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六 大打出手
那一幫高層都被蕭劍揚與李清的爭執所吸引,饒有興趣的看著蕭劍揚,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趙晨菲大驚失色,陳靜跟她提起過李清,這傢伙是上海市某位高官的愛子,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成了公司高層管理人員,前途無量。但是他的父母只是教他成材,並沒有教他成人,所以他在工作之餘沒少出來鬼混,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結交聚眾鬥毆這類事情幹了不少,但有他那個神通廣大的老爸罩著,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蕭劍揚這是吃錯了什麼葯,居然去招惹這麼個大麻煩!她匆匆跑過去,對李清說:「對不起,我的朋友喝醉了,有些失態,請不要跟他計較,你們這桌算我的,可好?」說著就把蕭劍揚往這邊拽。
蕭劍揚紋絲不動,倒是李清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趙晨菲,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轉,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說:「這位小姐,我和我的同事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過來,想開開心心的喝幾杯,你的朋友跟吃錯藥似的跑過來對我橫眉豎目,弄得我一點興緻都沒有了,這可不是你說聲對不起就行了的哦!」
謝頂中年男子怪笑著說:「趕緊坐下來陪李大少喝幾杯,說幾句好聽的,把李大少哄開心了,沒準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幫高官都起鬨:「光是這樣可不行,我們同樣被這個傢伙弄得很掃興,你得挨個陪我們喝酒,把我們哄開心了才能走!」
趙晨菲也惱了:「你們……太過份了!」
李清一臉痞氣:「這就過份了?好,你不願意是吧?我這就打電話報警,告訴警察有個酒鬼騷擾我,讓他們把你的朋友扔到拘留所去醒醒酒!這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但你這位朋友恐怕就要吃點苦頭了。」
趙晨菲望向蕭劍揚,這位仍然瞪著李清,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她心裡暗暗叫苦,你看這位這樣子,任誰都會一眼認定是他在找事……好吧,事實上就是他在找事,只是找事找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頭上。這幫人都有不俗的背景,而且都是那種沒事都要找點事的主,這可如何收場?她心裡焦急,思索著對策,賠錢肯定是不行的,人家擺明了就是要借題發揮,而且根本就不差這點錢,怎麼辦?正尋思著對策,一瓶白酒已經塞到了她的手裡,是那個謝頂中年男子,這個男子邪笑著,說:「別想了,你逃不掉的,趕緊坐下來陪我們喝酒吧……」
嘭!
他洋洋得意的話被一聲脆響給打斷,那瓶鬼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白酒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蕭劍揚手裡,然後重重的砸在他那顆禿了一小塊,呈現出地方包圍中央態勢的腦袋上,酒瓶砸了個粉碎,酒液四濺,皮開肉綻。真是飛來橫禍,這個倒霉透頂的傢伙愣了整整三秒鐘才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捂住腦袋,鮮血噴涌而出,流了一頭一臉,格外的恐怖!
這一下,不光是趙晨菲,所有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向這邊,原本嘈雜不堪的大廳變得鴉雀無聲。
蕭劍揚面帶殺氣,一把揪起這個被他開了瓢的男子,喉嚨里發出一聲怒吼:「立即向我小媽道歉,趁我還沒有動真火!」
所有人再次傻了:你都一傢伙把人家砸得頭破血流了,還沒動真火?如果你老人家動真火了還不得端著衝鋒槍四處亂掃,狂扔手榴彈啊?那個謝頂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被砸傻了還是真有這麼硬氣,血都流到脖子了居然毫無懼意,瞪著蕭劍揚怒罵:「道你媽的歉!你個爹生娘不養的雜種,居然敢打我?看我怎麼整死你!」
「爹生娘不養!」
真的,對於蕭劍揚來說,沒有比這更加惡毒的咒罵了。他怒吼一聲:「去死吧!」一膝撞在這個男子褲襠,這個中年男子頓時發出一聲殺豬擊狗般的凄厲慘叫聲,倒在地上蜷作一團,捂著受到重創的命根子滿地打滾。他痛得恨不得馬上昏迷過去,但蕭劍揚下手很毒,既讓他痛不欲生又不至於讓生理保護機能發揮作用————如果人體所承受的痛苦超過了自身的極限,生理保護機能會發揮作用,比如說讓他昏迷過去,但是他挨的這一下雖然很重,卻沒有到無法承受的地步,所以這傢伙痛得死去活來,嚎叫連連,嚇得趙晨菲連連後退。
蕭劍揚一腳將那個滿地亂滾的蝦球踢出四五米遠,揪住李清的衣領嘎聲說:「馬上向我小媽道歉,馬上!」
回應他的是一個在眼前迅速放大的拳頭。李清敢這麼橫,自然有他底氣,他從小習武,十三歲就獲得了上海市武術冠軍,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訓練,屬於很能打的那種,好幾個手持棍棒的大漢都近不了他的身。本來他還不想大打出手的,但是蕭劍揚先傷了他的同事,又揪住他的衣領把口水都噴到他的臉上了,他也不就客氣了,揚手就是一拳,擊向蕭劍揚的下巴!
