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往僑城

明玉回到山莊，駱冰已經在竹園等他了。將她打聽到的消息說與明玉，駱冰所說之事居然和牛屠戶所言相連。

原來，駱冰在靈山北面的幾個村鎮打聽，卻意外知道兩家送女兒進宮的消息。

駱冰一聽就知道不對，皇宮選妃很少會從民間選，而且還偷偷摸摸。又聽說他們是三天前的黃昏走的，說是要去靈雲鎮接另一個少女后就出發回宛城。

明玉一聽，自己在酒樓的隱隱不安更加得到證實，涵月很有可能是被那兩人帶走的。

駱冰又說，他們是兩輛馬車，我已打聽清楚他們是傍晚繞過靈雲鎮前往僑城方向了，駱冰內心焦急又不想在明玉面前表現出來，只盯著明玉，等他做決斷。

明玉看看太子，說：「請太子發封加急文書給僑城守軍，請他們務必攔截住那兩輛馬車。」

「恐怕來不及了！」駱冰急急道。

「太子先寫吧，我收拾行裝隨後趕往僑城，」明玉無視駱冰的焦急說道。

駱冰急說：「那我和你一起去。」

明玉看看她，想了想說道：「好，我去和父親說聲，一炷香后在山莊門前會合。」說完，讓小甲收拾出行所用，自己則去父親的院落辭行。

走到半道得知父親在皇上所住的光輝園中，就轉道去了光輝園。

此時明成正和雪傲善談雪國今年的糧食問題。

「今年的糧草早該運回國內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雪傲問道。

明成說：「百昌國今年又要增加關稅，因此在邊關被扣了將近半月，莫先生已經趕去，前日來信說這幾日就要到僑城了。」

正說著明玉進來，向兩人行禮后說道：「父親，涵月可能被帶往僑城，我要去一趟僑城，」然後將打聽的消息對明成說了一遍。

「如果僑城不能攔截住的話，一旦進入百昌國......」

閉了閉眼繼續道：「我就得去百昌國了，可能會多逗留些時日。」卻沒有說找不到怎麼樣，但從他堅定的眼神卻能讀出，找不到涵月他怕是很難回來。

明成還沒回答，雪傲卻笑問：「一個小丫頭，丟了就丟了，值得你這麼興師動眾？這是真把涵月當自己小媳婦了啊！」

說著說著看大家沒反應，有點尷尬的停下，看到明玉身後的太子在給自己使眼色。便沒好氣地說：「看看人家都有媳婦了，你呢，這次跟著明玉去百昌國看看那個公主，好的話就娶回來。」

雪無行一看自己好心反而遭到惡報，便撇撇嘴：「我本來就打算和明玉一起去，一定要把這夥人販子抓到！」至於那位公主，對不起，本太子沒興趣，太子默默地心裡念叨。

明成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說道：「你放心去吧，順便查下百昌國國內態度，近幾年他們頻頻挑事，並不斷增加關稅，邊境也有異動，今年更甚，看看是不是百昌國朝內是否有什麼變化。」

明玉答：「是」

雪傲也想囑咐太子幾句，還沒開口，明玉和太子就已經轉身離去。看著太子亦步亦趨地跟在明玉身後，雪傲一嘆：「怎麼太子成明玉跟班了呢？」

明成連忙低頭，不忍看雪傲那張糾結的臉。

而此時，邊境僑城外的一個小山坳內，有一個散落的小村莊。幾架馬車停在村外，幾個身披斗篷的人聚在一起小聲交談。

其中一人離群走到一架馬車旁，掀開帘子朝內看了幾眼，驚的裡面幾個姑娘一陣瑟縮。

男子皺皺眉頭，放下帘子走回人群。對兩個賊眉鼠眼的瘦漢子說道：「鼠大，鼠二，你們這次帶來的不怎樣啊，怎麼還有個快病死的。」

鼠大訥訥道：「胡老大，不是兄弟們不盡心，是靈雲山是明家的地盤，咱不敢太張狂，只能找幾個小門小戶的。」

「還好回來的時候撿到一個，也就是受了點風寒，要不是為了趕路，沿途找個郎中就看好了。」

「老大，別看這小丫頭病怏怏的，長大了肯定是個小美人。」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諂媚地說道。

那個胡老大也不想與他們廢話，丟了一袋銀子給那兩人，就說：「滾吧！」

兩人接過銀子，作揖連連地走了。

看到兩人駕車走遠，胡老大對另幾個人道：「最近邊關不太平，查的也很嚴，我們分開走，到地方直接將人交與他們就行，不要東張西望，好奇打聽。」

又對一胖漢子道：「胖子，你對僑城比較熟，你架那輛馬車。」說著丟了袋銀子過去，指了指涵月所在的馬車。

「到城裡給那小姑娘請個郎中，等她好了你們再走。」邊說邊走到馬車前，掀開帘子把其中兩個姑娘拽下來。

「六子，你帶這兩個姑娘先走。」

車裡的少女顫抖著問：「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我們可是去伺候太子的，那，那兩位大人呢？」

胡老大嘿嘿一笑；「就是帶你們伺候人的，」說著就把他們推到名叫六子的車上。

六子一甩馬鞭，口裡喊著：「駕...駕...」還回頭對車裡的女孩嬉笑道：「哥哥這就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去。」兩個女孩哭啼著說我們要回家，也沒人聽他們的。

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胖子以及馬車裡的涵月和花襖少女時，胖子摸摸涵月的額頭，說道：「燒的還挺厲害的，坐穩了，咱們這就進城找郎中去。」

花襖少女大丫因為常跟著父親牛屠戶拋頭露面，見過點世面，便沒像那兩個少女一樣哭哭啼啼。

這時她也明白過來自己怕是遇到人販子了，便大著膽子問胖子這是要去哪？要把他們賣到哪？

趕車的胖子一看這姑娘倒有點意思，便問道：「你叫什麼，家裡做什麼的？」

大丫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他家是宰殺獸類的，獸皮賣給皮貨商，獸肉就擺攤售賣。有時候還要走街串巷。

他們家就她一個女孩，所以經常跟著她爹擺攤，幫忙收錢。他們旁邊就有一個茶攤，經常能聽到走南闖北的貨郎，談論各種見聞，其中就有拐賣少女的。

「哦，那你想被賣到什麼地方？」胖子好笑地問。

大丫爽朗地說：「我家雖是賣獸肉的，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求大叔幫我們求求情，賣到好人家做丫鬟就知足了，別把我們賣到那種不幹凈的地方。」

「小姑娘知道的還不少，不過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看你還不錯，我會跟老大說說看的。」

不過待會進城了要小心說話，要是吵鬧，只能把你舌頭割了，咱們是要給這小姑娘看病的，需要你伺候，不然都得像那幾個小姑娘一樣被喂啞葯，」胖子嚇唬著。心裡卻想這丫頭長得不是很出挑，估計也就是當丫鬟的命。

大丫連連稱是，暗暗鬆了口氣，做丫鬟做的好了，將來求求主子，說不定還能回家。

車子慢慢行進，僑城的城門已經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