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第175章
這幾日齊二告假在家,每日都是陪在顧嘉身邊的,院中飲食用具一應用品,他都親自過問,確認無誤這才敢讓顧嘉用,那真是處處小心,不敢有絲毫馬虎。
便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鬆懈了,依然讓底下幾個心腹小廝丫鬟都警惕起來,若有什麼不對,是隨時要稟報他的。
而關於顧嘉所說的出雲郡主一事,他並沒有告訴容氏,而是直接去找了他的父親國公爺商量對策,國公爺聽說此事,自然也是驚撼不已。
須知國公爺雖然有過兩個妾室,但是一向敬重容氏,容氏又是能鎮得住事的,孟國公府中可以說是一派和諧,倒是從未有過爭風吃醋之事,至於這種戕害子嗣的惡毒手段,更是想都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自家。
如今自兒子口中聽到,震驚之餘,自然是大怒,當下叫來齊大,說於此事。齊大聽說,其悲痛其痛恨可想而知,只恨不得衝出去手刃那為非作歹之徒,為自己的輝哥報仇雪恨。
國公爺制止了他,卻是和他說起其中利害關係。
是誰會對翔雲郡主下手,能使出這種手段的,無非是利益相爭罷了,家中和她有會爭風吃醋的,不外乎顧嘉,可是顧嘉進門時翔雲郡主已有孕,且此事本就有顧嘉那裡說出,顧嘉斷然不可能是那個下毒之人。
況且,這種惡毒之葯,顯然不是本朝所能有的,怕不是中原之外而來。
國公爺如此一說,齊大心裡已經有了盤算,咬牙切齒地道:「定是那霍良娣所為!只是她和翔雲又有何仇何怨,怎麼可能下如此毒手害我!」
霍良娣,就是出雲郡主的親生母親了。
國公爺和齊二對視一眼,話留了一半,都沒說出出雲郡主才可能是這個真兇,出雲害翔雲,不外乎是姐妹之間爭風吃醋罷了。
但是齊大若是知道,怕是愧疚之餘反而痛恨自己,於是只好先不說了。
當下事情既傳到了齊大這裡,齊大自是設法去查,齊二不過從旁協助罷了,而他自己,還是把心思用到顧嘉這裡。
家裡有個嫂嫂是被人害了的,他斷然不能讓自己的嘉嘉再受罪。
嘉嘉好不容易得來這個孩子,怎麼也要健健康康,不能毀在那險惡小人之手。
這一日,齊二便著手讓人打掃收拾燕京城外的莊院,想著過幾日等顧嘉這裡胎相再穩一些,就帶著顧嘉過去莊子里去住,莊子里只留自己和顧嘉的心腹,這樣也省的遭奸人惦記。
顧嘉這幾日心裡倒是安穩了許多。
她自己掰著手指頭數,齊三齊四的妻子還沒進門,家裡唯獨個翔雲郡主而已,只要把翔雲郡主防住,也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齊二卻過於謹慎小心了,也或者是他對自己太過重視,以至於不能容忍半星的馬虎,哪怕知道孟國公府里根本沒什麼可能的仇敵,依然是處處提防。
顧嘉看著齊二這樣,也是笑嘆一番,她想著之前是自己戰戰兢兢的過日子,如今自己放下心來,反倒是輪到他了。
這一日顧嘉孕吐倒是輕了許多,只是依然沒胃口,容氏心疼她,便免了她每日過去請安,只讓她在自己院子里好生歇息。
齊二卻怕她覺得憋悶,每日早晚都要陪著她在院子外散步。
這一日,那翔雲郡主恰好過去容氏處,路過,見齊二伸手領著顧嘉的手,小心翼翼地護著,那個樣子,真是亦步亦趨,彷彿顧嘉是個瓷娃娃,一碰就會摔倒似的。
翔雲郡主見了,輕笑一下,發出一聲嘆息。
之後轉身離開了。
顧嘉也是一側身的才發現翔雲郡主的背影,她好幾日不曾見過翔雲郡主,如今見了,問起齊二來:「那件事查得到底如何?」
齊二牽著她的手道:「這件事是大房裡的事,父親和大哥自然會去處置,你不必擔心。」
顧嘉:「前幾日我和大嫂說過幾句話,我總覺得她那樣子怪怪的,只是說不出來哪裡怪,她到底是個婦人家,遇到這種事,想法難免偏激,依我看,你還是和大哥說說,讓大哥開解下她。」
