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替她認下所有的罪
她恨不得撕碎盛靳年的目光,恨到想大聲嘶吼,到底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盛靳年眉心微動,溫初安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讓他竟然有了些許疼痛感。
伸手把她的那隻手抓住壓在牆壁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初安:「如果你還是聽不進去,我不介意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讓你這輩子都無法接近芷晴。」
溫初安整個人都被困住了,手被盛靳年壓制,兩人之間的劇里更是近得呼吸都近在耳畔,她抬頭看著這個似乎能主宰一切的男人:「聽你的意思,是打算把我關起來?」
盛靳年沒說話,但是溫初安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愛溫芷晴,竟然愛到這種地步。
那些本該腐爛的傷口,再次攪動起來,痛得溫初安急促的直吸氣,也讓她失去理智,親手把還沒癒合的傷疤,硬生生撕裂開來。
「既然你這麼愛她,要是她又一次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你猜她會怎麼樣?」
溫初安慘白著臉,眼裡空洞洞的,嘴角扯開滲人的笑意。
那些骯髒的往事就這麼被扯到眼前,盛靳年的臉色瞬間陰森得十分駭人,他鬆開溫初安的手,慢慢移到脖子那裡,涼涼的指尖輕輕摩擦著。
溫初安喉嚨乾澀的滾動幾下,她後悔了,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就好像魔症了一樣。
盛靳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溫初安的脖子,俯身壓了上來,在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的時候,響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只要她敢重複一個字,那隻手就會狠狠的掐上來。
溫初安毫不懷疑盛靳年會這麼做,可是她並不想求饒,於是沉默了下來,氣氛陷入死寂。
就在這時候,一道尖叫聲突然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吳景蘭站在轉角處,雙眼瞪得大大的,就好像見鬼一般。
實在是溫初安和盛靳年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任誰來看都會看到溫初安被盛靳年壓在牆上,兩人之間隔得那麼近,彷彿下一就要吻上了一般。
盛靳年轉過頭,冷冷的掃了吳景蘭一眼,對方頓時一顫,彷彿被掐住喉嚨的那個人是她。
而這聲尖叫很快就引起了轟動,一連串的腳步聲倉促著跑了過來,來的人全都看到了溫初安和盛靳年的樣子,齊齊抽了一口氣。
實在不能怪他們這麼大驚小怪,畢竟當初這兩個人被捉到滾在床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而現在溫芷晴還在病房裡,這兩個人卻到這種地方,是又攪合在了一起嗎?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起來,溫啟陽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著,他不敢對盛靳年說什麼,卻可以對溫初安謾罵:「你這個不孝女,還嫌不夠給我丟人的嗎!馬上滾過來!」
溫初安面紅耳赤的推開盛靳年,對方也隨著她的力道往後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嗚嗚嗚我的芷晴啊!」吳景蘭捂臉大聲哭訴起來:「你的命怎麼那麼苦啊,一次又一次,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溫啟陽的被吳景蘭的話勾得怒火更盛,大步朝著溫初安走了過來,揚起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溫初安某種冷光一閃,急忙忘邊上一躲,這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是她忘了另一邊是牆壁,而另一邊盛靳年剛好站在那裡,於是這麼一躲撞到了盛靳年身上,反倒加深了誤會,看起來就像是在尋求盛靳年的保護一般。
「你!」溫啟陽氣得臉色漲紅,身形都晃了幾下。
溫初安深吸一口氣,沒想到情況會越描越黑,她快速拉開和盛靳年之間的距離,試圖向溫啟陽解釋:「爸,你聽我說,不是你想……」
「你閉嘴!」溫啟陽氣到了極點,壓根就聽不進溫初安的解釋:「你到底還想要鬧到什麼地步?一次又一次,我真後悔當初讓你生下來!」
溫初安的雙眼隨著這句話慢慢沉了下來,又是後悔,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就聽到了兩個人的後悔。
心徹底變得冰冷,就連血液似乎也被凍結了。
她一一看向眼前的這些人,她曾經最愛的男人,她的爸媽,全都替她認下了所有的罪。
哦不對,還有一個袁競煬。
溫初安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袁競煬身上,他似乎在生氣,似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似乎又像是在看到了什麼精彩絕倫的好戲。
最後的眼神落在溫啟陽身上,溫初安淡淡的說道:「不是要換腎嗎?走吧。」
她再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該醒了,該從過去那些美好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現在的她只剩下自己,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寧寧。
眾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溫初安竟然什麼都不說,反而主動提出換腎。
吳景蘭一臉的傷心痛苦就那麼僵在臉上,附帶著淚水,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你站住!」唯獨溫啟陽余怒未消,在他看來溫初安換腎是天經地義的,他在意的依舊是剛才溫初安又做出那樣的事,簡直就是在往他的身上吐髒水。
越想越怒火中燒,溫啟陽伸出手就想抓住溫初安好好的教訓一下,可是袁競煬卻突然大步走來,直接把溫初安拽到身後,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溫啟陽:「你動一下試試?」
溫啟陽嚇了一跳,卻不敢對袁競煬說什麼,體內那股怒氣無處消散,把臉憋得通紅。
溫初安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袁競煬,她沒想到這人居然會出手幫她,明明剛才還落井下石,故意說那樣的話來誤導她和秦責的關係,唯恐天下不亂。
不過想想也正常,袁競煬本來就乖張多變,要是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他的一舉一動,他就不是袁競煬了。
袁競煬的出手讓事情變得微妙起來,特別是溫啟陽,想起了那次他弄得那麼轟動只為了帶走溫初安。
不過袁家不是已經答應放走溫初安嗎?為什麼袁競煬又還在這裡,並且還護著她?
這個答案簡直就是無解,不是沒有人想過溫初安肯定是以審題做了交易,可是一想到袁競煬的身世和他的年齡,這個想法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除非袁競煬腦子壞了不正常,要不然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溫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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