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太古葯園也是太古傳承之一，是雲族兩位始祖開闢出來的，位於億萬虛空深處，甚至不在一個時間節點上。
大帝強者，也不敢輕易擅闖。
所以，天古聖山在歲月長河中不斷被攻擊，帶底蘊依舊在，便是因為這一個個太古道府，太古秘境，太古洞天的存在。
這些東西，是帝級強者都難以攻破的。
此刻，君塵變化成金刀天子的模樣，來到了太古葯園的入口，一宗太古神廟之前。
這座太古神廟位於天古聖山深處，金光最為璀璨的地方，它屹立在山河之上，古老滄桑，散發著歲月的氣息，令人敬畏。
君塵剛到，七道可怕的氣息從天而降，落在君塵身上。
緊接著，七位美麗嬌俏的身影從太古神廟之中走出，攔住了君塵的去路。
「金狂雲，這裡不是該來的地方。趕緊走，不然別怪我們七天女對你下手！」為首的黑衣天女冷聲說道，修為不凡，擁有八品修道聖人的戰力。
看到這黑衣天女，君塵微微一怔。
這天女雖然只是超六道種，但道種卻是難得一見的太古九曜神草道種，傳說中，有一根草能夠斬斷諸天萬界，說的就是太古九曜神草。
這是一種堪比超七道種的超七道種。
君塵所學的草字劍意，便是傳承於太古九曜神草的傳承。
君塵搜魂過夏輕語金刀天子等人，自然也知道，這位就是九曜天女，七天女中最強的一位。
而且，君塵還不能看穿這個女子的底細，她的潛力肯定不止這一些。
超七天子天女不常有，天古聖山也就有四個，雲瑤，金刀天子，夏家姐妹。
天古聖山四大古族，雲族，金刀古族，靈目一族，龍淵古國。
龍淵國滅后，古族取代的龍淵國，成為新的四大人族古族。
古族有分為兩派，古族正統，還有羅家，總之，這一脈並沒有超七的存在，是以陣法聞名的，但沒了陣法天才，這一族也無足輕重了。
沒有超七，超六也是相當強的。
這位有著萬古孤獨的九曜天女應該就是天古聖山年青一代的第五人了。
還有六位一起出現的天女，修為都是清一色的八品聖人，超六道種，其中還有幾位是血脈道種雙修的聖人。
一個個不但美若天仙，而且非常優秀，她們身上都沒有歲月氣息，彷彿真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
但君塵卻知道，這是太古葯園的能力，常年受到太古葯園的太古長生靈氣熏陶，她們壽元相當之長久。
這一代的七天女，實力比君塵想象中還要強。
君塵看著九曜天女，淡淡的道：「黑曜聖母，是你什麼關係？」
昔年，君塵從外界帶回來一株太古九曜神草，培養出了一個黑曜聖母，成為準帝，在仙人之戰之中立下赫赫戰功，後來成為黑龍王的王后。
這個九曜天女的太古九曜神草道種有些不同，似乎是龍血孕育出來的，產生變異，這讓她的實力比普通的太古九曜神草道種還要強上一倍。
不過，君塵在夏輕語等人的記憶中，並沒有發現關於黑曜聖母的下落。
很顯然，不踏入天命，任你風華絕代，總有被遺忘的一天，七萬年，太久遠了，當年很多名將，他們的榮耀早已腐朽了。
九曜天女微微自嘲的道：「你居然知道黑曜聖母……我以為，除了大長老和雲瑤，其他人都忘記了呢？」
「我母親便是黑曜聖母。」
「很多年以前，我母親懷我的時候，被仙族重創，她為了保護我，將我剛剛成型的元神帶入混沌，移植到一株剛剛成型的太古九曜神草之上，讓我與太古九曜神草同體而生。」
「我母后隕落後，我父王日日夜夜為我澆灌太古龍血，耗盡本源和心血，終於讓我和先天靈根合二為一。」
「我聽人說，我父王因為庇護我了兩萬年，元氣大傷，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勢，最後無緣證道天命，當仙族攻入龍淵古都時，我父王為了保護龍淵古都戰死了。」
「我運氣不錯，在這七萬年裡，遇到了玉緣女帝，她庇護了我三千年，教導我很多東西，所以我在一千年前從混沌中醒來，成功化形，回到了天古聖山。」
聽了九曜天女這麼一說，君塵心中沉重。
又一個故人之後嗎？