齊二聽此言,嘆道:「嘉嘉,大哥那裡,我自然勸過,但是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等做兄弟的卻也不好輕易去插手。至於大嫂那裡,母親何曾少了勸,只是她那性子,怕是也不好說話吧。想必大哥是想著,等到查出那害了輝哥兒的兇手,為輝哥兒報仇雪恨,再把這事說給翔雲聽,她知道自己是為人所害,出了氣,心裡的結也就解開了。」
這話說得是沒錯,可是顧嘉卻莫名覺得哪裡不對,她想了想,問道:「那一日大嫂失態,突然跑回北峻王府,回來后大病一場,卻是為何?我總想著,她或許知道輝哥是被奸人所害了。」
齊二擰眉,沉吟片刻,卻是搖頭:「這件事我也問過大哥,大哥的意思,大嫂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大嫂這幾日也回過一次娘家,和那出雲郡主竟是頗為熱絡,聽說特特地過去霍良娣房中,並和出雲郡主說了好半晌的話。大嫂並不是那種虛與委蛇之人,她定是並不曾察覺輝哥的殘缺和霍良娣有關,要不然是萬萬不會過去霍良娣處的。」
顧嘉聽說這個,也是詫異,想想齊二說得也有道理。
可是,哪裡不對勁呢?
齊二見此,勸道:「嘉嘉,這件事交給大哥去辦就是,你不必太操心,如今你懷著身子,大夫說了,不可太過操勞,凡事總是要為我們的孩兒著想。」
顧嘉聽齊二提起孩子,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肚子並不見隆起,不過她知道,再過一兩個月,必是能顯懷的。
她的肚子也將像吹氣一樣大起來,十月懷胎,最後產下一個呱呱啼哭的小嬰兒。
顧嘉唇邊不由露出期待的笑來,她都不太信的,一切跟做夢一樣。
齊二望著自己的娘子。
往日的顧嘉是精緻嬌美的,那種美如同朝霧中盛開的晨花,鮮嫩嬌艷,卻帶著鋒芒,誰敢迎其鋒銳,她必還擊之,可算是狡黠又調皮。
而如今的顧嘉,彷彿一夜之間沒了昔日的稜角,變得柔和嫵媚起來,笑起來淺淡清雅,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輝。
低首間,卻見那一雙柔軟無骨的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彷彿肚子里是舉世無雙的珍寶。
齊二胸口突然便生出一種澎湃的炙燙感。
從未有這麼一刻,他清晰地意識到,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娘子,是他要照料一輩子的人。
而她肚子里懷著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她夜晚里交纏火熱后才有的,這孩子將融合自己和她的血液,在她腹中孕育,最後呱呱落地。
這母子二人,世上最親的人就是他。
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他必是要竭盡全力來護著她們的。
想到此間,齊二竟顧不得還在院子外,伸手輕輕攬住了顧嘉:「嘉嘉。」
他喉頭有些發潮發緊,想說什麼的,卻說不出,半晌只來了一句:「我只盼著你們母子好好的。」
……
容氏最近實在也是風光得意,凡事都是順心,齊三齊四的婚事都順利定下來了,全都是燕京城百年的大家族,從小嬌養的女兒,名門閨秀,這就讓容氏心滿意足了。
而那邊顧嘉的胎相也穩下來,想著過個大半年府里就要添丁進口了,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就在這萬事遂心的時候,另一樁大喜事就來了,卻是齊胭那裡傳來消息,說是她跟隨洛九不日即將抵達燕京城。
容氏得知這事,高興得險些一個沒站穩,險些跌在那裡。
她就這一個女兒,別看平時總是教訓她幾句,說她不懂事,但其實心裡疼得很,女兒遠嫁,她自是放心不下,時不時惦記著。
之前女兒來信,說是洛九可能過來燕京城,她雖然存著希望,但只以為不知道猴年馬月了,不曾想,轉眼就要來了。
這可是意外的驚喜!
