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趕赴皇城
夜色將至,通往皇城的官道上,一人駕著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策馬揚鞭,疾馳而過。遠離了京城,官道兩側便是茂密的樹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若不加緊趕路,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
風聲過,鳥雀驚飛,駕車的青衫男子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鳥雀飛出的地方,絲毫沒有減慢馬車速度,仍然輕快平穩的前行。
「吁——」
行至林子深處,只聽得一聲哨響,兩側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氣勢洶洶的攔住了馬車的去路。人群中,其中一個黑衣人微向前一步。
「車上之人可是端木四少?」
「公子。」駕車人停下馬車,向車廂微微側身,低低的喚了一聲。
車簾挑開,一個身穿月白色寬大袍子的男子,一臉閑淡的倚在車門口,溫文有禮,正是京城端木府二少爺端木景。而這駕車人,即是端木府大少爺端木元。
「不知各位有何貴幹?」端木景從容的開口。
「是就行!別廢話!上!」領頭的那個黑衣男子手一揮,身後眾人躍躍欲試,紛紛舉劍。
「誰說我是了?」端木二少不咸不淡的開口,一點受驚的模樣都沒有。
黑衣首領一驚,頓住腳步,上頭交代過,端木四少今天晚一定會經過這裡,怎麼會不是?
就在黑衣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身後響起衣袂破風之聲,回頭一看,只見一黑一白,面帶銀色面具的一男一女,從天而降,輕盈的落在黑衣人身後。
「一個不留。」車廂內,傳出令人心驚的四個字。
好狂妄的話!說這句話的,當然不是端木二少,而是車廂里另一個冰冷的聲音——軒轅祁。
話音一落,女子手中的長劍叮的一聲出鞘,近旁的一個黑衣人被一道銀光晃花了眼,下意識的眯了一下,不想,這一眯,便再也沒有機會睜開了。女子的長劍快速掠過此人脆弱的脖子,滴血未沾,人便倒了下去。
手法快到極致!
黑衣人被激怒,迅速沖著女子圍了過來,前後夾擊,女子身子後仰,長劍前送,從容的挑過刺向脖頸的劍,轉身,反手一個劍花,身後偷襲的人便中劍倒地。
如此手法,對方應付起來顯然很吃力。女子一聲未吭,身形靈動,長劍飛舞,所經之地,必無活物。
另一邊,黑衣人首領見對方不弱,不去幫忙,反而直奔馬車,勢必要取端木四少的性命。
男子看穿黑衣首領的動機,用力刺死近旁一個黑衣人,身形一個飛躍,便落到黑衣人上方,劍氣凌人,直逼命門,黑衣人以劍挑劍,被逼的連連後退,與之糾纏。
黑衣人雖然人多,實力卻不怎麼樣,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群黑衣人便被兩個人全部解決了,果真一個活口沒留。
「叮」,長劍入鞘,戴面具的一男一女至始至終一言未發,抬頭看了馬車一眼,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森林深處……
端木景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動了一下,終是進了馬車。
「駕——」
端木元一聲大喝,馬兒又開始狂奔,馬不停蹄的向皇城駛去。好像剛剛不曾停下來一樣。
空氣中的血腥味,在風中飄散,漸漸被夜色湮沒。
馬車內,軒轅祁端木景坐在一邊,另一邊坐著女扮男裝的鈴兒。千容則躺在鈴兒腿上睡大覺,舒服的很,就連剛剛的暗殺,也沒能驚醒她。
軒轅祁看著熟睡的千容,在心裡低低的嘆口氣。他甚至不會想去調查這些殺手到底是哪來的。這麼不安寧的生活,他早習慣了。
這次去皇城,他私心作祟,並沒有帶上端木祈,而是派他去了江南。江南,和皇城相反的方向。端木祈不經意間對千容流露出的感情,他不是沒有看到,可是,他還是自私的不想讓別人覬覦她。
「小姐,你醒啦?」
鈴兒突然出聲,打斷了軒轅祁的沉思。看一眼將醒未醒的千容,他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寵溺的笑。
「這什麼破交通工具?!」千容坐起身,摸著頭嘀咕著。轎子她暈,馬車她也暈,在古代難不成要她當個宅女嗎?
