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味道不同
涵月的聲音刺穿耳膜。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誰換的?」
涵月看著自己身上雖然不新,卻洗的乾淨的布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不是她的衣服,而且內力的怕是也不是自己的。
涵月怒瞪著眼前的兩人,若是,若是,她要不要把這兩人滅口,完全沒有想過滅不滅的了的問題。
明玉臉一紅扭過了臉不答,白若衣躊躇了下,斟酌再斟酌才道:「請這家的大嬸給你換的。」
然後又乾乾地道:「有什麼問題嗎?」完全是明知故問。
涵月心中一松,「沒什麼?」轉移尷尬的氛圍道:「哪我的東西呢?」
呃!
「我去給你拿。」
白若衣急速轉身,暗暗吸口氣。
我這可是實話,雖然不全,那個第一晚,可是公子換的。
也許,大概,小月兒怕是被看全了吧。
不過他那時候可沒覺得不對。
畢竟小時候涵月也是公子照顧的,身子還不得被公子看熟了。
只是看著涵月剛才那吃人的眼神,心裡隱隱發虛,貌似,小月兒已經長大了啊。
哪個?他那天是不是該聽公子的話找個女的來著,不過現在也晚了。
反正早晚也是公子的人,看了就看了,自己心虛個什麼勁。
涵月拿到自己的東西,特意檢查了下,那紙包還在,鬆了口氣。按時吃藥,按時休息,乖的不行。
讓擔心涵月再吐葯白若衣看的直哆嗦,雖然他暗示大夫葯可以再苦點,只要藥效好,但確實是為她好的。只是她這喝法怎麼想喝山珍海味一樣,不會憋著什麼壞主意吧。
直到涵月病好,對他笑著道:「終於不用吃藥了,若衣哥哥,我可以吃肉了吧。」
白若衣這才放下心來,笑著回道:「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肉,我去給你買去。」
「買的多是農家自養的,多沒意思,哥哥去山上打幾隻山雞或野兔吧,晚上我給你們烤,讓你們嘗嘗本宮主的手藝。」
涵月討好地說道。
明玉正好從房間里處理完文書出來,看到涵月歡快的表情,眼神溫和,就接話道:「那若衣就去吧!只是行藏不要露了。」
白若衣無奈,這哥哥叫了后,這使喚的太順手了。
傍晚白若衣提著一隻野兔兩隻山雞回來,見涵月他們已經在小院一角只好架子擺了三個凳子,連酒都準備好了。
鬱悶的心情稍減,沖涵月道:「小月兒,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好。」涵月跟著白若衣進了這家用泥坯的一處半敞開的灶舍。
白若衣一下午沒喝水,放下獵物,提了下茶壺,發現空蕩蕩的,暗暗腹誹這倆也不燒壺水喝。
看見放在水缸邊的半個缺角水瓢,也不能將就了,兌了半瓢水喝了。見涵月已經開始燒水,動作熟練,微微一怔。
這麼多年過去,不管如何,這個姑娘都改變了不少,再也不是哪個兩指不沾陽春水,被嬌養著長大,雖是名義是婢女卻過的堪勝公主的小女孩了。
夜幕降臨,炊煙裊裊,牆外不時有晚歸的農人談笑著路過,走向他們各自眷戀的農舍。
在這個市鎮偏僻的一角,這家農舍雖然不大卻也五臟俱全。三間瓦房,一個小院,小院一半種著當季的蔬菜,換搭了個雞窩。
裡面的雞因為他們的入住,已經本換了了地方。另一半一張半舊的木桌几個凳子,就是家裡吃飯的地方。
雖然簡陋,但這裡整體還是給人溫馨的感覺。
此時三人圍在火堆前,看涵月熟練地給腹中塞了各種佐料,又在表塗了一層油撒了均勻的鹽巴。
多了,這裡的農家都是粗鹽,這鹽還是被涵月過濾了的,看著精細了不少。
問她從那學的,她想了半天居然說了句,無師自通。
慢慢等著的時候,白若衣講些在各地行商的趣事,沒想到涵月居然聽的晶晶有味。
問她可經歷過什麼有趣的事情,居然就沉默了,然後說道,她好想一指在歷練,直到這次海國之行。趣事好像有,只不過她都記不太清了。
聽的明玉和白若衣都心裡一酸。
何止記不清,她把自己的過去都忘了。
「好了,可以吃了。」
沉默的氣氛在歡快的聲音后被打破,涵月把山雞一分兩半,遞給兩人。
「這幾天多虧你們照顧我,才讓我好的折麽快,不用再受苦藥的折麽,涵月在這裡借花獻佛,謝謝了。」
明玉接過,看了涵月一眼,低頭吃了起來。
白若衣看明玉吃的眉頭舒展,想來味道不錯,撕下一塊吹了吹放進嘴裡。
噗...
這什麼味道。
「怎麼?不好吃!」涵月皺皺眉頭,疑惑地從白若衣手裡的半隻山雞上撕下一塊放進嘴裡。
咬了幾下舒服地噓了口氣,又撕了塊放進嘴裡。
這是什麼口味啊!白若衣愣了,讓后看向明玉,看明玉皺著眉頭看著他,不確定道:「公子,你覺得如何?」
「不錯。」明玉看著涵月溫和道。
真的假的?
「能讓我嘗嘗嗎?」白若衣把半隻山雞遞給涵月,看著明玉。
接過明玉遞過來的一塊山雞肉,先小小咬了一口,還是哪個味道,但看著涵月眼聲灼灼地看著他,彷彿在說真的好吃啊!他值得把剩下的囫圇吞了。
「下一隻我烤吧,讓小月兒也嘗嘗我的手藝。」
涵月眼睛一眯,「好啊!」
明玉看著他倆,想要說什麼又沒說,只低頭又吃了起來。
等白若衣烤好分給明玉時,明玉擺擺手,你先吃吧,剩下的兔子我來烤。
白若衣只得作罷,半隻遞給涵月,半隻自己吃。
剛嘗了一口差點又噴了,比剛才的味道還要怪,但這是自己烤的,想想忍著噁心又吞了下去,看向涵月。
涵月將沒吃完的半隻山雞放在一邊,在他烤的山雞身上撕下雞腿,先聞了聞,然後小口咬了一口。
「如何?」
涵月看著白若衣奇怪的表情笑起來,「很好吃。」
然後看著他瞬間扭曲的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沒我烤的好吃,接下來我要期待下公子的手藝了。」
白若衣又撕了一塊放進嘴裡,默默想著自己和涵月烤雞時的一切,又把目光盯向明玉。
看著地上佐料,轉眼就又笑了起來,「你倒是不謙虛,不過我覺的還是我的略勝一籌。」
然後笑容愉悅地把手上的山雞一塊,一塊地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