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半點柔情
「鈴兒,軒轅祁冊封大典在什麼時候?」換好葯,千容半卧在床上問鈴兒。
「半個月後正式舉行儀式。到時候風國、息國、華國和雲國,四國使臣會前來觀禮。」鈴兒一邊收拾染血的紗布,一邊答道。見千容聽到雲國沒什麼反應,稍稍放下心。
「你的意思是,現在四個國家的使臣都已經到大名了?」要不然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夠人家跋山涉水來到大名?
「什麼事都瞞不過小姐。」鈴兒一笑:「風息華雲四個國家來的,都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到達皇城。」
「既然來了,怕是要住上一段時間才能走了。」千容喃喃自語道。這個軒轅祁,還真是未雨綢繆。
「小姐,你說什麼?」鈴兒沒聽清,復又問千容一遍。
「沒什麼。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未時了,小姐。餓了嗎?我去給你拿吃的。」
「我不餓。端木祈呢?」想起這小子竟然能看穿她的易容術,一直追到皇城外,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坊間傳聞,端木三少是個風流成性,無所事事,好酒色之徒的敗家子,看來也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姑爺他……」鈴兒剛一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鈴兒過去開門,端木祈正笑嘻嘻的端著一碗清粥站在門口:「千容醒了嗎?」
「小姐剛醒。進來吧。」千容沒事,鈴兒對端木祈的氣,也就消了大半。
「鈴兒,你去看看一真怎麼樣。」見是端木祈,千容偏頭對鈴兒說道。
「是,小姐。」鈴兒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千容,一天一夜沒吃飯,餓了吧?」端木祈端著粥,坐到千容床前,笑嘻嘻的親自喂她。
千容不答,在端木祈的勺子伸過來的時候,張著嘴巴乖乖的吃了下去。端木祈見千容不拒絕,心中一喜,一勺接一勺的喂千容。
「手怎麼樣?」放下碗,端木祈看著千容縮在袖子里的手,擔心的問。他可沒忘記昨天早上,她的左手可是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千容淡淡的說。
「那就好。」端木祈見千容面色冷淡,想說的話,始終說不出來,很不自在。
「有話要跟我說嗎?」千容見端木祈那不安的眼神,主動問起。
「我,沒什麼大事,只是這幾天我要回京城一趟,特地來跟你道個別。」
「需要讓一真幫你換張臉嗎?」貌似上次來皇城的路上,還有昨天那場暗殺,都是沖著端木四少來的。雖然不知道目標到底是端木祈還是軒轅祁,但是小心一點總是好事。
「什麼?呃,不用。」聽出千容話里的擔心之意,端木祈頓時神采飛揚。本來,這次去京城是很危險的,現在,不管多危險他都不在乎了。
「那,我就先走了。」端木祈戀戀不捨的離開千容的房間,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看千容一眼。
端木祈一走,一身紅衣的何醉便進來了。
「小姐。」何醉走到千容床前,微一俯首。
「結果怎麼樣?」千容問。
「昨天追殺一真的,並不是皇後娘娘的人,要殺的目標,也不是九皇子。」何醉也很意外,不知道端木祈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
「這麼說,那些人要殺的,本來就是端木祈?與朝廷無關?」千容沉思,復又問:「那些黑衣人是什麼身份?」
「都是暗夜的人。」暗夜是最無情的殺手組織,殺手等級由低到高,人不死,令不休。
何醉一抬頭,發現千容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眼前,心裡驚嘆一聲:樓主的速度還是那麼快。
快到,她只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風聲,一切便都結束了。倘若那次在美容苑不是毫無防備的話,玉無緣也不會得手。即便這樣,樓主也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小姐,您這是?」
「去京城。」千容不多解釋,身形一晃便遠離了何醉的視線。
何醉無奈的苦笑,樓主總是把最危險的事留給自己去做。若不是這樣,也不會和公子有那麼多的磕絆。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端木祈一人一騎策馬狂奔。忽的聽到背後傳來的馬蹄聲,低低的咒了一句:「該死!又來了!」
停下疾馳的馬兒,正準備迎戰的時候,忽然發現來人也是一人一騎,身影很熟悉。
「千容?」端木祈不敢相信,來的人,竟然是千容!
「看什麼呢?一起走吧!我回趙府有點事。」千容在端木祈面前停下馬,冷漠的開口。看不出來這小子的忍耐力還挺強,被人追殺也不吭聲,貌似還活得那麼自在。
「娘子……」端木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時真情流露,又叫了這兩個字。
「磨蹭什麼呢?難道你不去京城了?」千容的馬兒向前走了兩步,見端木祈還在原地不動,不禁催促。
「還真被你猜中了……」端木祈訕笑,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千容皺眉。
「沒、沒什麼。走吧。」端木祈咧嘴一笑,打馬追上千容。反正去哪都一樣,別在皇城礙九皇子的事就好了。更何況,去京城還有千容作陪呢。
塵土飛揚的官道上,馬蹄聲不絕於耳,因為有佳人作伴,這枯燥的聲音似乎多了半點柔情,逐漸幻化成曼妙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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