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氏的驚慌

「現在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還帶個面紗。也算是進步了。」姐妹倆有來有往，說的歡快極了。慕朝煙淡淡的看著，不見一點生氣，露出來的眼角眉梢反而還帶著笑，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結果。終於，等那兩姐妹發現不對，都停下來看過來的時候，慕朝煙一把抓住了慕朝雲的手，臉上的笑真心實意。「不管怎麼樣，妹妹總算是得償所願了。昨天你帶著太子來找我，說什麼為奴為婢也要進太子府，求姐姐成全，傻瓜，姐姐哪裡捨得你做奴婢。」嘆了口氣，語氣里是滿滿的哀傷。「妹妹說的對，姐姐貌丑，配不上太子殿下，給太子殿下退回御賜的定親信物，也算是姐姐送給你最後的禮物了。」這些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讓整個院子里所有人都聽的清楚。包括剛剛才從門口進來的慕秋德。她們可是聽清楚了，是二小姐帶著太子去找的大小姐，還說她配不上太子，自己還要進太子府。難怪今天大小姐會帶著面紗出來，原來都是二小姐給刺激的。好不要臉！即使她們做奴婢的，也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啊。最主要的是，跟太子的婚事竟然是由大小姐退的？是被逼迫還是為了二小姐？雖然這些下人看不上慕朝煙，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就能看得上慕朝雲。平時的恭敬也只是因為對主子不敢得罪而已，一旦有了利益區分，誰是誰主子，可就不一定了。四周的下人雖然不敢多說什麼，但是心裡卻跟翻了鍋似的，恨不得趕緊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湊到一起，好好八卦一下。李氏在一旁看著，完全沒有理會這些人說的到底是什麼。因為她的視線全都在慕朝煙的那張臉上。打從剛才慕朝煙一出現，她就注意到了。帶著面紗本沒什麼，關鍵就是露出來的那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以前因為毀容沒注意，還是最近改變的原因，那雙清澈而明亮的雙眸，像極了慕朝煙的母親。而且，按照她中毒情況來說，臉上的膿包應該是越來越嚴重了才對。可是，露出來的額頭部分，竟然有些許的好肉。難不成，這賤人中的毒已經開始化解了？如果慕朝煙中的毒解了……李氏只覺得自己的背後密密麻麻布滿了冷汗，讓她不敢在想下去。看到慕朝煙想要離開，她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走到了沒人的地方，直接擋在了慕朝煙的面前，一把扯掉了她臉上的面紗。在看到那張已經好了不少的臉，李氏的腦袋「嗡」了一聲。哪怕早就有所猜測，在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難以接受。「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本來帶著面紗還好一點，現在面紗被揭開，在這麼一看，李氏已經完全不能淡定了。因為她很確信，慕朝煙的臉真的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而且，速度之快，超出她的想象。

這可是十幾年的劇毒啊，怎麼可能……看著李氏那震驚的表情，慕朝煙勾了勾嘴角。「怎麼，才幾天不見，姨娘就認不出朝煙了么？」李氏的腦袋「嗡嗡」直響，恨不得是自己認錯了，這個不是慕朝煙才好。可是，這麼一說話，她想騙自己都騙不了了。這的確是慕朝煙的聲音沒錯，況且，在這府里，也不可能在有其他人變成這樣。「姨娘的表情還真是精彩，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慕朝煙說著，腳步輕移，慢慢的踱到了李氏的身邊。「莫不成姨娘覺得，這世界上只有你會下毒，我就不會解毒了？這麼陰損的毒藥，姨娘真的不怕遭報應么？」「你胡說什麼？」李氏的臉色難看的像見了鬼一樣，慌張的往後退去。自己下的毒那麼隱秘，又是稀有少見的品種，這個小賤人是怎麼知道的？一時間李氏只覺得天旋地轉，神色慌張。只是，她接受不了的可不是慕朝煙知道了她下毒的事情，而是，她怎麼可能會解？她苦心經營了十幾年，讓慕朝煙慢性劇毒，毀容襯托自己的女兒，無用之後在殺死解恨，本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是，現在慕朝煙竟然把毒解了，那眉眼，那表情，分明是跟她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想起自己那做妾的幾年，每天還要看慕朝煙母親那正妻的臉色，日日請安，她就渾身難受，恨不得現在就拿起刀子，狠狠的把那張臉給划爛。早知道現在這樣，一開始就不應該想那麼多，直接整死，省心。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葯的啊。看著李氏那又惱又恨，又氣又後悔的樣子，慕朝煙輕笑出聲。「姨娘這就受不了了？後面可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呢。」說完直接越過她，慢慢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慕朝煙，你什麼意思？」任憑李氏在後面怎麼喊怎麼質問，慕朝煙就是不答話。就是要讓她提心弔膽的，這樣才足夠有趣不是？沒錯，越是這樣，李氏越是不安。畢竟現在的慕朝煙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從裡到外的大轉變，誰知道下一步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到這，李氏哪裡還能傻站著，幾步就追了上去。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慕朝煙皺了皺眉。「姨娘，你還有事么？我的毒的確已經解了，你不用在來確認了。至於我說的驚喜，你儘管等著就是，問我也不會說的。」盯著慕朝煙，李氏的雙眼差點冒出火來。「你以為你被賜婚給了炎王，就登上枝頭做鳳凰了？你做夢吧！你不過是皇上用來貶低羞辱炎王的犧牲品，你以為你能有多高貴？」毒解了又能怎麼樣，有了皇上賜婚又怎麼樣，還不是個賤女的命。李氏惡狠狠的說到這裡，反而高興了起來。「據說那炎王喜怒無常，從不讓任何女人近身，你嫁過去，真以為自己能鹹魚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