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夫君之名

12、夫君之名

蕭寒帶我回了一棟鄉村別墅,他說那是他的地方,我跟著他走進那棟別墅,蕭寒隨手按了燈,跟蕭宅裡面的燈一樣,都特別的暗,他從柜子里拿出酒精海綿。

「先去洗澡,等會下來我幫你消毒!」

我怔了一下,蕭寒忽然像是變了性子,比之前溫柔了不少,我進衛生間洗澡,溫水沖刷過身上的傷口,特別的疼,就像是被人咬著一樣,之前野廟的棺材里到底裝著什麼?

我看著半截變黑的手,依舊有些害怕。

拿了浴巾擦乾身上的水,手上那道傷口很深,不僅是匕首的痕迹,還有咬痕,那棺材下面絕對有活的東西,一想起白天的畫面,心有餘悸,如果蕭寒沒有跟在我的身後,是不是現在我的身子已經被人佔據,而我也跟姐姐一樣成了孤魂野鬼。

我下樓的時候,蕭寒開了一瓶可樂,桌子上還有一瓶冒著冷氣,我走過去。

「手伸出來。」蕭寒低聲道,我應聲伸手,他用冰鎮可樂瓶子貼著我的手,原本該是冰涼的傷口,莫名其妙變得燥熱起來。

他用白色毛巾包裹住我的手臂,黑色的東西一點點被逼出來。

「自己抓著!」

我一愣,伸手抓住那隻手,身上痒痒的,麻麻的,非常的難受,蕭寒轉而端過一碗符水,遞給我:「喝了它。」

我伸手接過那碗符水,味道怪異地很,我仰頭一口全部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嗆了出來,蕭寒擰眉一臉嫌棄,說我連喝水都喝不好,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白色毛巾全然變成漆黑一片,他伸手點燃毛巾,往臉盆里丟,他用酒精幫我消毒,疼得我連連顫抖,不敢叫出聲來,生怕蕭寒突然暴脾氣殺了我。

我咬牙,抽抽的難受,下嘴唇都給咬破了,血腥味彌散在嘴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蕭寒弄完這些東西,嫌棄般的鬆開手,他說如今看來只能提前了,原本還打算再觀察我一段時間,看來是不用了。

「你究竟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你也看到了,我什麼都不會,就算是只小鬼我也對付不了。」我低聲道,不理解蕭寒的目的,將我從蕭宅救出來,那也是冒著巨大的危險。

蕭寒冷聲道:「倒是有自知之明,少說多做,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等等。」蕭寒起身要走,我急忙阻攔。

我知道蕭寒留著我是有價值,那我也可以主動將籌碼加一加,我需要找到姐姐的屍體,不藉助蕭寒之手,只怕很難找得到,他如此高深莫測,一定有辦法的。

蕭寒不耐煩地看著我。

「求求你,幫我找找我姐姐的屍體,好嗎?」我不敢威脅他,蕭寒生性怪戾,我怕惹怒他,蕭寒頓了一下,他說我不會願意見到那具屍體的。

他好像知道什麼,轉身往樓上去,再不理我,徑直往樓上去,蕭寒說我的房間挨著他的,叫我夜裡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來,不然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莫名其妙,不過他救了我的命這是真的,其實有時候蕭寒這個人就是嘴毒了些,其實人還可以,慢著,我為什麼會這樣想,他分明就是個狠毒的人,不擇手段的人。

我搖搖頭,轉而進了房間,蕭寒的這座別墅還真豪華,我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只要一閉上眼睛,這段時間所經歷的恐懼事情,一點點浮現在眼前,擾地我壓根睡不著。

入夜之後,風吹得窗帘發出奇怪的聲音,我急忙起來把窗戶關上,好不容易停下來的雨又下起來了。

我暗自鬆了口氣,身上略微有些疲憊,昏昏沉沉之間,睡了過去。

睡得不是很安穩,我總以為自己已經逃脫蕭宅的噩夢,可是睡夢中熟悉的觸覺,他伸手一遍遍撫摸著我的背,輕聲呢喃,歡歡,歡歡……

他低聲呢喃,伸手將我從床上抓了起來,他將我摟進懷裡,緊緊的摟住。

我驀地睜開眸子,對上他的視線,我的身子顫了一下:「蕭如喚?」

「我在,歡歡,我在。」蕭如喚的頭抵在我的脖頸之間,輕嗅我的味道,吻忽而落了下來,輕柔地落在我的身上,今夜的蕭如喚忽而變得格外的溫柔。

我總以為逃離蕭宅噩夢,可是這一夜溫情,還是將我拉入現實之中。

蕭如喚的手,落在我的腰際,他的視線盯著我的兜里,神色微變,伸手將那張護身符抽了出來,他冷聲道:「這是什麼?」

我心裡咯噔一下,蕭如喚和蕭寒,都是我不可能惹得起的人,他冷眸死死地盯著我。

「歡歡,你用這個來防我?」護身符的味道,鬼怪最為敏感,蕭如喚能察覺到我身上的護身符不奇怪,這護身符本就不是拿來對付他的,也對付不了他。

可是在蕭如喚看來,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我驚慌地搖頭:「不,不是,蕭如喚,你聽我說。」

