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以為她是神仙?
而且,感情這個東西,年輕的時候可以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一切,被社會毒打一番之後,發現感情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容珂這個人,生來就冷漠,又經過身份的變遷,事件最大的折磨,,導致愛情對於之前的他來講有些不敢碰觸。
篡位之後當了皇帝,那個時候想要幾個真愛就會有幾個真愛,那麼一來。
還是不要篡位安穩。
感情靠的是經營。
一瞬間的心動,並不會長久。
兩人在軍營轉悠一圈。
北狄的風刮起來像刀子,一刀一刀割著人的喉嚨。
說話的時候都得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住了,若是不捂住嘴,指不定會有風吹到嘴裡,呼吸中都會多一份鐵鏽的味道。
「這才八月,怎麼就這麼冷了。」
「胡天八月即飛雪,現在沒有下雪已經是好的了,在大雪之前,北狄的人會再來一次,若是下次依舊能夠把人給結實的打一起,就能安穩一年,若明年風調雨順,北狄危。」
「指望風調雨順不如指望世界上的有能力有本事的人。「
比如袁爺爺。
若是那個人穿越了。
甭管穿越到哪個時代,都會是比皇上更讓人尊敬的存在。
她就不成了。
希望早些找出一個能夠在農業上有天賦的人。
雜交水稻也好,雜交麥子也罷了。
只要弄出來能夠讓人吃飽的東西就可以了。
「在想什麼?」
「在想這天下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吃飽,才能沒有仗打,安居樂業。」
「永遠都不會。」
容珂搖頭。
說出一句殘忍又現實的話。
不管是哪個朝代,只要是有人的存在,就會有利益的劃分,加上人的心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本身就有霸佔侵略的性格,這種人的存在本就是不安的表現,這樣一來,想要安穩的生活,幾乎就是空話。
外面太冷。
談的話題也有些沉重。
蘇沫兒看一眼醫署的方向說道:「我想進去看看。」
「嗯。」
容珂雖然不願意,但是對於蘇沫兒的選擇還是非常的尊敬的。
走到醫署,看著裡面躺著不能動彈的人,容珂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
蘇沫兒跟容珂不一樣。
在這些人里看見幾張熟悉的臉,蘇沫兒眼裡多了幾分滿足。
是那些沒有用很珍貴的葯處理傷口的人。
這些人,有三分之一的都活了下來。
雖然只有三分之一,但是對於蘇沫兒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眼下的醫療條件,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非常的不容易。
醫署的傷員都在休息,蘇沫兒稍稍判斷一下就走了出來。
若是在裡面呆的時間太長了,會影響人休息。
走出醫署不大一會兒,兩人就遇見匆匆趕過來的司遷。
司遷身上也打著繃帶。
臉色有些不好看,明顯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這種傷勢外面的寒風呼嘯著,竟然敢走出房間,對於司遷,蘇沫兒的想法有些複雜。
「蘇大夫,攝政王,小的是替紅玉道歉的,她年紀小不懂事兒……」
「我似乎比她年紀還好。」
蘇沫兒聽見司遷辯解的話,往前站了一步。
她現在不到十六歲,要比已經十六歲的司紅玉小上半歲。
所以,這個原因不能原諒。
司遷抬頭。
眼神獃滯一下。
看了蘇沫兒好一會兒,才想到這個人也是女人。
自從蘇沫兒在醫署連續給人看病好幾天之後,司遷已經把蘇沫兒當成男人看了。
支支吾吾好一會兒。
蒼白的臉上多出紅色。
他竟然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以往紅玉犯錯了,他只要跟人說一下,紅玉年紀小還是女孩子,就會輕易被原諒。
這會兒回憶一下,軍營里的人都是大男人,甭管對錯,這些男人肯定不會跟紅玉一般見識。
「……」想清楚這些。
再想到紅玉算計的人是容珂。
司遷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蘇沫兒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容珂說道:「你,你給我作證啊,我什麼也沒做,一指頭都沒有碰到這人身上。」
「嗯,知道這個人暈厥過去跟你沒有關係。」
容珂點頭。
蘇沫兒拍拍胸口。
往前走去,給司遷把脈之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趕緊把人給扶起來,有些嚴重,身體都已經這樣還不愛惜。」
