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第557章

月白知道皇後娘娘究竟是要做什麼,於是便是會意的上前去高聲宣道:「皇後娘娘駕到——」

此時的於漳就像是聽到了神仙下凡一樣,見到了救世主那般激動,他連忙跑到門口去迎接皇後娘娘,這會兒淑妃娘娘就像是瘋了一樣,誰人都不敢上前勸說,只能是跪在一旁聽著。

爾心又是不願意多說什麼,就算是現在為奴為婢,但是什麼時候被人用這種惡毒且噁心的話罵過?可是只能忍著,默默流著淚水,期盼能有一個神明將自己救下。

此時聽聞皇後娘娘駕到,爾心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瘋狂的朝門口爬去。

而此時蘇尚卿聽到了皇後娘娘駕到之後,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她看著朝門口爬去的爾心,指著她大喊道:「快給本宮抓住她!打死她!打死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大膽!皇後娘娘在此,淑妃口出狂言,實在放肆!」看著爬到眼前的爾心,月白讓身後的女官扶著她起來,隨後上前對蘇尚卿厲聲警告。

梁煥卿這會兒便就從後面走了出來,一副儀態端莊的樣子,和此時瘋瘋癲癲的蘇尚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尚卿看著她,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烏髮梳成個反綰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黑寶耳墜搖曳生光,氣質雍容沉靜。

淺淡的橙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兔毛,一條橙紅色緞帶輕束腰間,上嵌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佩帶上垂著一塊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墜月簪,發箕下墜著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

上著湖藍翠煙衫外披淡藍薄煙紗,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素淡而不失體面。乳白攙雜粉紅色的里裙上綉著水紋,無規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鏈,彩鏈上頭或串或鑲或嵌有著許多珍寶奇物,華美至極。外罩紫黑銀邊略攙乳白線條的錦袍將里裙之華掩蓋,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緞。十指上皆染著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華卻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邊刻祥雲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鏈繫於無名指上。雙足套著淡藍摻淺白色繡花鞋。迴轉俏顏,玉面上淡妝彩影清麗撩人,使人不由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見底的酒紅色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艷誘人犯罪,雙耳環佩玎玲做響如簾般閃發熒熒潤芒,秀髮輕挽斜墜著的瀲鏵髮髻,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別有蝴蝶琉璃等珠寶,其下一排精緻巧妙的細緻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因容顏清麗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獨特韻味,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袖口綉著淡藍蓮花,銀線勾出幾片祥雲,下擺密密麻麻一排海水雲圖。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便柔柔散開。隨意札著流蘇髻,髮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欲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風情。淡雅的珍珠耳墜輕輕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卻是妖艷奪目。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硃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身著淺紫色長袍,肩披淡粉色薄紗,內襯紫色薄衣。頭戴一枚金杈,數十根金色細絲延金杈垂下。縴手上帶著玉鐲。略施粉黛,顯得十分莊重,綠色的寶石耳墜閃亮別緻,頭上綰了個蝴蝶髻,用深綠淺綠的寶石輕巧的加以點綴。正紅色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枝枝葉葉纏金繞赤,捧出頸上一朵碩大的赤金重瓣並蒂牡丹盤螭項圈,整個人似被黃金鍍了淡淡一層光暈,中宮威儀,十分華貴奪目。雲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是一個氣質雍容貴氣又帶點嬌氣的女子。

看到梁煥卿之後,蘇尚卿倒是譏笑了一聲,看著月白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宮?你不也同樣是狗奴才嗎?」

此時蘇尚卿感覺到了挫敗,這一次若不是因為有爾心,自己一定是能夠將梁煥卿拖下水的,她做了那種事,皇上怎麼可能就包庇她呢?若是梁煥卿來了,皇上也不會就這樣聽了她的三言兩語來懲罰自己。

月白從沒被人這麼說過,她氣的面紅耳赤,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煥卿伸手將月白拉回到自己身後,隨後看了看這滿園狼藉,那於漳在自己跟前,有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敢開口還是如何,張半天的嘴都沒有開口。

蘇尚卿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梁煥卿,看著她一臉凝重故作端莊的樣子,心裡便是一陣鄙夷,說道:「你不要以為你是皇后就能拿我怎麼樣,我是皇上親封的淑妃,肚子里有皇上的第一個皇子!你敢拿我怎麼樣?!」

眾人都不免的為淑妃娘娘倒吸一口冷氣,自從是皇後娘娘流產之後,再也不能生育,誰還敢在皇後娘娘面前提這種事情,那不是找死嗎?

現在可倒好,蘇尚卿什麼事情都說出來了,眾人心中不免的在想,到底還是一個沒有教養沒見過世面的豆腐坊的女兒,若是孩子生出來了,皇上也不一定會交給她養育,多半是怕孩子被她教壞了,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若是有這麼一個娘親,多半是不能識大體的。

梁煥卿眼中帶著厭惡的看著她,究竟是應該說為母則剛還是市井村婦呢?怎麼會有這般高貴身份但是卻有這般狹隘思想的人?

