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狼不老，凶威猶在
「哥哥，你真的收服了一群豺狼人做眷屬嗎？他們可都是混亂邪惡陣營的生物！」
山上，艾瑞莉頗對伊澤的做法顯然頗為不滿，銀龍作為守序善良陣營的生物，很難想象混亂邪惡陣營糟糕的生存方式。更是對伊澤居然選擇和這樣一群生物為伍感到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除非發生重大變故，否則艾爾巴夫大陸上普遍生物的立場，在他們出生時就早已註定。
天性不可奪，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混亂邪惡怎麼了？紅龍不也是屬於混亂邪惡陣營，那你為什麼還跟我待在一起？」伊澤反問道。
「我……」
艾瑞莉婭支支吾吾半天，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最後只能說出一句，「你和他們不一樣」作為自己的抗議。
「豺狼人能從遠古延續至今，就說明已經得到了諸神的認可。你既然信仰鉑金龍王陛下，就更應該清楚，判斷一個智慧生命的陣營不應該片面的從他們的種族出發。如果不管他們的行為而提前篤定陣營立場，就會產生一種主觀的『惡』，那麼，他們之後的任何行為，所作的任何事情，在你看來都是邪惡的。」伊澤緩緩說道。
艾瑞莉婭頓時愣住，這段話可不像是出自一頭倨傲自大的紅龍之口，更像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
「就算哥哥說得對，可你看看那些傢伙的生活，許多豺狼人甚至沒有一個固定的住所，他們毫無紀律可言，這是混亂生物的特徵，他們的性格更是無比殘暴，醜陋的相貌擁有更加邪惡的內心，沒有一絲善良或者慈悲，就如同無底深淵的惡魔。」艾瑞莉婭表現出滿臉厭惡。
伊澤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臉色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不做解釋，而是講了一段沒頭沒尾的話。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
艾瑞莉婭：「？？？」
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可是連起來我怎麼完全不理解？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看艾瑞莉婭一臉懵逼的表情，伊澤就知道她完全沒懂。
「意思是：我拿刀殺了人，然後說，不是我殺的，是刀殺的。」他解釋道。
「怎麼能這樣說？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
「你也覺得是強詞奪理，我這麼說只是為了證明，刀是兇器，但得看它落在什麼人的手裡，如果是善良之人那自然是一把懲奸除惡的寶刀，如果是惡貫滿盈的壞人肯定是一把沾滿鮮血的屠刀。現在我收服了狼牙部族，他們就好比這把刀，能做出什麼事兒，得看他們的主人想要幹什麼。要知道，即使是你認為文明開化的人類，在飢餓年代也會發生易子而食的事情，這群邪惡生物，說到底，他們不過是為了生存。」
妹妹艾瑞莉婭若有所思，她覺得哥哥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但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伊澤不給她細想，繼續說道：「我們現在身處南疆，勢單力薄，如果想要在這裡站穩腳跟，那麼收服一群眷屬就必不可少。」
「話是這樣說沒錯……」
伊澤打斷她：「你看母親也有一批豺狼人，狗頭人，蜥蜴人作為眷屬，她的怪物軍團甚至能夠攻城略地，勢力強大到令人望而生畏，她如果身處南部荒野，幾乎能夠一路平推過去，讓自己的怪物軍團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妹妹，
這可以說是我們的機會！如果我們也能擁有一支強大的怪物軍團，那麼誰都不能再小瞧我們，不用再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無論是誰，都必須看我們的臉色行事！」
艾瑞莉婭張了張嘴，其實她想說可以到人類社會居住，可是一想到哥哥是一頭性格傲慢的紅龍，萬一在人類城市大開殺戒，那可咋辦？
伊澤語重心長的對妹妹說道：「艾瑞莉婭，在這個混亂的地方，收起你內心的那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善良，否則，你會死的。」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他今天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得留下時間讓艾瑞莉婭自己消化。
「腐化銀龍」得循序漸進，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現在只需要在她心裡種上一顆陰暗的種子，其他的，就交給南疆的混亂環境，讓她獨自面對，潛移默化之下，守序善良的心態終會慢慢轉變。
……
一個月後。
在擁有兩頭真龍作為靠山的情況下，狼牙部族一改往日的頹勢，整個族群都變得兇悍激進起來，即便是遇到凶暴動物也敢往前凶一凶。
就如同沃里克所言，豺狼人骨子裡流淌著掠奪和殺戮的血液，他們不是沒了利爪和尖齒，而是缺少一個爆發的引子，真龍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畢竟誰也不想做一條被人鄙夷的野狗。
老狼不老，凶威猶在。
一個月的橫徵暴斂讓狼牙部族的實力迅速充實起來，儘管付出了許多條狼命，但他們的體魄卻不再羸弱，而這樣一個幾乎發了瘋的豺狼人部落，讓周邊的族群都感到膽寒。
他們忽然意識到，那個人人可欺的食虫部族消失了，強大的狼牙部落回來了。
「沃里克首領，前面就是熊地精的營地了。」
這個騎在荒原狼身上的豺狼人看起來十分醜陋，他只有一隻耳朵，一道爪痕從眉心一直延伸到左臉，割裂了他的半個鼻子，身上破破爛爛的盔甲已經換掉，穿上了一個星期前從地精那裡劫掠來的板甲，手肘和膝蓋都用皮革固定好了穿刺，手上依舊拿著那塊大號的石質板斧，爪子磨得尖銳，灰紅色的皮毛幾乎都被血液染透，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這傢伙赫然是豺狼人沃里克，被附近部族稱呼為「半隻耳的惡魔」，這是殺出來的稱號。與一個月前相比，他的模樣無疑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頭到尾都散發著一股名為「暴戾」的氣息。
不管是誰，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立馬知道，這是一頭無比兇狠的狼！
就連紅龍都忍不住稱讚道：除了那頭名為霍格的豺狼人外，你是我見過最兇狠的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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