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要黃？

院子里很多人認出我，而且提前收到我將於今天正式升級為打手的消息，當下就掀起一股小小的騷動。

「那個就是陳小羽，他今天也要升打手了。」

「陳小羽也要升打手？不可能吧，我記得他平時就瞎混，打架總是躲在最後面，情況不對勁開溜的第一個保準是他，這樣的人能當打手？」

「聽說他打了一場撞球，幫社團贏下了平西路的地盤，虎哥親開金口，要升他為打手。」

「打一場撞球就能升打手？這也太簡單了吧？」

「靠！這樣也行，回頭我去練撞球去！」

我和智哥、王卜生、小輝等人走在院子里，聽到周圍的話，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升打手就一定要能打嗎？我技術好不行啊？

進了香堂，首先就看到了香堂里供奉的關二爺雕像，神像極為威武，關二爺斜視前方，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股威嚴，神像前已經點了香燭，還算寬敞的房間煙霧瀰漫，充斥著淡淡的檀香味，天花板因為長期被香煙熏，黑漆漆的，一盞淡淡的白熾燈掛在上面，光線不算太明亮，使得整個香堂朦朦朧朧的，更給人一種莊嚴神聖之感。

除此之外，神像側面放了一個兵器架，架子上擺放著一把長長的唐刀，也是我們戰堂的獨特信仰。

邢天虎單挑能力在整個社團都數一數二，其慣用的便是唐刀，當年戰堂在他手裡發揚光大，唐刀也成為我們戰堂的信仰，有別於其他堂口。

虎哥和跛子、李廣、火雞等人都到了，正在香堂里的會議桌上閑聊，香堂里還設了兩排座位，旁邊坐了不少人，不過能進入香堂的，一般都是打手級別以上，一般小弟在香堂開會的時候，沒有得到允許，只能在外面的院子里聽。

進入香堂，智哥便讓我和小輝、王卜生去了旁邊的座位入座，他則笑著走向會議桌，坐在了跛子的對面，虎哥的左手邊的位置。

在會議桌上的座位安排也是有一定講究，按照級別、資歷來排，智哥雖然年輕，但跟虎哥時間長，立的功勞也多，和跛子地位差不多，所以安排在虎哥左右兩邊。

在智哥入座以後，跛子先是笑道：「小智，怎麼每次你都是最後來啊，讓大家等你，以顯示你智哥的牌面嗎？」

跛子和智哥雖然同一個社團，同一個堂口，跟同一個大哥，但一直不對盤，見面總是少不了鬥嘴。

智哥笑道：「跛子，不是我晚到，是你早來了，麻煩你看下時間。」

跛子冷哼一聲，說：「大家都知道時間，可大家都提前到，那是對虎哥的尊重，你江小智卡好時間來，還故意最後一個到，分明是不尊重虎哥。」

虎哥連忙打圓場，笑道：「沒那麼多講究，今天咱們先開會吧。」

跛子冷哼一聲，才不挑智哥的刺。

李廣隨即說：「最近青衣社的動作有點大，大有和咱們搶地盤的架勢，大大小小幹了不少架了，我們也有不少人受傷。」

虎哥點頭說：「昨天鳳堂的江玉蓮還去小智那兒挑釁，想要奪走平西路的地盤，不過幸虧陳小羽代表我們東青和江玉蓮打了一場撞球，贏下了平西路的地盤。那江玉鳳和江玉蓮兩姐妹雖然是女人，但絕對不能小看，最近更是來勢洶洶。」