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小姑娘。
他當年走之前，最看好的三人，分別是玉緣女帝，還有黑龍王，黑曜聖母三人，他認定這三人一定能夠脫穎而出，證道天命。
最終，只有玉緣女帝一人證道天命了。
他一開始看到黑龍王隕落的消息，不敢相信，黑龍王為什麼沒有證道天命，現在聽到九曜天女這麼一說，他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他始終無法看穿九曜天女，九界混沌孕育出來的先天靈根的確強大得可怕，遠遠不是三界的先天靈根所能相提並論的。
看來，這個九曜天女的潛力，比他想象還要大。
先天靈根，化形離開混沌后，本就擁有者超越常人的壽元，一旦回歸混沌沉睡，它們生命力將遠超同級別的人類強者。
可以說，只要給她的時間，她的上限幾乎不可限量。
或許是這一個十萬年，或者是下一個十萬年，她總有綻放無盡鋒芒的一天。
突然，九曜天女冷聲問道：「金狂雲，你沒事打聽我的過去做什麼？」
君塵道：「我有一物，要送你。」
說著，君塵取出破碎的龍淵劍，龍淵劍雖然被他重組了，但威力嚴重下降，與金刀天子一戰被金刀劈斷的，但黑龍王的龍魂也在其中，這對於九曜天女來說，應該有特別的意義。
「我國的龍淵劍？」
九曜天女並沒有拒絕，當裂痕遍布的龍淵劍落入玉手時，她感受到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劍上的黑龍魂似乎感受到了血脈的異動，也發出淡淡的哀鳴。
九曜天女是沐浴著被父王的心血長大的，對於父王，她無比熟悉，聽到這一股哀鳴后，她黯然神傷，淚如雨下，看著君塵：「劍中的元神，可是我父王的？」
君塵點頭。
噗通。
「謝謝……」
九曜天女當即跪在了地上，失聲大哭，抱著龍淵劍：「父王……」
君塵心思沉重，取出天古聖主令，道：「我要進太古葯園，不要攔我。」
九曜天女等人立刻驚醒了過來，七個天女目光齊齊鎖定君塵手中的令牌：「天古聖主令？」
九曜天女也沉聲質問道：「此物不是在雲瑤妹妹手中嗎？為何，在你手裡？」
七天女是雲瑤的人，絕對親信，君塵沒有隱瞞道：「是雲瑤給我的。」
七位天女面面相覷。
「讓我看看。」九曜天女拿走天古聖主令，反覆查看了一番，雖然確定是真的，但還是不解，「雲瑤妹妹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
君塵道：「她給我，自然我有的道理。」
九曜天女微微皺眉，沒有歸還天古聖主令，道：「你等著，我去請教大長老。」
君塵也沒有生事，點頭：「去吧。」
九曜天女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君塵無所事事，目光落在其他六位天女身上，饒有興緻打量起來。
六位天女似乎對他頗有成見，目光都帶著怒火。
君塵隨口問道：「能不能說說，你們都是什麼來歷？」
關於這六位天女，他們的傳承君塵都很陌生，應該是玉緣女帝的手筆，她留給女兒的一筆寶貴財富。
六位天女眼神很冷，都無視了君塵。
在她們眼中，這個金刀天子雖然很厲害，但卻是一個人渣，以前天天翻著雲瑤，她們為了攔住金刀天子，不知道雙方幹了多少架了。
雖然不是仇人，但也差不多了。
看到六位小姑娘態度冷漠，君塵又道：「跟我說說雲瑤的事吧。」
六位天女臉色更冷了，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雖然她們幾乎跟雲瑤一起修鍊，知道很多，但守口如瓶。
君塵搖了搖頭：「我想知道，雲瑤的父親是誰？」
雲瑤的道種和蘭亭的混沌青蓮差不多，都是混沌類的，但非常罕見，名為混沌若木，和混沌青蓮同一個級別。
一種木屬性的先天靈根，而且是後天融合所化的道種，雲瑤是天生聖人，具備融合先天靈根的條件。
若木有兩個形態，一個形態生長階段，還有一個開花的形態，青葉紅花。