「就快到了。別急,小姐。」鈴兒好笑的安慰著。
「美人,端木祈去江南做什麼?」一二四都去皇城,小三為啥去江南呢?
「自然是有要事辦。」軒轅祁冷漠的開口。他能告訴她,他讓端木祈去江南,只是為了找一幅他母親的畫么?她知道,怕是要怪他的吧?
「不說就不說。」千容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鈴兒。
她算是明白了,跟軒轅祁這人說話,總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難不成她會以為端木祈去江南風流的?切!
端木景看著兩人的反應,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他可沒忘記新婚那天晚上,這個女人的反應!
「什麼人?!」
只聽得一聲大喝,馬車緩緩停下。千容拉開車簾一角,已經到皇城了,只是現在是深夜,守城士兵不讓進城。
一抬眼,鈴兒竟然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小哥,這是我們東家賞給你的!」鈴兒鑽出車外,拋了一定銀子給攔路的士兵。
士兵拿了銀子,眉開眼笑,卻還是佯裝嚴肅,舉著長槍問:「什麼東家?」
「新月酒樓的何東家。小哥有時間去,我們東家一定盛情招待!」
「鈴兒,何東家是誰?這麼厲害?」順利的進了城門,千容止不住好奇,她還不知道一個酒樓的東家,能有這麼大的名頭呢!跟希爾頓酒店似的!
「到了小姐就知道了!」鈴兒眼角掃過軒轅祁和端木景,笑聲說道。
千容心領神會,怕是小樓的了。只有小樓的人才會這麼神秘,並且神通廣大。
新月酒樓。
即便是深夜,新月酒樓也還是一樣熱鬧。
「嘖嘖,古代還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千容嘆道。
剛一進門,就見到一個身穿錦繡華服的貴公子,正在大堂內頤指氣使,大呼小叫:「叫你們東家趕快出來!再不出來別怪我拆了這間酒樓!」
「水大少,我們東家今天真的不在這!就是想出來也沒辦法啊!」大堂里年紀稍長的馮掌柜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人是誰?」千容悄聲問鈴兒。
「宰相大人長子。」
「鈴兒。」千容招手,鈴兒附耳過來。
軒轅祁見千容停住不走,和鈴兒耳語,不由回頭,又來到千容的身旁。
「水大少,不信的話,您可以上去搜搜!」鈴兒忽然高聲說道。接著,圍觀人群紛紛起鬨,讓他上去搜。
「好!去就去!」水建昇被人一起鬨,耳根發熱。他爹是一手遮天的宰相大人,他去搜個人怕什麼?
手一揮,後面的人便要衝上樓。
「水大少,我們東家可還未出閣呢,你帶這麼多人上去,萬一東家要是在的話,豈不叫人笑話?」鈴兒適時的煽風點火。
軒轅祁在一旁還是沒明白千容這是要幹什麼。
「好!那今天本少爺就一個人去搜!你們就留在這!」水建昇一時亢奮,不顧手下阻攔,真的就上樓去了。
鈴兒沖馮掌柜使了個眼色,馮掌柜便退到一旁,不見了蹤影。
一會兒之後,水建昇下樓,煩躁的揮揮手:「回去!都給我回去!何東家今天真的不在!明日再來!」
眾人見水建昇碰了一鼻子灰,心裡紛紛暗爽。宰相大人如今在朝廷隻手遮天,就要給他們好看才成!
直到水建昇出了酒樓,千容一行人才上樓。
「容姑娘剛剛是在做什麼?」相鄰的房間門口,軒轅祁忽然問。
千容一抬下巴,指了指門:「你進去就知道了!千萬別感謝我!」
說完,推開門,和鈴兒一起進去了。
軒轅祁疑惑的推開門,一進門,居然發現桌子上趴著個人,挑起頭一看,竟然是……竟然是……水建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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