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腐肉的烏鴉
我慌忙衝出屋子,生怕又像上次一樣被聾婆逮個正著。
上次楚凝香為了掩飾自己是鬼,不會讓聾婆馬上對我動手,但這次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保不齊她們會狗急跳牆。
我和荊無名關掉手電筒,剛剛摸黑回到樹林藏好,就看見聾婆背著空背簍,提著等風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直接推門回到了房子里,好像生怕裡面有什麼被人發現。
聾婆回來以後,就沒有再出門,這一晚我們沒有再找到機會。
這也太奇怪了,無論是上次和還是這一次,聾婆就好像知道有人去她家一樣,東西都沒挖就急匆匆的趕回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不成?
可木官村加上我和荊無名兩個外來者,一共也就三個人,總不能是我們自己報的信吧?
等等,荊無名一直堅持留在房子外面,會不會是他?
仔細一想也不對,荊無名也希望我進入聾婆房子里,找出楚凝香是鬼的證據,從而相信他聽從他的安排。
如果他給聾婆報信,讓我尋找證據失敗,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是荊無名,那還有誰?
林伯?
難道說林伯和聾婆是一夥的,他並沒有離開木官村,而是故意藏起來偷偷的監視我們,等我們想去聾婆房子的時候,他就給聾婆報信?
想來想去,也就這種可能性最大。
我把心中的推斷告訴荊無名,想聽聽他的意見,但他沒有表態,只說明天再看。
到了第二天白天,荊無名就讓我一起到聾婆的院子外面轉了轉。
聾婆的房子背靠山,就一個前院,院子邊上種著一顆歪脖子酸棗樹,簡簡單單,一目了然。
轉了兩圈后,荊無名抬頭盯著那棵酸棗樹樹,忽然說:「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我好奇的問:「你看出什麼了?」
「你看那樹上有什麼?」荊無名伸手朝樹上一指。
我望著樹仔細看了看,樹枝的陰影當中立著一隻烏鴉,不注意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荊無名繼續說:「這隻烏鴉就是聾婆的眼線,幫她看家護院。」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村子裡面見到活物,所以我也下意識的覺得這隻烏鴉不大對勁。
它的羽毛不是純黑色的,而是夾著些白毛,就像人老了以後頭髮變得花白了一樣。
不過,它的眼睛是灰白色的,就像蒙了一層白膜一樣,好像是個瞎子。立在樹枝上動也不動,看起來很木訥。
於是,我撿起一個小石塊朝烏鴉扔去。
嗖的一聲輕響,石塊從烏鴉旁邊飛過,烏鴉卻沒有像普通鳥類一樣受驚飛走,依然是立在樹枝上一動不動。
可以確定了,這隻烏鴉看不見。
通過訓練讓鳥學會通風報信,我還是相信的。而且,鳥類有很大的優勢,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還來去自如,確實很適合用來報信。
但關鍵是這隻烏鴉什麼都看不見,還怎麼充當眼線?
「你會不會弄錯了?」我問荊無名。
「不會錯!」荊無名十分的肯定,警惕的看了一眼聾婆的房子,對我擺擺手,「到安全的地方再告訴你為什麼。」
回到我們藏身的樹林,荊無名才重新開口。
「那是一隻吃腐肉成了精的烏鴉,與正常情況相反,白天看不見,但晚上卻能把房子周圍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成精?
都說動物老了容易成精,這隻烏鴉羽毛花白,看起來確實挺老的了,有成精的可能性。
「而且,這烏鴉應該是被聾婆用腐爛的死屍肉餵養大的!只有死屍才有那麼大的陰煞之氣,讓烏鴉擁有夜能視物的陰瞳。」
我不由得想起林伯的食屍狗,食屍狗同樣是吃死屍的,除了刨墳還一直幫著林伯盯著我們,看來這隻烏鴉也有異曲同工的作用。
「那聾婆每晚挖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用來喂這隻烏鴉的?」
「這個要查了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搞定這隻烏鴉。」荊無名思考了一會,說,「看來還得去一趟亂葬崗。」
我對那片地方十分的抗拒:「又去那裡做什麼?」
「找烏鴉愛吃的東西。」荊無名不分由說,就拉著我離開樹林。
再次來到亂葬崗,雖然是大白天我也覺得心裡很不舒服,特別是想到聾婆很有可能在這裡挖死屍給烏鴉吃,就更加瘮得慌。
荊無名找到一個塌陷的荒墳,拿出兩把多功能小鏟子,讓我和他一起挖墳。
掘人墳墓是缺德的事情,我不願意干,可他說不挖墳就破不了烏鴉的陰瞳。
我只好硬著頭皮動手了,不多時我們就在墳上挖出一個洞,裡面腐爛的屍體漏了一截出來。
荊無名用鏟子從屍體身上挖了些黏糊糊的腐肉,又讓我把墳重新填好。
我一邊填墳墓一邊在心裡道歉,還點了三隻煙擺在墳頭,希望墳墓的主人不要計較,要找就去找荊無名,都是他出的主意。
腐肉被荊無名放在地上,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我不禁捏住了鼻子。
荊無名卻好像聞不到似的,又從背包里摸出一個小紙包,裡面是一些白色的藥粉。
我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好東西。」荊無名冷笑了一下,把藥粉和腐肉拌在一起,最後把裝壓縮餅乾的塑料袋騰出來,把腐肉裝進去。
看著他的笑容,我卻打了個寒顫,難不成他要毒死烏鴉?
到了晚上,等聾婆出門以後,荊無名沒有著急進院子,而是先把腐肉扔到了那顆酸棗樹下。
腐肉的惡臭味散發出來,烏鴉似乎聞到了味道,動了動身體,拍打翅膀飛到樹下,對著腐肉啄食起來。
吃完腐肉,烏鴉又飛回樹枝上。
「成了!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荊無名把我推進院子。
我半信半疑的來到房子門口,看了一眼烏鴉,它歪著頭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死了還是睡著了。
看來荊無名的葯生效了,但是他說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得抓緊了。
推開門,我直接打著手電筒進了卧室。
拉開衣櫃門,在舊衣服堆里翻找了一會,楚凝香的照片和筆記本還在,但沒有發現有香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