容氏這邊自然命人準備好了客房,迎接女兒女婿,國公爺那裡也想念女兒,聽說女婿過來,自然高興,也是準備著為女婿女兒接風洗塵的。
本來齊二準備好帶著顧嘉過去莊子的,如此一來,卻是走不成了。
顧嘉和齊胭素來要好,齊胭回來,顧嘉哪有離開的道理?
不過好在顧嘉聽說齊胭回來,心裡愉悅,那胃口也好了,竟比平時能多吃半碗粳米粥了。
齊二想想齊胭,倒是也鬆了口氣。
有齊胭在,鬧著顧嘉,多哄哄她,陪著說笑,想必這孕期不會難熬了。
齊胭進燕京城,是趕在了這年中秋之前,來的這一日,容氏早早地命齊三齊四去城門外接的。
接回來了,久不見的母女抱頭痛哭一番,容氏哭道:「養了你這麼大,好好地就去別處了,多久了才回來一次!」
齊胭如今已經換成了婦人髻,不過模樣依然是昔日姑娘家時的樣子,氣韻絲毫未變的,她聽到這個,調皮地說:「娘,你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這話說得容氏又氣又笑,眼淚倒是沒有了,恨道:「你這孩子,嫁人了還沒懂事,就知道說話嗆人!」
不過到底是不哭了。
這時候顧嘉也過來了,顧嘉的肚子還沒顯懷,且因為食欲不振的緣故,看著倒是清瘦了許多,走起路來纖細婀娜的,隱隱有弱柳扶風之態。
齊胭撲過去,心疼地說:「阿嘉,你這是怎麼了,瘦成這樣了?這才多久竟這麼瘦,可是病了?還是我二哥哥欺負你了?」
容氏看了她那樣子,趕緊扯住她:「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心著吧,你二嫂嫂如今有了身子,萬事都要注意著,你這沒輕沒重的,千萬別衝撞了她的身子!」
齊胭一愣,之後便笑開了,興奮地說:「是嗎,阿嘉你竟然有身子了?我二哥哥和你這是要當爹當娘了?」
容氏如今是把顧嘉當寶貝一樣護著的,拉著齊胭不讓她靠近顧嘉:「你這都已經嫁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莊重,仔細別人笑話,快進屋,我慢慢和你細說。」
進了屋,容氏便和齊胭說起這其中種種,自然也提起了翔雲郡主的事。
齊胭震驚不已,瞪大眼睛:「還有這種事……」
容氏嘆息:「可不是么,家門不幸,也不知道我造了什麼孽,竟然遇到這種事。如今我只盼著你二嫂嫂肚子里這一胎能順利的,我心裡好歹好受一些。」
齊胭這下子可是開不起來玩笑了,這不是小事,自然是跟著嘆息,又安慰了容氏一番。
容氏因著女兒回來,到底是高興的,說著說著又笑起來,問起齊胭在洛家的種種來。
齊胭說洛家的公婆,說洛家的老太太,還說起洛家的小姑子妯娌的,說得眉飛色舞,看得出來她在洛家過得不錯。
容氏問:「那洛九的,我那女婿,他待你如何?性子可好?」
她之前看著那洛九是個不錯的,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的,只是怕年輕男女初初在一起,處得不好,是以擔心。
一提洛九,齊胭的臉微微紅了下,低哼一聲:「就那樣吧!」
容氏:「就那樣?哪樣?」
不說清楚,這當娘的擔心啊。
齊胭那一雙眼兒便別開了:「女兒嫁給他時日尚短,其它看不出,不過待我尚可吧。」
這話說得頗為勉強,容氏有些擔心了,但是又不願意逼著女兒說,且看她這個樣子,再逼也是說不出來什麼的,當下給顧嘉使了個眼色,讓顧嘉問,而她自己則是過去問那陪嫁嬤嬤並丫鬟們。