「歡歡,因何還叫我的名字,你該叫我夫君才是。」蕭如喚伸手遏住我的下巴,捏的我生疼。

「夫……夫君。」

蕭如喚臉上滿足的神情,躍然於表。

眼底的淚水再度涌了上來,蕭如喚說我逃離蕭宅,他也可以原諒我,可我為什麼要在背後偷偷地做這些事情防著他。

「歡歡,我與你,是夫妻。在陰司簿上有過登記,你不該對我心生戒備才是。」蕭如喚道,他的情緒慢慢有了波動,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氣,從護身符被抽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他臉色的變化。

蕭如喚將我死死壓在身上,他說即便如此,我也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他說的沒錯,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用,他是厲鬼,而我只是個弱小的人。

他伸手,撕拉一下,扯下我的衣服,他帶著渾身的怒氣,狠狠地抓住我兩隻晃動的手。

蕭如喚低聲笑了,他說歡歡,你該學學變乖,他說歡歡,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此生都不會變了。

他的聲音越發低了,伴隨著濃情,他道:「歡歡,答應我,別逃離我。」

我暗自鬆開咬緊的牙齒,驀地低聲哼嚀一聲,慢慢地搖頭,眼底的傷痛沒有人能讀得懂。

蕭如喚狠狠地懲罰了我,可就算是這樣,心底對於蕭家人的恐懼還存留著。

一夜無痕,醒來之後,蕭如喚如約消失了,陽光照射進屋子裡,我從被子里出來,遙遙地看著門外站著的蕭寒,他嫌棄地張嘴:「昨夜動靜太大,吵得我難以休息,我說董歡,你該不會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吧?」

我一怔,瞪著眸子,搖頭。

我與蕭如喚之間,怎麼可能會有愛意,他對我而言何其陌生。

「沒愛上就好,告訴你,愛上他的女人從來沒有好下場,收起你心裡的情感才是活下去的秘密武器。」蕭寒道,他好像是特意來警告我一樣。

轉身消失在門外,我暗自鬆了口氣,身上的痕迹反而變得更加明顯,對於蕭如喚我沒有辦法抵抗,對於蕭寒我也沒有辦法應對,我深呼吸,從床上下來。

蕭寒說時間還早,可以考慮帶我去找我姐姐的屍體,不知道他忽然變得那麼好心。

蕭寒雙腿交疊:「你姐姐公然逃陰婚,下場一定很慘,那樣的屍體,你確定還想要看看?」

我一怔:「她是我最親的人,這個世上只剩下她是我的牽挂。」

「話可別說的這麼滿,親愛之人相殺才是最熱鬧的。」蕭寒道,「倒不如見識一下。」

他轉而從屋子裡離開,我尾隨在他的身後,蕭寒問我當初跟我姐姐一起私奔的人在哪裡,只有那個人才能找出我姐姐的屍體。

「是於戈,他……他現在瘋了。」我低聲道,這場災難,何時才是盡頭。

「瘋了正好,不會撒謊。」蕭寒道。

我跟他一起去了於家,於戈依舊坐在院子里,畫著那奇怪的符號,蕭寒怔了一下,看到地上的符號,一臉瞭然,他對這些符號格外的熟悉,說什麼果然是那人乾的。

他伸手,手指間夾雜著符咒,沖著於戈的眉心處點了一下。

呢喃之間全然都是咒語,我呆愣在原地,蕭宅做的是鬼怪的生意,發的是死人的財,可看蕭寒的手段,似乎是道家的法術,兩者根本就不可能共生,我有時候懷疑,蕭寒的這些作為全然是背著蕭家偷偷修習的。

可這些推測又有什麼用呢。

「啊……啊……鬼,別過來,別過來……鬼啊。」於戈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不斷地往後退。

「當時,你看到了什麼?」

「紅色的,女鬼,她要吃了我,吃了我們。」於戈雙目瞪得很大,渾身都在顫抖。

「在哪裡,有幾隻鬼圍著你們?」

「村東竹林盡頭,那裡有個小湖,湖裡冒出好多女鬼,啊……」於戈抱著頭,蹲在地上,叫的何其凄慘,他哇哇地吐出鮮紅的血來,渾身抽搐,就跟發羊癲瘋似的。

我嚇了一跳,想上前去扶他,蕭寒厲聲道:「不想害他死,就別碰他!」

我怔了一下,連連後退,於戈的情況不太好,整個看著好恐怖,蕭寒伸手,遞給他一顆葯,急忙從地上起來,說要去竹林湖畔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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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在上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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