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偵查
夜色降臨，營地里悄悄的摸出去五個身影，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弓箭。
「百里堅，你連弓都拉不開，還背著張弓幹嘛？」走在隊伍中間的折倫忍不住譏諷著走在他前面的百里堅。
百里堅沒有理會折倫的譏諷，他帶弓箭純屬是臨時起意。一行五人，除了百里堅外，其餘的都是射箭的好手。圖沐大叔是部落里有名的神箭手，折倫、烏丸金還有乞伏古都是圖沐大叔的學生。
今天晚上的行動是由百里堅提議，圖沐大叔帶隊，目的是沿著難民們逃難的路線一路布置陷阱，直到發現敵方為止。秋日草長，幾個步行前進的人如果伏在草地里的話，根本不會被發現，所以卓崗大爺才會同意百里堅的建議。
「折倫，噤聲，我們這是在執行任務，不是玩鬧！」圖沐大叔回過頭來嚴肅的批評道。
折倫被圖沐大叔一聲呵斥，嚇得連忙低頭捂嘴，不敢再發生一點聲音。
經過一天一夜的跋涉，一行五人已經遠離了營地，順著難民逃難留下的痕迹，一行人終於找到了被馬匪毀掉的部落。
此時的部落里很是熱鬧，幾十個壯漢正在圍坐在一堆篝火面前，上面架著一隻烤得金黃的羊，四溢的香氣瀰漫在周圍，百里堅和其他幾個小的都忍不住在吞咽口水。
圖沐大叔此時神情冷峻，身體緊緊的趴在草叢裡，目光盯著不遠處的營地，一動不動。百里堅和折倫幾人都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同樣也大氣不敢出，跟著圖沐大叔一樣，身體貼著地面一動不敢動。
觀察了一陣后，圖沐回過頭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四周看一看，記住，千萬別亂動！」
眾人一聽圖沐要和自己分開，頓時一個個都緊張起來，先前的興奮勁也早就沒有了。
圖沐似乎有意要鍛煉他們，直接無視了眾人臉上的緊張神色，提著弓箭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飛快的鑽到旁邊的草叢裡，幾個起落後便不見了身影。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圖沐消失后，一向膽子最大的折倫也開始有些忐忑了。
烏丸金和乞伏古的腦子一向都不太好使，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是以百里堅馬首是瞻，聽到折倫的詢問，紛紛將目光投向百里堅。
「我們要相信圖沐大叔，在圖沐大叔回來之前，我們就待在原地。」百里堅說道。
「那些馬匪可是有派哨騎出來巡邏的，我們待在這裡不動，早晚會被發現的。」
「沒事，等下我們在身後挖幾個藏身洞，一旦有哨騎靠近，就立馬躲進去。除非我們運氣差到極點，不然他們很難發現我們。」
這是百里堅在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策略。茫茫草原上，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然後蓋上一層草皮，就算是眼力再好的人，不靠近仔細看是根本發現不了的。其實還有更為簡便的方法，只要在身上批件草衣做偽裝，以草原人的智力，想發現根本不可能。百里堅可不是腦子發熱的人，絕對不會沒事出來找死，沒什麼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了。
體力活百里堅不擅長，因此挖坑的活自然是交給折倫、烏丸金和乞伏古三人去完成，百里堅負責警戒。
「阿堅，你說這次我們能贏么？」烏丸金趁著挖土的間隙小聲詢問道。
「怎麼，害怕了？」百里堅眼睛盯著對面的營地道。
「說不怕那是假的，不過我相信你。以前每次出去打獵，你總是一個人躲在安全的地方，不到確認完全沒有危險了絕對不會出來。所以每次只要跟著你，就一定是安全的。」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百里堅翻著白眼沒好氣道。
烏丸金莞爾一笑，繼續專心挖土。
很快，五個半人深的草洞就挖好了，乞伏古小心翼翼的將挖出來的泥土運到遠處丟掉，然後清理掉周圍的痕迹，以免被人發現。
準備好藏身地，四人安心的趴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等待著圖沐大叔回來。
隨著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此時營地里的喧鬧聲也靜了下去。吃飽喝足的馬匪們都鑽入帳篷內休息了，外面的哨騎也回來了，只留下幾個馬匪在外面漫不經心的巡邏。
待到月色當空時，帶著一身露水的圖沐大叔終於回來了。
「圖沐大叔，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折倫急忙問道。
圖沐大叔連續大喘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小堅的猜測不錯，這幫馬匪人數在七十左右，其中有大約三十多個奴隸，羊群和馬匹就是由十幾個奴隸在看護，真正能戰鬥的馬匪也就四十人。」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折倫轉頭向百里堅詢問道。
「即便是只有四十人，也不是我們目前能夠匹敵的。我們出來時間已經很長了，是時候回去了。要是被馬匪發現，我們就跑不掉了。」圖沐大叔一人帶著四個小的，本身就感覺壓力很大，現在既然已經搞清楚了敵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了。
「就這麼走了，也太可惜了，還是再等等看吧。」百里堅不想就這麼回去，被動的等著敵人上門。
「你想幹什麼？」圖沐大叔臉色一冷，低聲喝問道。圖沐面對隊伍里的其他人都有絕對的權威，但是唯獨對百里堅毫無辦法。
「等，等那些人都睡著了，我偷偷的摸過去，給他們的吃食里加點東西。」
「胡鬧！」圖沐怒道：「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你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如果不趁現在降低一點他們的戰鬥力，到時候我們抵抗就會很困難了。」
「放心吧，知道你小子腦子靈，可是你圖沐大叔我也不是白混的。」圖沐大叔突然咧嘴笑道：「我剛才去了那麼久，可不僅僅只是打探到了這些馬匪的數量，我還偷偷的在他們取的水裡加了點東西。」
百里堅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道：「真的？什麼時候加的？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都還好好的？」
「剛開始我怕被他們發現，所以就沒動手，等到他們吃飽喝足后，我才在他們的水裡加了點，這些水應該已經進了他們的水囊了。」
「好！」
百里堅第一個興奮起來。圖沐加的東西是百里堅自己配置的，是專門用來麻痹神經的烏頭毒。這種毒量少不會致命，但是卻能夠使人喪失行動能力。如果這些馬匪在進攻之前喝上一點，在進攻的時候突然喪失行動能力，那對部落里的那些老弱婦孺來說，可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這下安心了吧！」圖沐沒好氣的沖著百里堅道。
「嗯，我們趕緊回去吧，路上也別設置陷阱了，現在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快點去我們營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