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緊張的面試
楚凝不禁汗顏，他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誤會，懷疑她是不是走後門了才這樣篤定能錄取上。
她低下頭，趕忙將沈祐軒拉到一旁，有些無奈的說：「你低調點……我這都還沒面試呢，不一定能錄上。」
「抱歉，我剛才只是想到熟人能夠一起工作，一下子高興就……」沈祐軒白皙清秀的臉龐上閃過一抹歉意，頓了頓，清澈的眸子透著堅定信任的光芒：「我相信你，憑藉你的能力。一定能過的！」
「呵……希望如此吧。」楚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來。
這次面試聽說是趙懿琳親自把關，只錄取三個人。而且錄取后簽訂勞動合同，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考核時間。通過考核的人可以繼續留在公司，沒有通過的就收拾鋪蓋滾蛋。考核成績最優秀的人，能夠成為趙懿琳的助手，換一個說法就是「關門弟子」。
首先這第一關，能否錄取……
楚凝掃了一眼那門口排著的三十多個人，真的是壓力山大。
沈祐軒似乎是看出了楚凝的擔憂，他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眼眸閃了閃。過了一會兒，他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鼓勵道：「你加油，我得先去辦理手續。我等你的好消息，要是錄取了，我請你吃飯慶祝下。」
楚凝有點哭笑不得，說：「借你吉言，不過如果真的錄取了，也應該是我請你吃飯。你先去忙吧，我這邊也開始面試了。」
沈祐軒露出溫柔燦爛的笑容來：「那我就坐等你的飯咯！」
看著那個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像是一棵大白楊一樣，他的笑容又那麼具有感染力，怪不得那麼多女生喜歡他。像是這樣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的男生，有什麼理由去討厭呢？
身後一陣嘈雜聲響起，楚凝緩緩地收回視線，轉過頭去，看到辦公室里秘書走了出來，開始一個個通知人進去面試。
她沉了沉心神，排好隊伍，開始靜靜地等待著。
走廊的拐角處，沈祐軒站在牆后，探出頭看了一眼隊伍里的那個婀娜身影，薄唇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里的聯繫人，快速的編輯了一條簡訊。
當把那簡訊發送出去之後，沈祐軒呼了一口氣。
只覺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絢爛……
*
面試結束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間，當楚凝將現場出題的設計稿交上去之後，徑直出了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卻看到沈祐軒依靠著牆壁，一隻手斜插口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正玩著。聽到動靜后，他朝著這邊抬眼望過來。
當看到楚凝時，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出來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楚凝怔怔的。
「在等你出來啊。」沈祐軒回答的乾脆，很是自然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走吧，正好到中午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楚凝同學你吃一頓午飯？」
「你專門在這等我……就是請我吃飯？」
「嗯。」沈祐軒抬步朝著電梯間走去，很紳士的讓她先上了電梯，自己再關門。
楚凝看著身旁的大男生，無奈的說：「那你怕是等了很久吧？」
「也就兩個小時左右，還好。」沈祐軒看了眼手錶，語氣依舊溫柔：「反正我下午也沒別的安排。對了，你面試怎麼樣？竟然要了這麼久的時間。」
「還好吧。就是環節比較複雜，先是初試，然後複試，最後一輪是趙懿琳大師現場出題，要求圍繞主題設計出一副作品來，時間為半個小時。全部折騰下來，就很晚了。」
楚凝一口氣說出來，都不由得咋舌，自己竟然剛才經歷了這麼多輪折騰。天知道，那種現場直接淘汰人的節奏，是有多嚇人。簡直是無形之中給人造成壓力。
不過趙懿琳跟網上說的一樣，為人很是高冷，一副與世隔絕、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是那雙手，明眼人就能夠看出手指之間的縫隙以及老繭，這些都說明這位著名設計師的勤勤懇懇，功力了得。
沈祐軒聽得很認真，忍不住好奇問道：「聽起來好難的樣子。趙阿……趙老師出了什麼題目？」
楚凝剛想回答，只聽得「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她下意識朝前看了一眼，然而僅僅這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目光。
今天是什麼日子？遇到熟人的幾率竟然這麼大？
站在電梯門口的，正是陸忱和陳雪然，兩人手挽手，看上去親昵又甜蜜。
楚凝飛快的掃了一眼電梯樓層提示，樓層顯示是十六樓，並不是一樓。
她看著眼前的兩人，只覺得陷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場面。張了張唇，覺得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陸忱和陳雪然自然也注意到了楚凝，也都閃過驚訝的神情，不過他們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陳雪然更加摟緊了陸忱的手臂，一起走入電梯：「好巧啊，你就是上次那個……那個暈倒的女孩子吧？好像是叫……叫什麼來著……」
陳雪然歪著腦袋，皺著眉頭，努力在回想名字。
空氣中突然出現兩個不約而同的聲音——「楚凝。」
兩個發聲的男人目光交接在一起，差不多的身高，老道沉穩與無所畏懼無聲的膠著。
「對對對，楚凝。瞧我這個記性……真是不好意思啊，楚凝，你別介意。」陳雪然露出個無辜的表情來，溫柔的眼眸望著楚凝。
「不要緊的，陳小姐你貴人多忘事。」楚凝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來。腳步卻是朝一旁退了兩下，給他們讓出更多的空間來。
沈祐軒下意識的抬起一隻手，虛護著楚凝，像是怕她摔跤一樣。
這樣的小動作落入陸忱和陳雪然的眼中，自然是另外一個意思。
「陸先生。」楚凝故作淡定的看向他，打了個招呼。
陸忱微微頷首，深沉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她和沈祐軒之間掃過，黑眸越發的深邃，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一旁的陳雪然倒是和顏悅色的說：「楚凝，你在這裡做什麼啊？你身邊這位，不介紹介紹？」
她那曖昧的笑容配上刻意的語調，濃濃的調侃味道呼之欲出。
本來就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讓人難以忍受。楚凝感覺現在面臨的一切，實在糟糕到極點，她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讓她一秒鐘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