這一拳打了個正著,力道兇猛,足以將人瞬間擊昏。但蕭劍揚只是腦袋微微向上揚了一下,渾若無事,卻也被李清的攻擊給激怒了,一連三拳擊了過去,出拳速度快得難以形容!李清勉強避過了兩拳,第三拳正正打在他的臉上,半張臉瞬間高高腫起,整個人被生生打飛出去,撞翻了一張餐桌,美酒菜肴淋了他一身,哪裡還有半點風流公子哥的瀟洒樣。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沒有分清楚東南西北,蕭劍揚便獵豹般撲到,一記兇狠的抱摔,將他整個人抱起來再重重摔在一張餐桌上,咔嚓一聲,又一張餐桌被砸了個稀巴爛,又一桌美酒佳肴報廢了。這是典型的蒙古摔跤技巧,一下就能把人摔到散架,徹底喪失戰鬥力,蕭劍揚從那幫前蘇聯特種兵身上學來的,好用得很。李清被摔得鼻血狂噴,險些昏迷過去————他馬上就發現自己還是昏迷過去好一點,因為蕭劍揚使出摔角技術中的鎖技,鎖住他膝關節一扭,膝關節登時變形,可怕的劇痛以膝部為中心擴散到全身,撕心裂肺,李清痛得用雙拳拚命捶地,凄厲地慘叫起來。蕭劍揚還在怒吼:「向我小媽道歉,馬上!」
李清現在倒是一百個想向趙晨菲道歉,問題是他現在已經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他不開口道歉,蕭劍揚就不放開他,所以他得繼續承受這種膝關節隨時可能被扭斷撕裂的劇痛,有他受的。他應該慶幸帶了十幾個同事過來,在蕭劍揚即將扭斷他雙腿的時候,一張鐵椅帶著風聲狠狠拍落,重重打在蕭劍揚頭部,嘭的一下,鐵倚都變了形。尋常人挨了這一下,就算不當場昏迷也得趴地上躺半天,但蕭劍揚不是尋常人————你見過可以在水裡閉氣十三分鐘之久的尋常人么?挨了這一下,他還是跟沒事似的,只是抬起頭,惡狠狠的瞪著襲擊他的那位高管。那位高管舉著鐵椅,本來還想再給他來一下的,但是被他這一瞪,竟嚇得連連後退!
後退也沒用,蕭劍揚扔下痛得快休克過去了的李清猛撲過來,一拳擊向這名高管的面門。這名高管反應倒是快,本能的把鐵椅當成盾牌去擋。擋是擋住了,但那一拳來得太猛,擊得鐵椅朝這位仁兄面部猛拍過來,啪一聲大響,周圍的人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臉————看著都疼啊!這個倒霉蛋血流滿面,連人帶椅向後直飛出去,昏迷不醒。
啪!啪!
兩個酒瓶重重砸在蕭劍揚的頭部,蕭劍揚還是跟沒事似的,扭過頭去看著拿著只剩下瓶頸,已經徹底傻眼了的那兩個高管,隨手彈掉頭髮中的玻璃渣子,淡淡的問:「還有帶勁一點的嗎?」
意識到自己惹上了絕對惹不起的人物的高管倒抽一口涼氣,大叫:「一起上!揍死他!」
大家都喝得有幾分醉意了,看到同伴被揍得死去活來,這幫高管也豁出去了,紛紛抄起酒瓶、鐵椅什麼的沖了上去,跟蕭劍揚玩命!
然後全躺那了。
一隊保安聞訊趕到,抄著橡膠棍沖了上去。
然後也全躺那了。
幾名片警十萬火急的衝上來,用電擊棍去戳蕭劍揚想將他弄翻。
結果也躺那了。
飯店經理看著跟戰場一樣的餐廳,再看看那個拳打腳踢,不管對方是一個個的上還是一起上都悉數揍翻的蕭劍揚,真是欲哭無淚,欲語還休,雖說開飯店的難免會遇到這種事情,但是,貌似以前喝醉酒鬧事的沒有這麼猛啊,這位倒好,連片警都一拳放倒,電擊棍戳在身上,催淚瓦斯噴在臉上全然不當一回事!他躲過哀哀慘叫著四處亂飛的空中飛人,跑到同樣嚇傻了的趙晨飛身邊,聲淚俱下:「我的姑奶奶,你趕緊勸住他啊,再打下去我的酒店都要讓他給拆掉了!」
趙晨菲帶著哭腔說:「我勸不住他……他失去理智了……」
飯店經理沒帶哭腔,直接就哭出來了:「那趕緊找個勸得住他的人過來啊,不然我的飯店真的要被夷為平地了!」
「勸得住他的人……」
趙晨菲眼睛一亮,十萬火急的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