怎麼也要問清楚女兒在洛家到底過得怎麼樣。
顧嘉自然知道容氏的心思,當下把齊胭拉到一旁。兩個人素日要好的,如今久別重逢,自是親熱,你問我我問你的,不知道說了多少話。
顧嘉趁機問起那洛九來:「你可和我說說,這嫁人的滋味如何,比在娘家當姑娘時可好?」
齊胭本來說得興緻勃勃,聽顧嘉提起這個人,頓時臉上泛紅,呸了一聲:「阿嘉,你就哄我吧,還有玉梅,也都哄我玩兒呢!」
顧嘉納悶:「我們怎麼哄你了?」
齊胭臉上紅暈都到耳根了:「就是我成親前,你們還教我房裡的那些事,你還說,開始雖疼,但時候長了,也是快活的!」
顧嘉:「……是啊,怎麼,你不覺得?」
齊胭委屈又幽怨:「我怎麼沒覺得,我只覺得疼,可沒覺得快活!」
她這一說,顧嘉險些噴笑出來。
齊胭看她這樣,羞憤無奈,跑過來就想揍她,可是想想她如今懷著身子,不能動的,只好忍住,特特地挽著袖子兇巴巴地說:「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
顧嘉捂著嘴拚命忍,但是忍不住:「這可不能怪我,這得怪你那夫婿!」
齊胭臉紅耳赤咬牙切齒。
顧嘉繼續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拉著齊胭的手說:「這個你得讓他學,不學是不行的……」
想想上輩子的齊二,何嘗不是這樣,沒想到洛九也是這樣的。
看來那洛九雖然走遍三川五嶽見多識廣,也是個不入門的,這樣倒好,兩個不懂的,湊一起慢慢學吧。
齊胭嬌哼一聲:「我也說了,我說他不行,才害得我疼,誰知道他那臉色特難看,倒像是要吃了我!」
顧嘉:「……」
齊胭:「這下好了,他惱了,不再碰我,我可落得輕鬆了。」
顧嘉:「別,這可不行,姑奶奶,你怎麼可以對他說這種話!」
齊胭:「這不能說?」
顧嘉無奈地搖頭,拉著齊胭的手,開始對她說起女人家的私密話,把自己兩輩子的心得都統統傳授給齊胭。
齊胭聽了半晌后,怔在那裡:「那怎麼辦,我說都說了。」
顧嘉:「他必是氣惱的,當時說了什麼?」
齊胭回想了下:「他臉憋得通紅的,瞪著我,之後就走了。」
顧嘉無奈:「那他,他有沒有別的心思?」
齊胭:「什麼心思?」
顧嘉跺腳,心說這真是一個榆木疙瘩:「他有沒有找其它女人?」
齊胭回想下:「沒有吧,他沒丫鬟,也沒見其它女人,就是愛和朋友出去喝酒。」
說著,她突然恍悟:「難道說他是去喝花酒!」
顧嘉搖頭,幫她分析說:「不會的,他朋友若是會喝花酒,愛喝花酒的,那他豈能對此一竅不通以至於得你埋怨?怕不是在你受了氣,便跑出去和朋友喝酒解悶,這算不得什麼,你還是花花心思,哄一哄他,看看讓他怎麼回心轉意的好。」
齊胭好生為難:「……還需要我哄他嗎?」
顧嘉:「當然,你惹得禍,說錯了話,你不去哄,誰去哄?」
齊胭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一時真是對顧嘉言聽計從:「那怎麼哄啊?」
顧嘉叫了她俯首過來,對她如此這般一番,齊胭聽得若有所思,又頗是為難。
