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 虎口拔牙1

小張就這樣走了。那一刀切斷了他腿部大動脈，幾分鐘之後他便停止了呼吸。憤怒的士兵們用刺刀照著那些被扔下的印度士兵的大腿挨個捅了一刀，才把小李抬回哨所，任憑他們倒在地上捂著鮮血噴涌的傷口翻滾哀號。

兩個小時后，一輛軍車搖搖晃晃的開過來，把小李接走，這個年輕的士兵，終究沒能看到錯那的春天到來。在運走遺體的同時，那輛軍車還將他用過的物品一併運走了，這些東西將被打包，和骨灰一起送到他的親屬手裡。

蕭劍揚嘆氣：「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兵，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曹小強說：「都是阿三害的！話又說回來，他們也是傻，人家那麼多人，他們不會跑啊？就這樣硬頂，不吃虧才怪了。」

海狼說：「是啊，真是笨到家了！」

蝙蝠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笨的兵！」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都是在責怪小李幾個太笨了，所以才吃了這麼大的虧，但這並不能沖淡他們心裡的惋惜和悲傷。大家都喜歡那個勇敢的士兵，看到他就這樣犧牲了，很難受。

印度那幫大腿挨了一刀的士兵也讓他們的人給拖了回去，有四個失血過多而死，還有幾個則因為傷口長時間的暴露在嚴寒之中，軟組織壞死，不得不截肢。81式軍用刺刀的殺傷力是非常驚人的，看著不怎麼鋒利，但照著集裝箱來一刀，基本上是無腦穿，愛怎麼穿就怎麼穿，扎在身上會形成一個中空的大窟窿，憤怒的中國士兵下手很毒，紮上了不說，還擰了幾下，那傷勢就更嚴重了，才掛了四個，四個截肢，已經是很不錯了————也不知道這幫阿三是不是都練過瑜伽，命這麼硬。印度那邊向中國提出了嚴重抗議，指責中國士兵殘忍的攻擊他們的邊防軍戰士，導致四人死亡，四人截肢，這是對印度嚴重的挑釁，印度軍隊將保留進一步還擊的權力。

沒能知道中國外交部聽完印度代表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的時候的表情，估計中國外交官肯定要氣得笑出來了。

「保留進一步還擊的權力」這種鬼話就別當真了，事實就是：衝突爆發之後，印度邊防軍開始玩命的加固工事，巡邏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生怕這邊打過去找他們算賬。

這時，蝰蛇和李參謀從桑多洛河谷返回，他們已經找到了印軍情報分隊在桑多洛河谷的秘密據點，可以動手了。一天之後，西藏軍分區情報組織聯繫上了兩支門巴族游擊隊的指揮官，他們一直在印度佔領區活動，對印軍後方的情況很了解。根據他們提供的情報，再加上衛星偵察，西藏軍分區終於鎖定了那個深藏在密林中的訓練營的具體位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該做的準備都做了，大家找個借口，離開了這個他們呆了一個多星期的邊境哨所。張排長依依不捨，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快離開自己的防區了才揮手道別。曹小強喃喃說：「這些邊防軍的戰鬥力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們很值得尊敬……」

蕭劍揚說：「你知道就好！」

步行數公里，來到一個秘密據點。這個秘密據點原本是西藏軍分區的情報站，裡面的通信設施完備，現在騰出來給鐵牙犬中隊了。等大家坐下后，蝰蛇首先拿出他在桑多洛河容拍到的照片分發給大家，照片上，茫茫草原像塊毯子，上面點綴著好看的花朵，起伏的峰戀是最好的圖案，乍一看，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大家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蝰蛇解釋說：「阿三的情報小分隊的據點建立在231高地上，離印軍控制區只有三公里多一點。那個據點隱藏在山峰的反斜面後面，監聽電台二十四小時開機，好幾個小隊的特工晝伏夜出，窺探著我軍的一舉一動。這個據點有十六個人，裝備兩挺機槍，十三支自動步槍，還有大批彈藥，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打算在那裡建立半永固工事了。」

海狼狠狠的說：「一下子就想將邊境線往我們這邊推三公里，他們想得美！」

岩石問：「有發現他們的狙擊手嗎？」

蝰蛇說：「有！他們的狙擊手就躲在據點附近，潛伏得很好。在他面前是八百米寬的開闊地帶，現在還沒有什麼植被，如果我們從那裡通過，肯定會讓他當靶子打。」

岩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西藏軍分區派來的參謀拿出幾張衛星圖片發給大家。模糊的畫面上，一座隱藏在密林中的軍營隱約可見。這位參謀說：「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衛星拍到的照片還是不理想。」

