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輸的有點慘
自從偶見言憶瑤后，花語就變得沉默起來，涵月只是一心想要套出夢雪要怎麼對付雪國，與風影繞來繞去地瞎扯，卻沒注意到花語的變化。
一路風光靜好，她們終於在初秋進入了雲鑼國。雲鑼國果然是個美麗的國家，路邊遍植楊柳花木，小溪流水處處可見。
他們在傍晚時刻走到一座莊園門前，看門的小廝一看，連忙迎了過來：「風影公子，你可回來了，想死小的們了。」
風影不理他們，跳下馬車又將涵月兩人扶下。才對他們道：「我師傅回來了嗎？」
「在呢，門主早就回來了，這兩位是？」小廝笑著問道。
「先保密，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風影神秘一笑，帶著涵月兩人走進園中。
這個莊園只書寫了莫府兩字，門樓低調，但內里卻很是複雜。亭台樓閣有之，山石奇景有之，更有曠闊之地，不置一物。
風影帶著她們穿過亭台樓閣，來到後院的一座涼亭，便看到一灰衣人正在涼亭中獨自品茶。風影上前一揖，說道：「師傅。」
灰衣人放下茶盞向她們看來，當看到涵月時，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疑惑，隨後歸於平靜：「上來吧，你們兩個哪個會下棋。」雖是對三人說話眼睛卻看向涵月。
風影指向涵月道：「是花月。」又指了指花語，「這是她的姐姐花語。」
灰衣人指指旁邊的棋盤，「過來坐下。」又對風影說：「你先帶花語下去休息吧。」
風影答是后帶著頻頻回頭的花語下去了。
涼亭中，一大一小兩人對視著，誰也不開口，最後涵月憋不住了才說道：「我只是聽說你下棋很厲害，才來的，可不要做你的徒弟，等我贏了，你就放我們走吧。」
灰衣人好笑地說：「口氣挺大的啊，就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想當我徒弟，也不是容易的事，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
涵月坐下選了黑子，說道：「你先。」
灰衣人也不客氣，捻起白子先落於天元位置。涵月看了他一眼，也落下一子於角落。兩人剛開始還能快速落子，很快就越下越慢，涵月更是思考良久才會落下一子。
灰衣人看涵月托腮思考，便問道：「你叫涵月？」
「嗯，不，不是，我叫花月。」涵月一驚，連忙改口。
灰衣人又下一子，不理會涵月的回答繼續問道：「從小生活在靈山？」
這下涵月沒心思思考怎麼落子了，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灰衣人指指棋盤，「該你下棋了。」又淡笑著說：「我要收徒，自然得知道這個徒弟的底細，你以為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進這莫府？」
還有另一個原因沒有說，從不出靈山的靈雲山莊少莊主不但出了雪國，更千里迢迢跑到雲鑼國來，不斷出入各個青樓妓院。他可不認為這明玉是來雲鑼國享受這暖玉溫香的，仔細查了查，居然發現明玉居然在找這個要成為他徒弟的女孩。
這實在是蹊蹺，雖然明玉瞞的很緊，但憑著靜堂的消息網，他還是查到了蛛絲馬跡。只是這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不但讓他知道了涵月的事情，更連他十年來一直追查的......也有了結果，這才讓他決定要把涵月收在身邊。
涵月那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看被拆穿了便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下完這局，你送我們回雪國嗎？」
灰衣人嗤笑一聲：「進了我莫府的人只有兩個下場。」
「是什麼？」涵月問道。
「要麼成為影門的人，要麼橫著抬出去。」灰衣人冷冷一笑。
涵月直覺一陣陰風掃過，打了個寒戰，不確定地問道：「您開玩笑的吧？」
灰衣人盯著涵月：「我從不開玩笑。」然後落下一子后說道：「你輸了。」
涵月看看棋盤又看看充滿殺氣的灰衣人，有一絲恐懼，但很快又強作鎮定：「你要殺就殺了我吧，放了我姐姐。」
灰衣人看著涵月那張受驚的小臉，也覺得自己太嚴肅了，緩了緩道：「雖然輸了，但這麼多年能陪我下到這個地步的，也不超過三人，算你勉強過關吧。」
涵月撲騰的心才算是放下，小命留著要緊，哪兒還敢提回雪國的事。
「你以後就叫花月吧，把涵月這個名字忘掉。」灰衣人又加了一句。
「為什麼？」涵月不甘心地問道。
「進了我影門，一切都得聽我的，這點你要謹記，不然哪天小命怎麼丟的都不知道。」灰衣人說道。
涵月吐了吐舌頭，賭氣說道：「好霸道啊，知道了，一切都聽您的。對了，我姐姐呢。」
「影門不收無用之人。」灰衣人冷冷一笑。
涵月一驚，「你要殺了我姐姐，不行。你，你......」吱唔了一下，突然下定決心說道：「你要不把我們倆都收了，要不你就把我們殺了吧。」
「你不怕死？」黑衣人好笑。
涵月強裝鎮定：「不怕。」心裡卻想著，誰不怕死啊。
灰衣人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你能贏我一局的話，還可以考慮考慮。」
涵月一喜，隨即想到剛才的棋局，撇撇嘴：「那我要是永遠贏不了呢？」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灰衣人看涵月那張苦瓜臉笑道：「好吧，我可以先讓你十子，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這三天一局也贏不了......」
涵月不等他說完連忙道：「我肯定能贏你。」
風影和花語知道此事後，一個無奈，一個忐忑不安。
三天里，涵月和灰衣人不斷對奕，花語看著涵月憔悴的臉，心疼不已，只希望奇迹能夠誕生。
但這世上的奇迹哪有那麼多，最後時刻涵月還是一子落敗。涵月看著棋盤，灰敗的臉滿是沮喪，還是不行嗎？以前對棋藝的自信產生了動搖，看著花語，哭喪著臉道：「姐姐，對不起。」
花語也落下淚，抱住涵月：「沒事，我們總還是在一起的，只是不能再看一眼我們的靈山了。」
灰衣人看著兩人悲壯的表情，很是好笑：「雖然沒贏，也超過我的預期了。所以你姐姐不能做我正式的弟子，不過做個記名弟子還是可以的。」
「什麼？」
「啊！真的嗎？」
涵月兩人轉悲為喜，不敢相信地獃獃問道。
風影看著兩人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也被師傅這折磨人的手段折服了。笑著對兩人說道：「恭喜兩位師妹，快點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