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乙察覺到後背的動靜,想收回長劍,但被我一刀攔住。
我哪裡會給他機會,用盡全力牽制著他。
陰風利劍眨眼間就到了陸乙的後背,眼看著就要刺進陸乙的身體。
噼噼啪啪——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裡飛來一把拂塵,長長的白絲將陰風利劍全部打散。
緊接著,拂塵像是蛇一樣纏住了陸乙的腰部,猛的一下把他拉出去好遠。
白靈皺眉,陰風利劍再次凝結,要朝著陸乙重新打去。
「白靈,停手!」
我叫停白靈,因為在看到拂塵的一剎那,我就知道是誰救的陸乙。
拂塵自陸乙的腰部鬆開,往後飛去,馬路的另一頭,緩緩走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手一揚,拂塵便落到他的手中。
「師父。」陸乙顫顫巍巍的轉身,低著頭不敢與老者對視,之前的囂張氣勢全無。
無塵道長狠狠瞪了一眼陸乙,沒有理他,而是走向了我。
「雲風,老道管教不嚴,門下出了此等逆徒,是老道之過!今日請你高抬貴手,老道將他帶回去以後定當嚴加責罰。」
無塵朝我彎腰抱拳,態度誠懇。
我有些意外,本以為無塵道長會護犢子,不料高高在上的他,居然能向我低頭道歉。
「師父,您怎麼能向他道歉?」陸乙頓時抬起頭來,充滿了不解,「他算什麼,您.」
「住口!」無塵冷聲呵斥,「逆徒!你被困於心魔,墮入黑暗,到了現在還執迷不悟嗎?」
「師父,為什麼如今你也要護著他?他哪點比我強?」被責罵沒有讓陸乙悔改,反而讓他更加不甘。
「你徹底走火入魔了!」無塵皺眉,痛心疾首一般,拂塵一揮,打在了陸乙的天靈蓋。
陸乙痛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頭頂突然冒出一股黑氣。
我愣了一下,這股黑氣似乎就是唐羽晨噩夢中的黑霧。難道,陸乙是在當時中招的?
當時,只以為他暈了過去,沒想到他是受黑暗力量影響最深的那一個。
黑氣從陸乙的頭頂冒出來以後,像是有生命一般,朝著四周探頭探腦,似乎想逃,但隨即就被無塵一拂塵給打散。
陸乙的表情變得獃滯起來,彷彿失去了精氣神,長劍從手中滾落,叮噹一聲落在地上。
「雲風,逆徒雖然差點鑄成大錯,但也是事出有因。當時他修為受損,才讓黑暗力量有機可趁。」
「他本性不壞,只是心高氣傲,才會如此.總之是我這個師父沒有教導好,請你原諒。」
無塵道長是紫葉的師父,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本來就不想殺他。」我擺了擺手,這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白靈表情難看,憤憤不平。
「雲風,逆徒傷了你,老道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無塵道長上前,遞來一個白色瓷瓶。
「這是我門養傷至寶,服下后你的傷三日就能痊癒。」
「那我就不客氣了。」拿過瓷瓶,我立刻吃掉裡面的藥丸。
藥丸入口即化,帶著葯香的暖流流淌至腹中,瞬間就被吸收,緊接著身上的傷口就沒那麼痛了。
無塵把陸乙從地上抓起,伸手在他的天靈蓋上重新一拍。
啪的一聲,陸乙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眼神從獃滯恢復清明。
「師父.」
「逆徒,醒了就好,把車開走,莫要耽誤了大事。」
「是,師父。」陸乙低頭偷偷瞟了我一眼,乖乖上了吉普車,把路讓了出來。
「無塵道長,謝了。」跟無塵打過招呼,我便開車走人。
被這件事耽誤,天已經黑了。
為了避免意外再次發生,我把白靈和樂樂都喚了出來,讓他們留心著四周。
還好,這次順利的到達了景區。
由於時間已晚,雪山已經關閉,我只能住在山腳下的酒店裡。
在車上換了衣服,我提著背包開了一間房住進去。
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吃過東西后,我給寧飛羽發了一條消息,他路上很順利,白天就到了雪山。
得知他沒事,我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反正我身上的傷過兩天就能好,我也就沒跟他提我遇到的事,反正還是按照原計劃,到了考驗那天才真正碰面。
這麼做主要是為了提防余曼春,這個女人雖然瘋狂狠毒,但也非常的有心機。
她要是知道我和人聯手,下起手來會更謹慎,對付她又得多費功夫。
我希望的是速戰速決,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留下來,對付紙面人。
倒在床上,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今天從出發開始就不順,前前後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一天下來我也真的是折騰累了。
明天又會遇到什麼,我總有種奇怪的直覺,明天,乃至後面考驗開始的前幾天,都不會順利。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很多該了的事情都已經了了,我就更加沒什麼好怕的了。
望著天花板,疲憊感襲來。
就在我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紫葉發過來的,詢問我這邊的情況。
「一切都好。」
回復消息以後,我壓著自己想多說兩句的念頭,放下手機,用被子蒙著頭,強迫自己入睡。
次日。
起床的時候,身上的傷疤已經結痂。
我在酒店吃過早飯,買了門票上雪山。
想去後山,必然要經過前山,現在去是為了熟悉地形,找到去後山最安全保險的方式。
在考驗開始之前,我和寧飛羽會提前一天上後山,到達雪山之巔,不會到了那天才出發。
並且,為了不引起余曼春的多想,我和寧飛羽沒有一同上山,選擇了分開走。
我直接坐纜車上山,到觀景台。
現在是夏季,所以山上的雪並不多,薄薄的覆蓋了一層。但是對於南方人來說,能看到雪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雖然是雪山,但氣溫並不算太低,我穿著厚實的衝鋒衣,倒也不覺得冷。就是身上的幾處傷口結痂了,有些發癢。
看了一圈雪山的風景,我便把目光對準了後山。
後山比前山更高一些,白雪皚皚,聳立在湛藍色的天幕之下。宛若一個頭頂白髮的巨人,傲視群山,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