智哥說：「我擔心她們對平西路的心還不死，還會找麻煩。」

虎哥笑道：「那就得看你了，現在平西路可是歸你管。」

跛子在邊上冷笑道：「智哥啊，你要是沒信心，對付不了那娘們，交給我，我保證治得她們服服帖帖。」

我聽到跛子的話，心中思索，這跛子果然有點討厭啊，智哥的地盤，哪裡需要他，分明是想搶智哥的地盤。

智哥笑道：「謝了，我還能應付。」

跛子笑道：「千萬別被那兩娘們打得還不了手，那時丟的可不是你智哥的人，還有我們東青戰堂的人。」

智哥說：「放心不會。」

虎哥說：「還有就是這個月升級為打手的名單，大家有什麼意見？」

虎哥的話才一說完，跛子就表達了他的反對意見：「其他人升打手我沒意見，不過陳小羽我反對。」

智哥有點不高興，說：「跛子，你他么能不能別什麼時候都跟我唱反調？小羽幫咱們社團拿下平西路，功勞那麼大，升打手有什麼問題？」

跛子冷笑道：「他啊，那是運氣好，誤打誤撞，就一場撞球就能升級當打手，也太兒戲了吧？這麼說來，我手下哪個撞球技術好，也能提拔當打手了？」

我升打手，可是虎哥親口說的，但這個跛子卻還有意見，足以見得，他說智哥不把虎哥放在眼裡，其實真正不把虎哥放在眼裡的人是他。

我小聲罵道：「嗎的，我又沒強姦他妹，用得著這樣針對我嗎？」

「噓！別亂說話，讓他聽到指不定又要借題發飆。」

小輝小聲說。

智哥在桌上說道：「不是撞球技術好，就能升級當打手，而是陳小羽是幫社團贏下了地盤，跛子，你是不是小學沒畢業啊，聽不懂重點嗎？」

跛子本來就沒讀過書，智哥的話尤其敏感，當場大怒，叫道：「我他么是小學沒畢業，怎麼了？難道有意見還不許提，那開這個香堂會議有什麼意義？」

我聽跛子的話，一顆心懸了起來，別升打手的事情，因為跛子搞黃了啊。

虎哥說：「跛子，這事是我開的口，就不用再討論了。」

但跛子還是很不服，說：「虎哥，您雖然是戰堂的堂主，擁有決定的權利，可也得做事公平，讓大家心服口服啊。」

虎哥當場不悅，冷然道：「我怎麼不公平了？跛子，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跛子冷笑一聲，說：「若你是想偏袒江小智，就隨意提拔江小智的手下的話，我跛子第一個就不服。」

聽到跛子竟敢不服虎哥，智哥當場不高興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跛子罵道：「跛子，你又算什麼東西？竟敢不服虎哥，當年虎哥為社團立下汗馬功勞的時候，你在哪兒？」

跛子冷笑道：「虎哥當年是很生猛，不過現在年紀大了，所以啊，有時候做事難免有些……有些那個什麼，糊塗。我的意思是，要升陳小羽當打手可以，必須得有讓大家心服口服的功績。當然，虎哥也可以不在乎，一意孤行，那就當我跛子什麼話都沒說過。」

虎哥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智哥說：「幫社團贏下平西路還不算功勞嗎？」

跛子說：「那只是運氣，要不這樣，我聽說虎哥和你還打算把九龍城交給陳小羽來管理，我們就以三個月為期限，他如果能成功管理好九龍城，那我就無話可說。」

李廣和火雞都是點頭，紛紛說：「跛子的語氣雖然不對，但話卻是在理，咱們堂口這麼多兄弟，每年升打手的也沒幾個，就這麼升陳小羽當打手，難免其他的兄弟會不服。」

虎哥略一思索，往我看來，說：「陳小羽，你有什麼意見？」

智哥看虎哥已經鬆動了，連忙說：「虎哥，小羽加入社團有好幾年了，又幫社團立下功勞，升級當打手合情合理。」

虎哥說：「看小羽怎麼說？」

我聽虎哥的話心中一凜，看來真的要黃了，虎哥問我意見，其實是已經迫於跛子、李廣、火雞等人的壓力，心裡同意了跛子的提議，當下略一猶豫，站了起來，說：「虎哥，我聽您的，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虎哥點了點頭，說：「那好吧，三個月為期，你如果能夠將九龍城撐起來，那你就正式升打手。」

「我還要提一點，這次是為了考驗陳小羽，有些人別暗中幫忙，若是有人暗中幫忙，那三個月的期限也沒什麼意義。」

跛子隨後又說道。

我心中恨啊，他么，九龍城那麼大，我現在就耗子一個小弟，我們兩個怎麼可能應付得來？還不讓人幫忙，這和不讓我當打手有什麼區別？這是明擺著不讓我升打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