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因

剛一進慕朝雲的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子又騷又臭，中間還夾雜著腐爛的味道，刺鼻又噁心。李氏皺了皺眉，不明白怎麼會這個樣子。繼續往裡走，就看到慕朝雲躺在床上，不停的抹眼淚。屋子裡就她一個人，慕秋德跟慕朝霞都不在。而床邊，放著一塊長長的白布，上面沾著一塊一塊又黏又黃的已經凝固的粘液。「娘……」看到李氏，慕朝雲像是終於看到了主心骨一樣，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原來，她前幾天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但是女兒家私密的地方，既不好意思跟父母說，又擔心自己真的有哪裡不對勁。就是這種逃避又難為情的心理，讓她只是自己買了點葯來喝，嚴重后就用布把自己的衣服綁的在嚴實點，穿得在多點。甚至還像來了月事一樣，用月事布墊著。為的就是不讓別人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自己會在所有人都在的情況下，突然奇癢難耐，手控制不住的就想往那挪，想要抓。即使明知道越抓越癢，就是控制不住。「雲兒，你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慕朝雲也知道不能在繼續瞞下去了，要不然別說什麼太子妃了，就是這條命，都未必保得住。想到這裡，慕朝雲從床上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李氏的腳邊。「娘，求你為我做主啊，除了太子，女兒在沒跟過其他男人了。」「你……」李氏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身體晃了兩晃，才穩住自己，沒有倒下去。「雲兒啊，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麼不知自愛啊？難道你忘了娘跟你講的，男人的劣根性了么？」李氏說著，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太子是什麼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這麼早就交付出了自己，他還會珍惜么？」「可是，當初你不也是先上了爹的床，然後懷著我進了宰相府的門么？」在慕朝雲的印象里，她從小到大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成為太子妃。將來有一天，可以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徹底擺脫自己庶女的身份，讓所有人都不敢在瞧不起她。這種情況下，她跟李氏自然不一樣，根本不會給自己留後路。「娘，女兒這病實在是難以啟齒，爹爹為了顏面，根本不管女兒的死活，要是連你也放棄女兒的話，那女兒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慕朝雲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好不凄慘。「可是，你怎麼就得了這樣的病呢？」雖說慕朝雲做事有些出格，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李氏覺得，在出格她也不敢胡來。「說不定是太子……他府里的姬妾那麼多，說不定哪個不幹凈，就傳染到女兒身上。」說到這裡，慕朝雲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甚至開始怨恨起了太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哪裡會受這樣的罪。「不對。」李氏立刻否決了慕朝雲的想法，低著頭沉吟。「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那太子不可能察覺不到啊。」

這種病想要傳染，肯定是要有親密接觸才行的。如果真是太子府里的姬妾，病的這麼嚴重，太子在上床之前難道不會發現？除非他的五感全部失靈了。「那……女兒除了他也沒有別的男人啊，不是他是誰。」慕朝雲沒好氣的說著，心裡已經認定了是太子的原因。甚至她一想到太子也會得這樣的病，竟然覺得有些解氣。活該，誰讓他找那麼多女人。李氏站在那裡，來回踱著步子，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在想到慕朝煙那張臉的時候，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小賤人搞的鬼。」「誰？」慕朝雲被李氏這麼突然一吼，有些摸不著頭腦。「娘，你在說什麼？」「雲兒，娘懷疑，你這不是生病，是中毒。」來到慕朝雲的床前，神情嚴肅。「一定是慕朝煙那個小賤人，為了報復我們，故意給你下了這樣的毒。為的就是要從你手中搶走太子。」慕朝雲傻愣愣的聽著，突然笑了出來。「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朝煙那個小賤人能給我下毒？就憑她？」要說慕朝煙又幹了什麼蠢事，或者又被府里的哪個下人欺負了，慕朝雲或許會信。但要說給她下毒……還是被太子傳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哎呀，傻丫頭，難道你忘了么，現在那個小賤人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厲害著呢。」看到慕朝雲還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表情，李氏氣的直跺腳。「也不知道她從哪學會了解毒之法，把我給她下的毒給解了。既然她自己都能把自己的毒給解了，那給你下毒，又有什麼困難的。」「什麼？她的毒解了？」李氏的這些話慕朝雲都沒有仔細去聽，但是以聽說慕朝煙身上的毒解了，她就不淡定了。慕朝煙的母親已經過世十幾年了，可是，就是這個死了十幾年的人，即使是現在，在這帝都里還被人稱讚其相貌舉世無雙。就連自己的母親提到她，也是滿臉的妒色。那得是什麼樣的絕世美人啊，如果慕朝煙真的恢復，不說全像，哪怕只是像她母親一半，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大危機。「娘，你確定么？」像是不願意相信一樣，慕朝雲急切的詢問著答案。她多希望是自己幻聽，或者是母親弄錯了。可是，李氏的回答卻把她最後的希望徹底打碎。「我都親眼看到了，還能有什麼不確定的。」慕朝雲一下子癱坐在床上，喃喃自語。「那怎麼辦？太子向來喜歡美人，要是被他看到慕朝煙恢復了的話，那我……我怎麼辦？」在一想到自己這奇怪的病，她更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