「皇上的第一個皇子是世寰,是端惠太子齊世寰!」梁煥卿一字一句的說道。

都說她不在乎這些了,但是每每說道子嗣這件事的時候,皇上給那個孩子的名字和謚號,都能給梁煥卿無限的勇氣去面對這些流言蜚語。

當時一直想著這會是一直鐫刻在自己心裡的傷痕,但是在和蘇尚卿對峙的時候,「端惠太子齊世寰」成了她的底氣,可以支撐她面對蘇尚卿無禮且無腦的質問。

提到這個端惠太子齊世寰的事情,蘇尚卿就怒火中燒,怎麼一個還沒有出世的死胎,就能成為太子呢?

當時便就是知道這麼一件事之後打定主意,只要梁煥卿不死,那麼自己的孩子就永無出頭之路,當初自己來到上京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成為萬人之上的人上人,可是皇上忽然特封那個死去的孩子為端惠太子,這就無異於是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無地自容了。

可是轉念一想,蘇尚卿就笑了起來,她說道:「那又怎樣?你見過他嗎,知道他是男是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你連他的哭聲都沒有聽過,你說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就知道沒有那一次下毒,你的孩子就能平安生下來呢?」

梁煥卿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蘇尚卿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這對於梁煥卿來說確實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沉重的打擊。

「放肆!」梁煥卿皺著眉頭對蘇尚卿厲聲呵斥道:「端惠太子豈是你能亂說的?你有幾個腦袋夠掉?」

蘇尚卿斂起了臉上的囂張,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皇後娘娘:自己說這話就是要她生氣要她心裡難受,但是為什麼看到她的這副神情,自己像是……死期將至……

月白皺著眉頭補充道:「端惠太子與先帝同衾同穴,牌位便就立在先帝陵墓旁邊,受世代香火供奉,這般安排,意味著在皇上心中其地位與先帝相當。淑妃好大的膽子,這般嘲弄端惠太子,是在暗指先帝還是當今聖上?!」

於漳和剩下的奴才們都不敢抬頭看,紛紛跪倒在地,心中都知道這下皇後娘娘是饒不了淑妃了,莫說皇後娘娘饒不了,就是這話傳到皇上耳朵里,淑妃被貶為庶人也不為過。

月白這麼一說,蘇尚卿就知道自己口出狂言出大事了,她一臉慌張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目光停留在皇後娘娘身上,這個時候皇後娘娘坐在她剛才坐的貴妃椅上,一派雍容華貴的氣場,襯得她更像一個跳樑小丑。

蘇尚卿知道自己一時糊塗說錯了話,本就是想要提起皇後娘娘的傷心處來氣氣她,但是絕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過分的話來,實在是……蘇尚卿自己都是很驚訝。

這會兒她顧不得懷有身孕的身子,扶著自己的大肚子跪在皇後娘娘身邊,說道:「皇後娘娘恕罪啊,臣妾一時說錯了話,請皇後娘娘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妄言端惠太子了,若是臣妾解了禁足,就去端惠太子牌位前磕頭,以求原諒,皇後娘娘恕罪啊。」

梁煥卿此時心中十分生氣,但是表面上卻還是端莊的樣子,只是眉頭微微皺起,以示自己不高興的樣子。

月白憤憤的看著她,奚落道:「淑妃娘娘說話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謹言慎行呢?」

懷了孩子有多了不起?就算是母憑子貴,現在還沒到這種時候吧?

「皇上體諒淑妃,就算是犯了錯也只是罰身邊人,體諒你如今懷著身孕不免勞累。」梁煥卿皺著眉頭看著蘇尚卿,緩緩說道:「可是剛才看見淑妃罵人的那個勁頭,想來是不嫌累的,從今日起,淑妃禁足四月,直到生下孩子。禁足期內,每日抄寫《地藏經》三遍悼念端惠太子,抄完讓身邊的宮女送到乾寧宮去,本宮一一檢查,錯一字漏一字,加抄十遍,改改你口無遮攔、一時糊塗的毛病!本宮體諒你,生產那日免了,但是在坐月子的時候,也是要的。給你的孩子積積德吧。」

梁煥卿輕飄飄的說出了這麼一段話,實乃在蘇尚卿腦中打出一道晴天霹靂,她跪坐在梁煥卿面前,眼眶通紅的瞪著梁煥卿,說道:「本宮是皇上帶進宮來,親封的淑妃!要殺要罰,皇上說了算!」

梁煥卿拍案而起,眼睛蔑視的看著她,說道:「本宮是從皇上還是靖王的時候就是王妃了,是先帝賜的婚!如今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后,皇上要本宮統御六宮,後宮之事事無大小皆由本宮過目!本宮便就這麼罰了,你看本宮說了算不算!」

隨後她環視四周,依舊輕飄飄的說道:「借著今日甘泉宮清宮之日,依本宮所見,便將淑妃褫奪謚號,降為蘇答應,居住甘泉宮偏殿,那裡清凈,養胎也方便。這主殿就收拾出來,等著下一位主子吧。」

月白聽了,不由覺得大快人心,不讓人察覺的笑了笑。

梁煥卿說完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於漳等會兒去乾寧宮領懿旨,就算現在東西六宮無主,這等大事還是要曉喻六宮的。」

「是,恭送皇後娘娘。」於漳也是畢恭畢敬的起身應答,他驚險於今日才知道皇後娘娘的厲害,當初垂簾聽政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的了,好在自己沒有做什麼錯事。

等到皇後娘娘一行人帶著劉爾心走了之後,蘇尚卿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她恍惚的對著皇後娘娘的背影大喊道:「你憑什麼這麼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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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醉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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