聽見蘇沫兒的話,容珂身後就把人給扛起來,送到營帳里。
這一路上,容珂都儘力保持穩妥。
不讓司遷身上的傷受到牽扯。
走回營帳,蘇沫兒親手給司遷處置了傷口。
看一眼面色發白躺在床上呼吸有些困難的人。
心裡對於氧氣罐非常的惦記,如果有氧氣罐,或許這個人還可以搶救一下。
然而……
蘇沫兒搖搖頭走出營帳,顧景垣站在外面,對於司遷的傷勢非常的關心,攔住蘇沫兒:「怎麼樣,司校尉的傷勢如何了,不是好好的在養傷嗎?怎麼就出去了?這麼嚴重的傷……」
「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找你,我哥不會這樣的。」
司紅玉從女將身後竄出來,伸手指著蘇沫兒。
又叫又嚷,哭的不成樣子。
眼淚跟鼻涕一起掉了出來。
這番指責,讓跟在顧景垣身後的將領把目光落在蘇沫兒身上。
目光里還有指責。
蘇沫兒肩膀顫抖一下,嘴角露出笑來。
真的是好笑。
她跟容珂走在路上,是司遷出來找她們的,又不是她非讓司遷出來。
而且,司遷走下床找她是為了司紅玉。
所以,追根究底,司遷落的這麼一個下場,牽扯最大的人就是司紅玉了。
現在倒好了,這個姑娘竟然開始轉移責任了。
蘇沫兒看向容珂,容珂拔起旁側紅衣女將的長劍,剁下了司紅玉指著蘇沫兒的手指。
司紅玉張嘴慘叫。
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嘴裡就多了一個臟鞋子。
鞋子是路過的士兵的。
容珂將人的鞋子搶過來,在手指掉落,疼痛傳到司紅玉腦袋的之前,就把司紅玉的嘴給堵住了。
……
一番動作,容珂直接就變成了被眼神控訴指責的人。
容珂會在乎這些。
這時間上的人有幾個不會指責他的。
護著蘇沫兒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容珂回頭,對上顧景垣。
顧景垣嘆口氣,看一眼蘇沫兒:「秦大夫說你醫術高超,即使他都比不得,在沒有藥物的作用下來竟然可以就回三成必死的人,司校尉是我的左膀右臂,情同兄弟,若是蘇小大夫有方法,就不要……」
「不要什麼?不要藏著掖著?」
容珂的聲音冷冷的。
即使對面一軍的將領,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
顧景垣苦笑。
「這不是要挾是請求,蘇小大夫,若是有辦法你儘管嘗試就好。」
顧景垣說著對著蘇沫兒抱拳。
蘇沫兒看向容珂。
容珂沒說話。
這種事情他不會插手的。
蘇沫兒說道:「方法不一定有效。」
「司馬當成活馬醫。」
聽見顧景垣跟蘇沫兒的交談,司紅玉心裡尤為不爽。
使勁兒搖晃腦袋。
「嗚嗚嗚……」
我哥才不用這樣的人救治。
才不會死馬當成活馬醫。
然而,不管說的什麼,嘴裡發出來的都是嗚嗚嗚。
顧景垣不說話,也沒有人幫著把司紅玉嘴裡的臟鞋子給抽出來。
至於司紅玉自己?
一隻手少了一根手指,另一隻手拿著自己斷了的手指,使勁兒往闕口戳,看一眼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痛。
司紅玉越哭越慘,眼淚落在地上。
一點兒美感也沒有。
蘇沫兒小聲說了什麼。
顧景垣也沒有辦法,將信將疑的按著蘇沫兒說的去辦。
竟然用一些道士弄來的紫黑色的顆粒提取什麼氧氣。
雖然一點兒都沒有聽懂,但是這也不妨礙顧景垣讓下面的人按著蘇沫兒說的做。
不僅要做,還得速度的
這個時候,蘇沫兒親眼見識到了古代人辦事的效率。
幾個人很快就按著蘇沫兒說的做了下來。
往司遷的鼻子上套了一個牛皮一樣的東西。
一天以後,司校尉的身體狀況好了起來。
至於司紅玉手上的傷口。
蘇沫兒又不是聖母瑪利亞即使紅衣女將軍過來說情,蘇沫兒依舊不理會。
把切下來的手指給接上去?
真的當她神仙了。
就算是到了後世有極好號的設備,她都辦不成這樣的事兒,更何況是現在。
如果換成一個國家級的外科醫生,說不準還真的有點兒辦法。
然而,蘇沫兒對於自己的認真非常清醒。
前世的獸醫罷了。
不能因為被李大夫教導了一段時間就飄了。
司紅玉跪在外面,臉色慘白。
直到暈厥過去,都沒有等到蘇沫兒。
司紅玉再次醒來。
掉落的手指已經僵硬。
手上被包成一個球。
看一眼身邊的女將軍,傻乎乎的笑了起來說道:「襄檸姐,我怎麼了,我恩尼說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少了一根手指。」
「不是做夢,你就是少了一根手指。」
「不可能不會的,怎麼可能。」
司紅玉看都不看一下自己的手。
明明還能感覺到手指上傳來的痛感。
但是依舊在自欺欺人,不啃接受事實。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將軍。」
「襄寧姐……」
司紅玉猛地坐了起來,對著紅衣女將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