顧嘉安慰地捏捏齊胭的小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夫妻是一場緣分,夫唱婦隨是一場修行,阿胭,你得好好學著點,萬萬不可像當姑娘家一樣任性,婆家再好,也不是娘家,平時人家說得再好聽,怎麼寵著你向著你,但真到了有個什麼,洛九是人家的親兒子親孫子,你才是外人。」
她嘆道:「我說這個也不是說洛家不好,只是人性大抵如此,我們當媳婦的就得有這自覺,自己想明白自己的位置,才好處事。」
齊胭聽了顧嘉這一番話,倒是頗有些震撼,自己低頭冥想了一會,握住了顧嘉的手:「阿嘉,你說得話,我雖不太懂,但覺得確實有道理,我回去細想想。」
又道:「若是洛九以後留在燕京城,我們倒是距離近了,我以後可以常找你討教這為妻之道了。」
顧嘉聽得噗地笑出來:「說什麼討教不討教,倒是讓我覺得沒意思,咱們姐妹能聚在一起多說說話就好了。」
這姑嫂二人說著話時,已經到了家宴開場的時候了。
洛九作為女婿,自是貴客,由國公爺和齊大齊二等作陪,在外間吃,而齊胭則是和容氏顧嘉等在裡面用膳。
翔雲郡主自然也過來了,她過來的時候面上淡淡的,一雙眸子冰涼,看人的時候,總帶著幾分打量審視的意味。
便是見了齊胭,也沒有半分親熱的,只是敷衍地笑了下:「阿胭回來了,多住幾日就是。」
齊胭也沒指望她如何,況且聽母親說了她的事,心裡自然是感慨又同情,當下依禮回了話。
這時候容氏從嬤嬤那裡已經知道了洛九和齊胭的事,知道后,她倒是覺得洛九這人不錯,到底是洛家教養出來的,總沒差的,倒是自己這女兒,也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她認為得好好調理下女兒,收收那性子,趁著她和洛九在燕京城,距離近,她得想辦法讓他們和睦起來,夫唱婦隨舉案齊眉,以後女兒才有好日子過。
當下開宴,外面國公爺因女婿即將定居燕京城,自是高興,再看看幾個兒子個個都是有出息的,當下開懷暢飲,而裡面容氏見到女兒,恰顧嘉那裡又懷了身子,也沒什麼不滿足的,於是裡外觥籌交錯間,裡外都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就在這時,宮裡頭卻傳來諭旨,說是皇後娘娘聽說齊胭回來了,想她了,讓去宮裡頭一趟。
一共進宮的自然還有顧嘉。
齊胭聽著,笑道:「我也想皇後娘娘了,正好一起進宮去!」
大家說得熱鬧,顧嘉看了看旁邊的翔雲郡主:「郡主和我們一起進宮去吧?」
被冷落在旁的翔雲郡主聽了,露出一個不冷不熱的笑:「你們進宮就是,我這種不吉利的人,進宮有什麼意思。」
說完徑自起身走了。
她這麼一來,倒是讓場面冷了下,大家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了。
齊二那裡,聽著裡面動靜,微微皺眉,看向齊大。
齊大拿起一盞酒來,悶聲一飲而盡,之後也起身離去了。
一場接風家宴,就這麼散了。
回到自家院中,顧嘉這裡準備著晌午過後進宮的事,見齊二進來,便道:「你問過大哥嗎,查得如何?」
她其實心中已經有所感悟了。
只是因自己猜不透其中緣由,不明白翔雲郡主怎麼會對自己起了恨意,解釋不通這個,也就不好言明,只能是儘可能地提醒齊二,防備著,免得讓自己著了道。
齊二提起這個,面色鄭重:「嘉嘉,大哥那裡已經有些眉目了,找到了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