所以叫青葉形態和紅花形態。
雲瑤的若木現在處於青葉形態，她想要晉陞天道聖王，道種必須蛻變出第二形態，也就是紅花形態。
雲瑤也有雲族的血脈，但太弱了，根本沒有修鍊。
這是後天融合的先天靈根，所以通過靈根，君塵根本判斷不出雲瑤父親的來歷。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雲瑤生在四萬年前，過去四萬年裡都用來融合混沌若木了，在近幾百年才走出混沌。
但她和九曜天女不一樣。
此時，一位青衣天女冷哼道：「哼，無知，雲瑤妹妹沒有父親的。」
君塵一怔：「沒有？」
那位青衣天女道：「不錯，雖然所有人都懷疑，雲瑤是玉緣女帝和君塵大帝的後代，因為兩人身處同一個時代。」
「但事實是，玉緣女帝服用了感天茶葉，感動了天道，天道賜予了她一個後代，這個好後代就是雲瑤。」
「女帝一直在等著大帝回來，可是等到了三萬年，直到與仙族的飛絕女天帝決戰時，都沒有等回大帝，她選擇了應戰，那一戰，女帝已經預料到自己有去無回了，所以喝下了感天神茶。」
「我們雲瑤妹妹沒有辜負人族的期望，她是人族十萬年來第一個天生聖人，前途無量，雖然她才出世四百年，已經衝擊天道聖王的境界了，但你跟她，沒得比。」
「識相的話，以後就別糾纏我們家雲瑤妹妹了。」
君塵愕然，沉默良久。
如果七萬年前，他沒有離開天古聖山，或許，雲瑤父親就是他的了。
他走後，玉緣女帝並沒有找其他男人，卻一直在等他嗎？
君塵閉上眼睛，腦袋中已經模糊的記憶，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雲古天河上。
站著一男一女。
霞衣女子抓住冷酷男人的手，眼淚汪汪，乞求道：「師兄，不要走好不好？」
冷酷男人道：「玉緣，你回去吧，忘了我。」
霞衣女子一臉錯愕，然後跪在冷酷男人面前，滿臉渴求道：「師兄，我知道，你是大帝，我只是准帝，我配不上你。」
「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會證道天命的，給我一些時間，等師妹證道天命，我們一起去闖蕩好不好？」
冷酷男人面無表情道：「我此去，要闖太古禁區，橫跨歲月長河，尋找九界第一仙，尋找破境之法，你去了，只是送死。」
說著，冷酷男人畫地為牢，困住了霞衣女子，沒有任何眷戀，頭也不回，踏天而去，消失在天古界。
「師兄！——」
霞衣女子跪在雲古天河之上，抱頭痛哭，淚落滿江，「我等你！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
往事傷人，故人傷心。
當年，他踏入天命后，向上無路，故而道心已碎，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找到九界第一仙，與她一決雌雄。
他想要從與九界第一仙的對戰中，得到一些啟發，從容破鏡。
但他找了一萬年，還是沒有找到，心灰意冷，黯然歸去。
現在他回來了，雲古天河還是當年的雲古天河，天古聖山還是當年的天古聖山，但玉緣已經不在了。
哎。
「玉緣，我對不起你，從今開始，你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君塵，一定會保護好瑤兒。」
「終有一天，我會去見飛絕女帝，為你復仇。」
君塵抹去淚水，心中暗道，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假惺惺，不懷好意。」
「你以為你的眼淚能騙得我們的同情心嗎？」
「你不過五百歲，我們有的已經千歲了，你的苦情戲碼，對我們沒用。」
六位天女嘰嘰喳喳的道，各種看君塵不爽。
君塵卻沒有與她們一般見識，閉上眼睛，繼續等待。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九曜天女終於回來了，看到君塵臉上淚痕未乾，旋即問姐妹們道：「你們是不是欺負人家？」
