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要狗眼看人低
劉欣聞言一愣，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不由問道：「李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李海笑笑：「我來買車。」
「你來買車？你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精品車行，全是豪車，起步六十萬，你來這裡買車？你買得起嗎？」
劉欣嘲諷地說到這裡，又道：「你有駕照嗎？我看你的樣子，恐怕連考駕照的錢都沒有吧？」
李海無語地嘆了口氣：「唉，劉欣，你果然是托朋友介紹到這裡來上班的，就你這素質，這態度，就算是博士畢業，也沒有資格在這裡賣車。原本，我看你是同學，還想照顧一下你，幫你拿點提成，還是算了吧。」
說完，他就徑直向前走去。
劉欣譏諷地笑了笑，跟在了後面：「呵呵，還給我裝逼，我倒要看看，你哪來的錢買車。」
她並不相信，李海有錢買車。
本身，李海就是個窮孤兒，而且這些年的同學會，沒見過他，也沒有聽誰說，他混得有多好。
「怎麼了，劉欣。」
這時，一個男子走了出來，工作牌顯示，他是這裡的經理，叫高斌。
劉欣指著李海：「我同學，要在這裡買車，不過看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能買得起車的人，倒像是來搗亂的。」
高斌見李海穿著窮酸，也這麼覺得的點點頭。
看到李海要鑽進一輛奧迪R8，他趕緊衝過去攔住：「你要自拍發朋友圈裝逼的話，請不要進去，也不要觸摸，不要給我們弄髒了。而且萬一你不小心颳了一點漆，你也賠不起。」
李海無語了，暗想這汽車銷售員是這個態度，經理怎麼也是這個尿性？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導致車行營業額下降的主要原因，看碟下菜會趕走一些客戶，但也不是全部。
他搖搖頭說：「你就這麼肯定我沒有錢買車？」
高斌沒有說話。
劉欣卻是笑道：「李海，我也希望你有錢買車，但可惜，據我了解，你不是那種人啊！你就別裝逼了，趕緊離開吧，要是弄壞了這裡的車，你賠不起的，我們都是為你好啊。」
高斌則是笑著伸出腦袋：「窮鬼，我也希望你啪啪打臉，你倒是拿錢出來，把這輛R8買了啊。」
李海拿出銀行卡，看著R8說：「給我來輛賓利雅緻728吧，R8太低端了，而且超跑的造型過於酷炫。」
他是買來接送何小琳上學的，開著超跑去學校，終究不太好。
賓利雖然更奢華，但表面上看，還是沒有超跑那麼吸睛。
「你說啥？」
劉欣聽了他的話，卻是問道。
高斌愣了愣，然後便大笑起來：「哈哈哈，你要買賓利，還是已經限量停售的雅緻728？你知道，這種車裸車都要多少錢嗎？」
「我知道啊，1300萬左右吧。」
「知道你還買？」
「1300萬，小錢錢而已，刷卡吧！」李海說著，拿出了銀行卡。
「好，我們車行正好有一輛賓利雅緻728，一千二百九十萬，包辦手續。我倒要看看，你這銀行卡，能不能刷出這麼多錢來。要是刷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高斌說完，就要伸手去拿銀行卡。
李海卻是把卡收了回去。
高斌頓時笑了：「哈哈，逼裝不下去了嗎？」
李海直接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一個正端著水，向他走來的一名女服務員。
他上前道：「美女，這水是給我倒的嗎？」
美女微笑點頭：「是的，先生。」
李海拿過水，把銀行卡遞給她說：「聽說你們這裡，正好有一輛賓利雅緻728，我要了，去刷卡吧。」
美女拿過銀行卡，卻是看向了高斌。
李海見狀，不由問道：「你看他幹嘛？你服務態度好，我要找你，把提成算到你頭上，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謝謝先生，我這就給你辦理。」
美女歡喜一笑，拿過銀行卡，這就快步向收銀台那邊走去。
高斌和劉欣譏笑著走過去，等著看李海的笑話。
結果，刷卡支付成功了。
兩人愣在當場，臉直接綠了，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高斌想到，這麼一大筆提成，本該屬於自己，結果就這樣給了別人，鬱悶得很，沖著劉欣哼道：「你不是說你同學是窮逼，買不起車嗎？這是怎麼回事？」
劉欣卻沒有理他，直接過來，挽住李海的胳膊：「同學，五年不見，沒想到你已經這麼豪了。還穿得這麼低調，讓人家都看不出來，你壞死了。」
