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夢中的人

第一百零一章 夢中的人

駱心說完架著駱離就飛快遁去。

紅紅呲著牙就要追趕,旁邊的涵月聽到風聲,立即伸手抓住紅紅的皮毛。

「不要追,先把血腥去掉,回去救你的小弟們。」

紅紅不甘地嗷嗚了幾聲,上前將附近的血跡舔乾淨,才蹲下身子。

涵月抱著毛毛,扶著紅紅的身子翻身而上,返回霧狼巢穴。

霧狼領地已經一片狼藉,到處是霧狼的白骨,只要喝過水源的都無一倖免,而剩下的都恐懼地縮在自己的巢穴中不敢冒頭。

涵月現在看不到,但卻能想到會是如何的慘烈。這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將駱離兩人帶回領地,如果她早早地除掉她們,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涵月蹲下身子,抱著自己的頭,身體瑟瑟發抖,剛才強裝的鎮定再也看不見了。

毛毛用自己光禿禿的爪子輕輕碰了碰她,嗚嗚地叫著。

涵月一驚,頓時想起駱心所說的話,她大喊道:「紅紅,告訴領地的所有霧狼,領地的水不能喝了。還有要在領地周圍巡邏,估計很快會有別的猛獸來挑戰。毛毛,帶姐姐去紅果樹那。」

「嗷嗚......」

「嗷嗚......」

......

涵月話音剛落,領地內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聲,想來這是它們傳遞消息的方式。

涵月放了心,抱著毛毛朝紅果樹走去。

紅果樹上的果子雖多,但如駱心所說包在葉子里的紅果又如何尋找。涵月一陣挫敗,只能等自己眼睛好了再找了,先採紅果吧。

涵月將紅果搗碎,將汁液滲入露水,給只是沾染水源的霧狼塗抹。涵月不斷捏碎紅果,不斷給霧狼塗抹,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心中升騰著一股怨念,她沒有找到解眼睛之毒的解藥,知道自己又被騙了,為什麼是又呢,她使勁地想,手下動作卻不停。

腦中不斷有片段出來,有人將一個孩子拋下,那孩子不知道自己在那,望著人來人外的行人,叫賣聲,呼喊聲,吵鬧聲,嬉笑聲,那孩子是誰?為什麼要把她丟下,丟下她的是誰?看不清。是她的爹娘嗎,他們為什麼不要她了

一條骯髒的道路上,孩子衣衫襤褸地走著,有乞丐朝她身上丟東西。她不敢反抗,因為她反抗過結果是被堵在牆角狠揍,她大喊著饒命,但沒有人來就她,只有嘲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涵月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腦子,這是她嗎?不會,不會,心裡有個隱隱的聲音小聲地說那不是她。

涵月看著眼前的漆黑,腦子一暈,倒了下去,進入混亂的夢境。

夢中,她變成了那個孩子,她沿街乞討,可那些穿著華麗的人只是嘲笑地看著她,隨手關上房門。

夢中,她有了很好的夥伴,他們一起乞討,但是當遇到惡狗時,她的夥伴卻很恨地講她推向惡狗,獨子逃脫。

夢中,她被人收留,和自己的師兄妹一起執行任務中了埋伏,他們說:「涵月,我們去搬救兵,你先抵擋一下。」她相信了,可她們沒有回來。

夢中的自己,不斷被欺騙,不斷被出賣,只有一人一直站在自己身邊。

他趕走了惡狗,收留了她,教她武功,幫她報仇。

她把那些嘲笑她的人的房子一把火燒了,看著哪些人在火中掙扎。

她把她的小夥伴丟在了惡狗群,看著惡狗撕咬他,心裡很痛快。

她的那些師兄弟呢?她設計將他們騙入敵人的全套,他們是什麼後果她已經不想知道了。

夢中她的手裡時常沾染了血,她只有一個念頭,所有對付自己的人都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而她只要乖乖聽他的話就好,他是誰,樣子模糊,她使勁想要看清,要看清。

「啊......」

涵月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眼前還是一片漆黑。身邊有東西在拱來拱去,涵月心中惱怒,劈手就將拿東西扇了出去。

「砰,嗷嗚......」

聽到有點委屈的嗷嗚聲,涵月心中一顫,輕聲道:「是毛毛嗎?」

「嗷嗚。」

「過來,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涵月輕生誘哄。過了片刻,耳邊才傳來乾草被踩壓的咯吱聲。

嗷嗚,毛毛走到涵月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涵月的手掌,像是在安撫他。

涵月心中一暖,那夢中的應該不是自己。伸手抱起毛毛站起身來摸索了出去。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風吹落葉的聲音,顯得孤寂悲涼。

「毛毛,你娘呢?」

毛毛突然綳起身子,嗷嗚嗷嗚地叫著,聲音裡帶著擔憂。

「有野獸攻進來了?」涵月感到懷中毛毛的僵硬,忙問道。

毛毛嗷嗚一聲,使勁拱了拱小小的腦袋。

「在哪個方向?帶我去。」

她們吵著一個方向奔跑,沒過多久就隱隱聽到了動物的嘶吼聲,雜亂而狂怒。

涵月不斷加快腳步,突然懷裡的毛毛躁動起來,從她懷中掙脫,沒過一會它的聲音又再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紅紅的嚎叫。

涵月心裡一安,側耳傾聽,來襲的野獸應該不是太多,至少紅紅沒有上場已經說明問題。

等紅紅走到她身邊,她輕輕一笑。從背後抽住自製的竹笛,盤腿坐在紅紅身邊,吹奏起清靈曲。

清靈曲正是不斷在她夢中迴響的曲子,最初只能安撫野獸的躁動,但經過幾個月她的改進,通過內力催動已經漸漸可以控制野獸的情緒。

手裡摩挲著自己製作的竹笛,想著義父,想著夢中那些不斷出現的片段,不斷被騙,被傷害,心中漸漸起了一股殺意,笛聲音調突然拔高,狂烈異常。

前方撕咬的野獸突然瘋狂起來,茫無目的,四處亂撞。頓時前方樹木搖擺晃動,野獸如自殺般用頭狠撞著,撞的頭破血流,卻沒有痛覺般繼續瘋狂。

紅紅銜著四蹄亂蹬的毛毛,眼中克制著躁動,伸出前蹄狠拍了下涵月的肩頭。

笛聲嘎然而至。

涵月肩頭吃痛,頓時清醒,朝紅紅的方向抱歉一笑。平復下煩躁的心緒,穩下心神,才又將竹笛湊到嘴邊。

這次曲調平緩,如清泉叮咚,賞心悅耳。躁動的野獸停止了自虐,慢慢退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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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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