六位天女滿臉幽怨，訴苦道：「大姐，我們才沒有呢，是這個傢伙想用眼淚騙我們，從我們打聽雲瑤妹妹的私事。」
「不過你放心，我們沒有被她騙。」
九曜天女橫眉冷對君塵：「金狂雲，你你耍花招。」
說著，九曜天女把天古聖主令扔給了君塵，道：「大長老沒有見我，不過天古聖主令是真的沒錯。」
「我可以放你進去。」
「但是，我必須跟著你，採集多少聖葯，我說了算，一旦超標了，我第一時間把你趕出來。」
君塵笑道：「行，帶路。」
青衣天女看君塵很不爽，因為她以前被金狂雲調戲過，道：「大姐，這傢伙那麼囂張狂傲，一旦放進去了，他亂來，破壞太古葯園怎麼辦？」
紫衣天女也道：「大姐，二姐青衣說的對，別看這傢伙現在服服帖帖的，說不定進去后就變成了大灰狼了。」
九曜天女也覺得二妹和三妹說的有道理，旋即道：「金狂雲，把天古聖主令給我。」
君塵毫不猶豫的交了出去：「然後呢？」
「我幫你保管。」
九曜天女冷聲道：「如果你進到葯園后不聽話，亂來，我就沒收天古聖主令了。」
君塵搖頭一笑：「行，沒問題。」
君塵那麼乖巧聽話，讓七位天女都很意外，越發覺得這個金刀天子有什麼陰謀。
不過，她們還是走在前面帶路了，一起進入太古神廟。
「等等，我也要進太古葯園。」
這時，夏輕瀾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眾人剛回頭，夏輕瀾已經出現在君塵和七位天女面前，身材高大，但並不粗壯，有著讓認無數男人著魔的傲人曲線。
此時的夏輕瀾，修為明顯比上一次看到更強了，已經踏入了聖王的層次，只差鞏固境界了。
不過最大的變化，還是一雙靈目，現在已經不是靈目了，而是太古天目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君塵，君塵便感覺自己要原形畢露。
好在，她修鍊太古天目秘法時間不夠，大概學到只有第三層，還不能看破君塵的變化之術。
「行，一起進去吧。」看到夏輕瀾這位人族大元帥，黑衣的九曜天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夏輕瀾一臉震驚看著君塵，問九曜天女：「九曜，我能進去，靠的是人族大元帥的身份，雖然這個傢伙是十長老，但也沒有資格進去吧？」
九曜天女道：「雲瑤妹妹把天古聖主令交給他保管了。」
聞言，夏輕瀾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君塵，因為震驚，胸前傲人劇烈起伏，撐衣欲裂。
「這怎麼可能？雲瑤什麼時候，這麼信任你了？」夏輕瀾死死盯著君塵。
「不管承不承認，都都已經是事實了。」
等一臉懵逼的夏輕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通過太古神廟的陣法，傳送到了太古葯園之中。
太古遙遠青山綠水，一望無際，是無上福地，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獨特的靈氣，這就是長生靈氣。
人族唯一有長生靈氣的地方，這種靈氣無法煉化，不能用來修鍊，只能接受它的滋潤，獲得滋潤的人都可以擁有長生。
這種長生靈氣，對大帝，天帝都有用，蒼穹書院所在的蒼穹仙界也沒有，人家眼紅得很厲害。
這個世界的土壤是太古藏土，蘊含著非凡的靈性，一株小草都是靈藥，萬物皆是靈藥。
關鍵是，這個世界無邊無際，被無數陣法分割成無數個部分，只有七天女和雲瑤知道避開這些陣法。
准帝來了，如果沒有引路的，一定也會迷路其中。
「不知道，我八萬年前種下的那幾株太古仙藥，不知道被人拔掉了沒有？」
「如果能夠拿到的話，若雪突破到天道聖王的成功率，至少能夠增加三成！」
君塵心中滿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