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番外(二十三)
夏冰清看了眼紀少卿,支支吾吾道:「不,不關宇文羨的事,是……」
「到底那個欺負你的人是誰?爹把他碎屍萬段!」夏知書心肝脾肺都在疼,哪個豬把他閨女給拱了!
夏夫人低泣著,「女兒啊,是爹娘沒照顧好你,讓你被畜生給糟蹋了,你放心,爹娘會給你報仇的。」
夏冰清不知道說什麼,瞅著紀少卿,想著怎麼做才能保住孩兒他爹的命,想法還在腦袋裡打轉,就見紀少卿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夏知書夫婦面前。
「家主,夫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屬下的。」
「什麼?」夏知書原地愣住了。
夏熠青一腳將紀少卿踹飛到院子里,臉色陰沉的抓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好你個紀少卿,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看你日子過得太自在了!」
他一拳一拳的揮在紀少卿臉上,地上全是噴濺的血。
夏冰清心疼壞了,撲過去護住紀少卿,眼裡淚水滾動,「大哥,你不要打他了,他可是你侄子的爹。」
「你在說什麼屁話呢?」從未爆過粗口的夏熠青,也被她氣得罵人。
夏冰清抱著紀少卿,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倔強的看著夏知書夫婦,「爹娘,我長大了,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我愛上了他,跟他也是心甘情願的,我喜歡被他照顧呵護的感覺。以前我是舔著臉去喜歡一個人,我太累了,如今有一個喜歡自己,愛自己的人,為什麼不抓住呢?少卿是爹的下屬又怎麼樣?他對女兒是真心好,他年輕有為,又有擔當,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帶著你們未出世的孫子離家出走!」
紀少卿的心裡像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層層漣漪,久久都沒有平息,他看著將她抱在懷裡的姑娘,身心都被暖陽包裹。
他偷偷藏在心裡的愛戀,終於開花結果了。
夏知書氣得好久都沒說出話來,他最忠誠,最看中的下屬,居然欺負了他女兒,連孫子都有了!
簡直不能容忍!
「去把家法給我拿來!」夏知書怒道。
管家很快取了家法過來,是一根小孩手臂粗的紫色藤條,都包漿了,油亮油亮的。
夏冰清小時候被恐嚇過,但沒有體會過紫藤鞭的威力。
夏知書對她喝道:「趕緊讓開,我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夏冰清眼角掛著淚,看著他,「爹,你都取家法來了,是不是就把少卿當未來女婿了?如果是,那我就讓開讓你打,如果不是,那我死也不讓。」
夏知書氣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閨女喜歡,他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但心裡那口氣肯定沒那麼容易咽下。
「你給我站一邊去!」
夏冰清道:「那爹你可要輕點,他可是你孫子的爹爹。」
夏知書瞪了她一眼,夏冰清拍了拍紀少卿的肩膀站到一邊去。
紀少卿跪直了脊背,低著頭。
夏知書舉起藤條就要打下去,那架勢能把紀少卿的脊骨打斷。
突然夏夫人傳來一聲驚呼,只見夏冰清眼睛一閉往地上倒去,夏熠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打橫將她往房間抱去。
夏夫人對夏知書大聲道:「女兒都暈倒了,你還舉著鞭子幹嘛?別忘了她肚子里還揣了個小的呢。」
說完就拉著他匆匆的跟上去。
夏知書惡狠狠的對紀少卿冷哼一聲,扔了紫鞭,「還不滾過來!」
紀少卿心裡很擔憂。
夏熠青把夏冰清放到床上,冷淡道:「別裝了,趕緊起來。」
夏冰清見被拆穿,睜開了眼睛,拉著他的手,可憐巴巴道:「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他的,現在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不可能拆散我們吧?你的侄子在請求您同意呢,舅舅。」
夏熠青捏了捏她的臉,眼神很無奈,「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夏冰清道:「你跟爹娘出門的那段時間。」
夏熠青冷冷道:「早知道我就不出去,讓那混賬有了可趁之機。」
夏冰清說:「你還要感謝人家呢,我中了林央央下的迷香,中毒了,是少卿給我解的毒。」
夏熠青盯著她,「你怎麼會中她的毒?」
夏冰清一臉尷尬,「反正就是少卿救了我。」
夏熠青冷哼,「千防萬防,沒防住身邊這頭狼。」
夏冰清說:「什麼狼?那是我未來夫君。」
「還沒嫁出去呢,就叫夫君了?白眼狼。」
「哼,你欺負他就是欺負你大侄子。」
「……」
夏知書夫婦進來了,夏夫人關心的詢問她有沒有事。
夏冰清虛弱道:「娘,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她看向黑臉的夏知書,眼裡晃動著淚水,可憐巴巴的。
夏知書沉默著,紀少卿跟了他十多年,看著長大的,品行什麼的都沒問題,各方面都很出色,做他女婿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他坐在一邊,冷聲道:「就你那破小院兒就想娶我女兒?」
紀少卿聽他這口氣是同意了兩人在一起,心裡有些高興,「北街那房子我一個月前就已經賣了,在附近買了一處別院,雖然沒夏家莊園大,但也還算可以,裡面已經都按清清的喜好布置好了,下人丫鬟也安排好了,缺什麼我都能添置,清清嫁過去不會讓她委屈。」
紀少卿是孤兒,女兒嫁過去不怕被人欺負,這一點夏知書很放心。
「你買了那處別院,還有錢住聘禮嗎?」
紀少卿道:「有,買別院花了一半的積蓄,還有一半已經換成了聘禮,準備好了的。」
夏知書挑眉,「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紀少卿看了夏冰清一眼,道,「那日跟清清好了之後,就著手準備了這些,雖然當時清清說一切就當沒發生過,但我不那麼想,發生了的事我不會去逃避,我會讓清清慢慢接受我。」
夏冰清的眼睛熱了,心裡很感動,她是知道紀少卿有一處房子,不算大,可兩個人住足夠了,她也不在乎,誰知道那天之後就把房子換了,聘禮都準備好了。
這個傻子原來把所有的都考慮到了。
夏知書心裡僅剩的排斥都消除掉了,問:「剩下的都做聘禮了,以後過日子的積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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