靈魂的魅力與威壓。
嘴遁奧義，所向睥睨！
當戰力持平時，決定勝負的，就是意志上的差距。
只要混沌意志有哪怕一瞬間的動搖，那麼勝利的天平就會向著蘇辰傾斜而來。
對面，經過了一段漫長時間的沉默。
「縱然如此，我也願為這天下蒼生，再續一世！」
反殺！
這一句話直接讓蘇辰當場破防。
為什麼感覺我成了反派呢？
紀元交替，輪迴因果，這本是註定的宿命啊。
何況紀元的交替，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現在活著的生靈，不可能馬上死去，他們還是有機會活到壽終正寢的，只是世界失去了活力后，無法在孕育出新的生命了而已。
就如同草木入冬而枯萎，逢春而新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為何要阻止，因何要阻止？
但此刻，聽到混沌意志內心的想法，蘇辰突然意識到了，混沌意志想要再續一世的訴求，其實並非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這世上無數璀璨的生靈們。
正如蘇辰所說的一樣，混沌意志沒有自我，他的所思所想，是集結了整個世界所有意志與願望的結果。
所以，從本質上來說，蘇辰要消滅的對手，並不是混沌意志，而是整個混沌紀元中，正存活著，且有強烈求生慾望的無數生靈們共同匯聚產生的求生欲！
這麼看來，蘇辰此刻的行徑……的確有幾分終極大反派的作風。
很煩。
本想靠嘴遁之術贏得最終勝利，但似乎起到了反向效果……
雖然蘇辰不會動搖初心，但也不得不承認，當他意識到這一點后，意志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
蘇辰甚至會思考，如果順應混沌意志的想法，幫助他重新為混沌紀元續命，會不會其實是更加合適的結局呢？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衰老，就選擇拋棄它，去重建一個新世界。
這是很合乎情理的想法，但或多或少，也有些不負責任了。
蘇辰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或許……可以選擇一條更加柔和的道路？
無論是毀滅還是新生，貌似都有些激進。
「戰吧，戰吧！」
混沌意志突然間變得躁動了起來，這意味著這個世界的生靈們的求生欲，已經達到極致。
但是，極致的求生欲，也有可能是自取滅亡。
一瞬間，蘇辰感受到的壓力激增了無數倍。
怎會如此？
混沌意志的力量不可能超過自己太多，但此刻卻顯現出了碾壓的勢頭，他從哪裡借來的力量？
蘇辰心念一動，他伸出雙手，以破滅一切的力量，撕裂的眼前的虛空，目光直達星海的盡頭。
他看到了，世界盡頭的暗海在瘋狂涌動，黑暗的力量，正迅速侵蝕混沌紀元，每一秒，都有無數個宇宙被吞沒在黑暗之中。
無數的生靈，在這一刻消亡喪生。
換來的，無數恐懼，憤怒的意志！
這些意志，正以某種神秘的方式，匯聚到混沌意志的本體之中。
「該死，這傢伙想用犧牲大半個混沌紀元的方法來臨時增強力量，這才是他最終的圖謀！」蘇辰忍不住叫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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