說著，她還撒嬌地拍了拍李海。
李海卻冷冷道：「你打我幹嘛？」
額……
劉欣有些尷尬，但很快又笑了起來：「李海，你有女朋友嗎？」
李海回答：「我有。」
「啊，有啊？」劉欣愣了愣，卻說，「要不，你再找一個吧，我不介意和別人共享的。」
李海樂了。
曾經，這位班花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而且有時他多看她兩眼，她還罵他，威脅他，說再看就找人打他。
現在，她在自己面前，說她賤得像狗，還侮辱了狗。
他看向高斌說：「高經理，你能不能讓這個噁心的女人，離我遠點？否則的話，我投訴給你們老闆，我相信他應該很重視我這位客戶的吧？」
高斌心裡不爽，但再也不爽，也只能憋著，反而滿面笑容地點點頭。
然後他就看向劉欣：「還不快離開？得罪了這麼重要的客戶，你負得了責嗎？」
劉欣無奈，只好悻悻離去。
辦好手續，已經中午了，他就留了下來吃午餐。
飯菜是自助的，有九葷五素十四道菜隨便吃，味道挺不錯的。
李海吃得挺飽，從而確定，飯菜方面對車行影響不大。
後來來了兩撥客人，雖然沒有買車，但劉欣和高斌都很熱情，滿面的笑容。
所以李海覺得，他們的服務態度，也不是車行業績下降的最大因素。
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在車行轉了幾圈，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只有慢慢了解了。
……
下午，李海去接何小琳放學。
不想讓她的同學看見，怕影響不好，他故意停在了距離學校較遠的地方。
何小琳一看到車，便驚呼起來：「哇，賓利雅緻728！這是超級豪車啊，李海老公，你真有錢。」
李海哼道：「叫什麼老公？你再亂叫，我就走了。」
「好了，我知道了。」何小琳應了一聲，卻是怕李海不讓她上車似的，趕緊就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室。
「哇，好奢華的汽車內飾啊，不愧是頂級豪車。」
她一進車就感嘆起來，同時拿出手機自拍。
「你幹什麼？」李海問道。
何小琳笑道：「自拍啊，然後發朋友圈啊，這都看不出來，你真笨。」
李海卻一把奪過她的手機，把照片全部刪除了。
「你幹嘛啊？」何小琳叫道。
李海直接冷喝道：「我告訴你，不要以任何方式炫耀。你要知道，你每一次炫耀，都會傷害到很多人。如果讓我發現，你到處炫耀，我會對你不客氣。你應該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後果。」
「為什麼不能炫耀啊？我們班那些有錢的學生，最愛炫耀最愛裝逼了。」
「那我問你，如果沒有遇上我，你是不是很羨慕他們？在他們面前，是不是會感到自卑？有時，你是不是會仇視他們？」
「……」何小琳沒有吭聲，但明顯是默認了。
李海又繼續說道：「不知道你會不會看新聞。前段時間，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滅門慘案，一個男子，把他鄰居一家五口全部殺了，連六十歲的老人和三歲大的小孩子都沒有放過。」
「後來，記者深入調查后，了解到他老婆一直看不起他沒出息，經常罵他，說他這裡不行，那裡不好。」
「那天，他老婆聽鄰居吹噓炫耀自己的老公如何厲害，心裡羨慕嫉妒，回家埋怨他，還打他罵他是廢物，他實在受不了，一氣之下，就衝過去把鄰居全家殺了。」
「僅僅因為炫耀，就換來滅門慘禍，值得嗎？」
何小琳連連點頭：「不值得。」
「你別不信，你可以用手機搜一下這條新聞。」
「恩，我相信。」
「你相信就好，你再想想，你本來很窮的，現在突然坐上了豪車，你覺得同學們會怎麼看你？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是出賣了什麼？」
「我明白了，我知道錯了，你別說了。」
「你要嫌我嘮叨，可以離開。」
「你休想讓我離開你，哼！」
「坐後面去，快點！」
「我不！」
「我讓你不！」李海伸手，要把何小琳推出去。
何小琳卻死死抓著座椅，怎麼也不讓他推出去。
結果她突然在座椅縫裡摸出一塊小小的布料，一看竟是丁字褲，還是鏤空的那種，不由尖叫起來。
「你混蛋，你流氓，竟然在車上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噁心，好噁心！」
何小琳把布料，往李海身上一扔，就趕緊跳下了車。
額……
李海看著那小塊布料，愣在當場，呆若木雞，尷尬得很。
完全沒想到，自己新提的車上，竟有女人留下的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