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血色薔薇(二
「想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千容挑著水茗香的手指沒有放下,逼著她直視自己的帶著面具的臉。
「做、了什麼?」水茗香眼神忽然一晃,不敢看千容的眼睛。
千容不說話,抓起水茗香的右手,送到她面前:「這上面的血,有毒。」
「毒?你以為我怕毒?」水茗香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千容。
「毒,你當然不怕,但是母子連心蠱就不知道了。」千容一揮手,軒轅離被一個人扯著上了台階。完全不是剛剛風流倜儻的模樣了,現在看來,好像血液被抽幹了一樣,整個人像一具乾屍。
「子離!」水茗香大驚!隨後又看著千容大叫:「你卑鄙!」
「別激動,皇後娘娘,您剛剛不過才吐了一口血罷了。」千容威脅起人來,絲毫不遜色水茗香的毒辣。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水茗香終於綳不住了,有點歇斯底里。
「坐著別動,看戲就要看到結束。」千容說著,把水茗香還扶到后位上坐著,恭敬的很。
王位上的軒轅麟早就被御醫給弄走了,此刻只剩下一個水茗香。
「清場。」千容下到了第一層台階旁,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臣位上已經都是屍體了,回字形的水池裡面,同樣漂浮著屍體。千容下達這個命令之後,鈴兒第一個沖了出去,劍氣一掃,幾個人便撲通撲通的掉到河裡面去了。
然後,鈴兒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往水裡滴幾滴黃色的水。那些屍體忽然間就好像被火烤熟了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音,一會兒之後,便化成了屍水,和水池中的水融合到一塊。
小樓的人見鈴兒這麼做,全都有樣學樣,不一會兒,場上的死人就全部消失了。那些還沒有死的士兵,見到這麼殘忍的毀屍方式,當時就嚇得腿軟,有些不小心跌倒水池裡,慘痛的呼聲不絕於耳。
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清場方式,在場的,除了雲國太子云風清的臉上很平靜之外,所有人都有想嘔吐的衝動。王位上的水茗香,在心裡不停的詛咒這個人面獸心的千容。
半個時辰之後,整個辰德殿終於又恢復了平靜。那些虎口逃生的大臣們,摸著胸口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泰安二十五年八月初四,情帝駕崩,傳位於九子,當日,於辰德殿登基。是為尊帝,改年號為新元。
然,後世的史官們翻遍資料,也找不全當日尊帝登位的真正原因。
泰安二十五年。八月初四。
由於情帝軒轅麟已下詔,是以,軒轅祁今日今時即可登基。大臣們經過這番劫難,暫時也不敢對九皇子登基有什麼意見,更何況眼前這些不明身份的人是支持九皇子的。
四國太子又重新回到了貴賓席上,軒轅祁一步一步走向王位上那個至尊的位置之前站定。太監小德子手裡捧著一襲龍袍,用力一展,便披到了軒轅祁的肩上。
端木家的人首先跪地高呼:「恭祝新皇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大名的那些大臣們也都跪地高呼。千容帶著小樓的人坐在一旁,並沒有下跪。同樣沒有下跪行禮的,還有四國太子。
群臣中,端木祈跪在地上,嘴裡高呼萬歲,心裡忽然想起了千容,從今以後,他就是一個自由的人了,他對她許的諾言,可以去實現了。
跪在旁邊的一個大臣往他身邊挪了一下,端木祈心裡想著千容也沒在意。忽然,銀光一現,端木祈只來得及看見一雙白皙的手從眼前晃過,胸口就已經插了一把匕首。
因為跪在地上行禮,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端木祈被暗算了,那人一擊得手之後,迅速換個方向,仍舊掩藏在人群之中。
直到軒轅祁宣布免禮,端木祈仍舊跪在地上,身邊的大臣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伸手去扶,只見胸口大片血跡,已經滴到了地板上。
「端木祈!」千容也發現了不對勁,立馬從位置上跑了過去,抬起頭一看,端木祈臉色蒼白,已經奄奄一息了。
該死!是她疏忽了!暗夜的人一直就沒有放棄殺端木祈的命令,她怎麼能讓他在這魚龍混雜的皇宮裡自由行走呢?
「端木祈,你醒醒!醒醒!」千容忽然很慌亂,扶著三少的肩不停的晃動著。記憶中,這一幕好像曾經出現過,也是在大殿,也是一把匕首,也是一個男人。
「千容……」端木祈無力的睜開雙眼,嘴角蠕動。
「你說什麼?」千容把耳朵貼過去。
「手……女人……」
「白然,立刻準備手術!」不知不覺間,千容的眼裡居然流出了淚水,不知道為什麼。照理說,三少受重傷,她沒有這麼難過。
白然領命,端木元端木景要過來幫忙,被一真制止了,小樓的人將端木祈圍成一個圈,白然在裡面為端木祈醫治。
「小姐。」鈴兒和何醉在千容身邊蹲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姑娘。」軒轅祁也早已從王位上走下來,來到千容身邊,端木祈在她心裡的地位已經這麼重了嗎?
「皇上。」千容冷冷開口:「千容要在這大殿之上做一件事,還請皇上恩准。」
「好。」不管她要做什麼,他都准。
「鈴兒,一真,去檢查所有大臣的手,看看有沒有像女人的手。一真,注意那個人的手是不是易過容。」
「是。」
「何醉,把宰相大人和情帝帶過來。太後娘娘的事情還沒解決呢。要快。」
「是。」
「皇上,麻煩你把宰相大人的兒子也帶過來。」
「好。」
「雲風清。」千容走到雲國太子面前,冷笑一聲。
「你的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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