蕭劍揚要過照片看了很久，忽然濃眉一揚，說：「這是一座連級部隊的軍營！」

那位參謀說：「是的！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那裡至少有一個連的人在密營中接受山地叢林作戰訓練以及搜集情報、煽動騷亂訓練。」有些苦惱的看著圖片，喃喃說：「通往這個密營的所有道路都讓印軍給封死了，他們在叢林中修建了四道八達的戰備公路，一旦密營遭到攻擊，最多十分鐘，連級以上的摩托化部隊就會趕到，這還怎麼打呀？」

如果光從圖片來看，這確實很難搞，印軍在那個方向挖了蛛網一般的戰壕，拉起通了高壓電的帶刺鐵絲網，布了大量地雷，整道防線一直延伸到雅魯藏布大峽谷附近，基本上封死了一切滲透途徑。除非是空投，否則根本就無法通過這道嚴密的防線，接近印軍密營就更是想都別想了。要命的是，印軍經過幾十年的努力，已經建立起了較為嚴密的防空系統，運輸機或者運輸直升機單獨出動的話很容易被他們的防空導彈打下來……

總之就是……頭疼！

眾人看著圖片，再看看這一帶的地圖，都是頭大如斗。

蝙蝠忽然說：「給我們一架運-12運輸機！」

眾人都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蝙蝠指著接近秘密營地的一小片地區，那是雅魯藏布大峽谷里少有的一片較為平坦的河灘。他用手指在那裡劃了個圈，說：「給我們一架運五運輸機，我們駕駛這架飛機在峽谷中飛行，利用迷宮般的峽谷避開印軍雷達的監視，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這片平坦的坡地，然後超低空跳傘，我想就算阿三的雷達再厲害，也沒有辦法發現我們。」

李劍鋒駭然：「駕駛運輸機在峽谷里飛行？你瘋了！很容易撞到山上的！」

蝙蝠傲然說：「那得看是誰在駕駛這架運輸機了。如果是我，絕對不會撞。」

李劍鋒盯住他的眼睛：「你就這麼自信？」

蝙蝠說：「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還混什麼？」

曹小強說：「他在我們這一撥人里，飛行成績和跳傘成績都是特優，無人能及。」

蕭劍揚說：「對，他在飛行訓練營的時候不止一架駕駛噴氣式飛機飛越大峽谷，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教官都嚇得白了臉，罵他應該滾回空軍去當殲擊機飛行員。」

蝰蛇當即拍板：「給我們準備一架運五運輸機！我們就這樣幹了！」

蝙蝠說：「最好加裝航空火箭發射架，如果有燃燒彈的話就掛上幾枚，我們就這麼點人，對方整整一個連，沒有空中力量支援的話我們很難速戰速決的。」

那位參謀說：「我要請示上級。」出去打電話了。兩分鐘后，他回來，說：「上級說沒問題，他們完全可以提供兩架經過改裝的運-12運輸機，都可以一次性運輸十九名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其中一架加裝一次性航空火箭巢和四枚二百五十公斤級航空炸彈，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加裝30毫米航空機關炮，你們在打完所有彈藥之後就可以扔掉這些東西，乘坐飛機回來了。問題是你們如何從印軍控制區上飛機，然後起飛？」

蝙蝠指向營地：「這裡！這是一段混凝土公路對吧？我會把飛機停在這裡，然後從這裡起飛，再次進入大峽谷，然後返回境內！」

那位參謀目瞪口呆：「這段公路筆直的路段只有七八十米！」

蝙蝠笑：「對我來說，足夠了！」

參謀說：「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這不是鬧著玩的，稍不留神就會機毀人亡！」

蝰蛇說：「沒什麼好考慮的，我相信我的士兵。給我們準備兩架運-12，第一架把人運過去，第二架實施轟炸。」他用手指指點著營地，「我們會進入營地，在人員密集的地方放置熒光棒，然後你照著有熒光棒的地方投彈就可以了。」

蝙蝠肅然說：「明白！」

蝰蛇問參謀們：「兩架運-12要多久才能準備好？」

參謀說：「給我們一天時間。」

岩石忽然說：「一天……可以，我們先利用這一天時間，將阿三在桑多洛河谷那個秘密情報站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