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胎動
第六百二十三章胎動
女生沒有理他,秦蘇墨也並不介意,托腮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她做木馬。眼前白白軟軟,乾乾淨淨的她女孩子,還有寶寶,完完全全都屬於他,珍貴到無法標價。
溫故做飯的手藝還不錯,但第一次玩這樣複雜類似高達玩具的積木,也有點不知所云,不然也用不著花費三天的功夫了。一邊拼,一邊還得看說明書講解,本來就覺得麻煩,偏偏秦蘇墨坐在旁邊,估計是在看她笑話呢。
「笨蛋,這個拼錯位置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只不過是對說明書一掃而過,便知道了個大概,順手就把溫故原來拼錯的地方拆掉,索性又把剩下的全都接過去,替她完成後面的活兒。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便大功告成。
溫故看著他,瞬間覺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鄙視了,「誰要你幫忙的?」
她作勢要拆掉自己重新來過,嘴裡嘟嘟囔囔道,「不要你幫忙。」
他無奈,將她的身體一攔,「別鬧了,早點睡覺,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吃得消,嗯?」
「吃不吃得消也和你沒有關係。」
這話他自然是不愛聽的,「生氣對寶寶不好,對你也不好。」
秦蘇墨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溫故手上的燙傷,她「嘶」的一聲,蹙眉,發出嫩得能掐出水的吃痛聲。
「怎麼了?」
他意識到不對,目光往下一落,這才看見那一道粉色的傷口,隱隱約約,還起了透明的小泡泡。
「快鬆開啦,很疼的。」
剛才痛得連眼睛都發紅了,還好意思問。
「怎麼搞的?」
秦蘇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節骨眼上,她磕磕碰碰受傷,結果這幾天他忙,沒有注意,她便真的出了岔子。
其實吧,溫故覺得,這無非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毛病而已,壓根就不是問題,但一想到他現在才知道,現在才曉得擔心她問她,倒是真的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明白他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性子,誰要他最近忙到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
溫故撇撇嘴,「在廚房烤餅乾的時候,不小心被烤箱燙到了。」
「想吃什麼就要廚師去做。」
秦蘇墨的口吻無奈,他起身,拿來小藥箱,拿出消炎去腫的藥膏給她塗上,動作極盡輕柔,生怕再弄疼弄傷她了。
「又不是我想吃,是.」溫故想起來便覺得不高興,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句話果然不錯呢。
她推開秦蘇墨,「我閑的沒事才給自己找麻煩,哼。是我看你晚飯都沒有怎麼吃,怕你餓了所以才想做點什麼給你端上去,結果呢,結果呢?結果你壓根都沒有看一眼,一句話就把我敷衍回去了。」
原來是這樣?
秦蘇墨的心臟忽然被什麼很柔軟的東西戳中,細膩地化成一灘暖洋洋的水,他伸出手,想摸摸委屈的女生,在那一瞬間卻又在空氣之中僵住,他停了下來,抿抿唇,分外乖巧地說了一句,「寶寶,我錯了。」
寶寶,她有寶寶,也是他的寶寶。
溫故的臉發燙,連耳朵根子都染上紅霜,秦蘇墨,他還從未說過這樣肉麻甜膩的話,饒是一句「我愛你」都用盡了三年的時光,殊不知,她愛聽,很愛聽。
那些字句,依照他的性格來說,從嘴裡能夠說出來,應當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啊.
昏黃溫暖的燈光照進了秦蘇墨漂亮的眼眸里,將他的眼睛照得水汪汪的,黑髮溫順地垂在額前,仔細一看,嘴角竟微微向下垂著,看著倒是分外憋屈。
他的態度誠懇,眼神真摯,就差給他一根尾巴,估計還能對著她搖起來。
「寶寶,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說罷,他又將目光垂至溫故的小腹,顯然,這是一語雙關,既對真正的寶寶說,也在對她說。
溫故又氣又好笑,不,現在好像是想笑偏多,但她強行憋著,就是不笑。
「不好,不原諒,你總是這樣,道歉聽多了就不管用了。」
以往她總是很容易就被哄騙好了,但這次卻不行。
溫故想著剛才那麼難過,連拼小木馬都覺得心裡堵得慌,要不是逼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才稍微平復了點心情,不然肯定傷心得連覺都睡不著,人也跟著不舒服。所以,哪有怎麼容易的事?他一句道歉就和解了,才不呢,這次說什麼也要給秦蘇墨一點教訓,要他長點記性。
秦蘇墨只能換一種方式,「既然不想睡覺那就不睡,我陪著你好不好?」
「不用你陪,我自己一個人也樂得自在,反而你一出現就曉得搗亂。」溫故不滿地揮開他的手,「本來我拼得好好的,都怪你。」
秦少覺得很是冤枉,生他氣也不帶這樣讓他亂背黑鍋的。
「不是幫你拼好了小木馬嗎,怎麼成為那個搗亂的了?」
女生撇撇嘴,「誰要你幫忙了,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一個人也可以,確定?
那還是算了吧,瞧她剛才笨手笨腳的樣子,真不知要拼到猴年馬月去了。不過這話秦蘇墨也只有在心裡默默補充,這個節骨眼,他當然不會直男到戳穿她火上澆油。
「嗯好我是那個添麻煩的.溫故很厲害,這種程度的手工當然難不倒她。」
某人只能先違背良心承認了,畢竟.在她面前卑微一點無所謂,為了徵求原諒,誰還不是舔狗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對。
果然,溫故聽了這話,總算舒展眉眼,唇角帶笑了。
「就是嘛,我本就想獨自一個人給寶寶做一個禮物,結果你半路殺出來,肯定是故意的,估計就是想在寶寶面前做樣子,知道他現在大了說不定有了意識,要它感受到這個小木馬是爸爸做的而不是媽媽做的,興許以後還會怪我沒有爸爸在意它呢。」
女孩子不講道理起來簡直是無道理可說的,她從前就是這樣子,腦子裡總是稀奇古怪,天馬行空,更何況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更是喜歡為難他了。秦蘇墨暗暗思忖,萬一肚子里的那個也是個女孩子,那麼這種殺傷力又得加倍了。
到時候秦少真的會比較可憐誒。
「胡說什麼,不都是一樣的么。再說了,它還在肚子里,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都沒有意識,怎麼會知道木馬是誰做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是不一樣。」溫故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腹,不滿地反駁道,「而且,誰和你說它沒有意識?」
「嗯?」
她告訴他,「晚上的時候,它動了,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