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生如戲

唐衍皺著眉頭看著紙條陷入沉思。

唐衍和張小福從小玩到大，所以唐衍能夠確定紙條上面的字跡是小胖子的真跡無疑。

唐衍也自信張小福不會害自己，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小胖子為什麼要讓自己小心司徒雪，並且要以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自己昏迷后所發生的事情，小胖子當著司徒雪的面全都講給了自己聽，過程應該是沒有隱藏的，難道是自己遺漏了某些重要重要的信息？

唐衍閉上眼，開始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憶著張小福所講的話，很快，唐衍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唐衍能完整地記起張小福的話，也能回憶起張小福說話的神態，可經過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唐衍始終沒有發覺哪裡存在著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唐衍皺眉思索之時，病房的門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了。

司徒井穿著黑色風衣，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病房，坐到了唐衍的病床前盯著唐衍，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唐衍睜開眼，眼中尚有疑惑之色。

突然，唐衍發覺自己病床前多了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子。

昊天錘瞬間出現在被子里的手中，唐衍眯著眼睛打量起眼前這黑色風衣男子。

唐衍觀其眉宇間與司徒雪有幾分相似，結合著張小福的話，唐衍試探著問道：「司徒前輩？」

司徒井點了點頭，說道：「倒也有幾分聰慧。」

唐衍見司徒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非但沒有絲毫放鬆，反而凝神戒備起來。

司徒井見狀，對唐衍問道：「有用？」

唐衍看著司徒井回答道：「您深夜前來關心我，我又猜不透您有何深意，我能怎麼辦？」

司徒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我救了你。」

「多謝司徒前輩救命之恩。」唐衍言辭懇切，但被子里的手卻將昊天錘越握越緊。

司徒井不再說話，就這麼盯著唐衍，唐衍也與司徒井對視。

不多時，唐衍在司徒井氣勢的壓迫之下，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就連身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可唐衍依舊沒有吭聲，就這樣與司徒井對視著，沒有絲毫鬆懈。

一直到唐衍堅持不住，兩眼開始發黑，司徒井才收斂起自身氣勢，病房中才恢復了平靜。

唐衍進行著深呼吸，努力驅散著腦袋裡的暈眩感。

「唐衍。」司徒井看唐衍恢復了些許，於是對唐衍說道：「聽說，你和我們家小雪走得挺近的？」

唐衍看著司徒井，不明所以。心想難道會在深夜的病房裡上演一出實力勸退的好戲？

司徒井繼續開口說道：「你覺得小雪怎麼樣？」

唐衍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暗嘆道：沒想到，小說里讓人嗤之以鼻的老套情節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唐衍甚至都能預料到司徒井接下來會說哪些話來勸退自己。

於是唐衍忍不住開始搞事了。

只聽唐衍對司徒井說道：「不怎麼樣！」

？？？

司徒井詫異地看了唐衍一眼：「我們家小雪性格溫柔，孝敬長輩，陽光開朗，天資聰穎，是族內公認的天才少女，你說她不怎麼好？！」

呵呵，唐衍暗自嘲諷了一下司徒井，開口說道：「如果我說好，你是不是會說我配不上她？」

司徒井一笑，對唐衍說道：「你是個聰明人。」

「謝謝誇獎。」唐衍反唇相譏，「你也挺聰明的。」

「哦？此話怎講？」

「以後你就知道了。」唐衍一臉鎮定地賣著關子。

其實唐衍打心裡不知道司徒井聰明在哪裡，唐衍也司徒井又不熟，唐衍只是打心底想給司徒井添添堵而已。

果然，司徒井冷哼一聲，對唐衍的回答表示不滿。

隨後，司徒井起身，在離去只是對唐衍說道：「既然你這麼識時務，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總之你記住一點，你和小雪，做朋友可以，但若有其他想法，不用我找你麻煩，你會體驗到身不如死的感覺的！」

說完，司徒井直接消失在了房間里。

唐衍看著司徒井消失的位置，良久，嘴裡發出了一句感嘆：「這個惡婆娘這麼暴力，來路又不明，我要是能對她產生想法，我腦子是缺的！」

話音剛落，窗戶玻璃連同照明燈一併破碎碎落滿地，一聲冷哼透破窗戶傳了進來，窗戶玻璃連同照明燈一併破碎撒落滿地。冷哼聲在黑暗的房間里震蕩著，久久不止。

唐衍剛想起身請醫院處理這滿地的碎玻璃，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

今兒夜裡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不速之客！

唐衍握著昊天錘盯著房門，心裡無明業火蹭蹭往上直冒！

「咦？」

一聲輕咦傳來，唐衍這才鬆懈下來，收起了武魂昊天錘。

唐衍聽出來了，是唐峰的聲音。只是唐衍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在深夜前來醫院裡看自己，而且恰恰是在司徒井走後？

此事有蹊蹺！

不過唐衍還是不動神色地問道：「爸，你怎麼來了？」

「兒子，你還沒休息啊？」謝峰一邊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一邊對唐衍說道，「我剛送完貨，路過這裡當然要進來看看我的兒子啦！奇怪，這燈壞了嗎？」

唐衍在黑暗中看著唐峰，眉頭微皺。

試問有哪個做子女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呢？

唐峰深夜出現在這裡，按照常理來講是不可能的，但唐峰的解釋，又讓唐衍覺得合情合理，目前又沒有絲毫漏洞可言。

這時，唐峰藉助門外的光，看清了空洞的窗戶，破爛的吸頂燈，以及滿地的碎玻璃。

唐峰快步跑到唐衍身前，關切地打量著唐衍並問道：「兒子，怎麼了，沒事吧？」

唐衍搖了搖頭，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有隻大鳥想要捉小鳥，小鳥慌不擇路撞了進來，大鳥也就跟著撞了進來，然後屋裡就成這樣了。」

唐峰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唐衍，嘴裡說道：「完了完了，身體恢復了，腦子卻傻了！」

然後，唐峰在窗前一拍手，一跺腳，一臉苦哈哈地嘆道：「我還不是地主呢，怎麼就兒子就開始傻了，這可怎麼辦呀？」

唐衍滿臉黑線，忍不住問道：「你來這裡多久了？」

「剛上來啊，怎麼了？」

唐衍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唐峰指著地面的碎玻璃說道：「就這些啊，啊對了，還有你，你是真的變傻了，難道有異常的話，你這個當事人不該比我更清楚嗎？！完了完了完了！」

唐衍皺著眉頭對唐峰說道：「爸，你有完沒完？」

「有完沒完？」唐峰瞪著唐衍說道，「傻兒子啊傻兒子，你爹我算是徹底完蛋了！」

「兒子在我面前變傻了，我怎麼和你媽交代啊！」

「你媽知道了非撕了我不可，最差也是個炮烙之刑後半生不遂啊！」

「傻兒子，你爹我準備跑路了！」

「記住了啊！千萬別對你媽說你今晚見過我聽到沒有，千萬記住了啊！」

說罷，唐峰竟真的就摔門而去不復返了！

一時之間，唐衍愣在了漆黑的病房裡，總覺得哪裡不對，但腦子裡始終轉不過彎來。

「剛才我在想什麼來著？」

「剛才我想說些什麼來著？」

「難道我真的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