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莫名悲傷
「又不是真的夫妻,奉什麼茶?!」千容心裡的尷尬還沒解,一聽到端木祈這話,立馬就駁回去了。
鈴兒此刻正從房裡拿出藥膏,準備給端木三少破相的臉上藥。
「娘子的意思是,我們要先成為『真的』夫妻,才能去給爹娘奉茶?」端木三少曖昧的靠近千容,魔爪緩緩伸到千容的下巴……
「滾!」千容隨手一揮,「砰」的一聲,端木三少落到了門外。
鈴兒對此事深表同情,拿著藥膏,看了一眼她家小姐,無奈的對著端木三少聳聳肩,隨手一扔,藥膏飛了。
敢調戲她家小姐?找死!
千容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左手,似乎,這個身體蘊藏的能量很大,每次都讓她意外。她只不過是隨手一推而已,就能那麼狠的把端木三少整個人pia飛。
端木三少見千容向外看了一眼,忙極力維持自己風流瀟洒的形象,雖然躺在門外的地上,卻好像躺在床上一樣,一隻手撐著地面托著下巴,對門內的媳婦兒拋了個**至極的媚眼。
「鈴兒,關門!」千容見這廝故意做作的表情,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無視。吩咐鈴兒關門,走人。
「是,小姐!」鈴兒精神抖擻的答應著,跟在千容後面走了。
留給端木三少兩個朦朧的背影。直到人走遠了,端木祈才站起來,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端木府的正廳,端木老爺端木夫人,還有幾位公子已經都到齊了。
千容一進屋,抬頭看到主位上那個溫和慈祥的端木夫人時,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爹,娘,大哥,二哥,四弟。」千容挨個打了聲招呼,站在正廳中間。
鈴兒在千容身後,手中捧著茶水。
「容兒啊,來,讓娘看看。」端木夫人向千容招手,笑的一臉慈祥。
「娘,請喝茶。」千容從鈴兒那邊端過茶水,遞給端木夫人。
「好,呵呵。」端木夫人仍舊笑著接過,給了千容一個紅包。
「爹,請喝茶。」
「嗯。容兒,昨夜之事,還請多多擔待。」端木老爺端木忠,人如其名,一看就知道是個樸實忠誠,剛毅不屈的男子,不苟言笑。大少爺端木元的氣質,大概就來自端木老爺了。
「容兒明白了。」千容淡淡一笑,算是回應。
這所謂的奉茶,整個過程中卻不見剛剛鬧騰的端木祈。端木夫人有意無意的掃了門口兩眼。
端木祈卻始終不見人影。
「這小三也太不像話了!容兒,你跟我來。」端木夫人沒有等到端木祈,徑自拉起千容的手,向後堂走去。
千容跟著端木夫人穿過一個又一個迴廊,終於到了一個房間,進門之後,端木夫人打開機關,出現一個暗格,招呼千容進去。
一進暗格,千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眼前的景象,明明就是大廳里正在發生的事,換句話說,她們倆繞了這麼長時間,最終到達的地方只是正廳後面的暗格!
千容哂笑一聲,「娘,你帶我來這幹嘛?」
一回頭,卻是不見了端木夫人的蹤影。千容叫了兩聲,還是沒有動靜。轉身,只見屏風後面出來一個身穿紅色袍子,臉上戴著一片銀色面具的男子。
「你是誰?」這古人還真是奇怪,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容兒,你不記得為師了嗎?」男子開口,聽聲音,年齡大約三十七八歲,和趙府的大夫人差不多大。
「師父?你是弦師父?」貌似鈴兒早上剛剛提起過這個人?
「你現在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嗎?」男子點頭,又問了千容一句。
「不記得。」當然不記得!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趙千容了。
「那你記得這個嗎?」弦師父從背後拿出一卷畫像,遞給千容。
千容伸手接過,心裡卻感覺到了一陣恐慌,指尖不由顫抖。
緩緩鋪開那捲畫像,只見畫上有一清冷男子,站在山巒之巔,吹奏簫曲,玉帶林冠,仿似仙人,迷濛的霧氣間,好像要乘風歸去。
千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陣陣抽搐,疼的要命,一股莫名熟悉的悲傷,氣勢洶洶的席捲而來。
閉上眼,彷彿到了那座山,到了那個男子面前,甚至能聽到畫中男子所吹奏的那支曲子——《傾容》。
猛地睜開眼睛,她怎麼會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的?傾容?為什麼她這麼熟悉?難道是趙千容本身的記憶要回來了嗎?
「他是誰?」千容極力剋制心中的悲傷,合上畫卷,彷彿多看一眼,生命便逝去一分,整個人,好像要被吸進畫里一樣。
「你連他都忘了……」弦師父低低的嘆了口氣,伸手欲接過畫卷,千容卻下意識的死不鬆手,「也罷,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千容對自己的舉動很是不解,潛意識裡,她好像很不願意放開這幅畫,卻在弦師父放手的時候,自己也鬆開了手。
那幅畫掉到了地上,千容復又心慌意亂的撿起來,抱在懷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大腦不是自己做主一樣。
「容兒,你既已經答應端木府,保護九皇子,就要利用你的身份,助他登上皇位。只要這件事一了結,為師立刻帶你離開這裡。」弦師父帶著面具的眸子里,也深深的藏了一股悲痛。只是,千容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我的身份?我有什麼身份?」端木景也說要利用趙三小姐的身份來幫他們做事,她以為是利用她傻子的身份,難道她還有什麼別的身份不成?
「唉。」弦師父又嘆了一口氣,要是他那個徒弟知道她把他忘得這麼徹底,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小樓樓主。」弦師父說。
「小樓樓主?」奇怪,這是什麼身份?
「有些事,你要是實在記不起來,就去問鈴兒吧。為師該走了。」千容還沒從小樓樓主的身份中反應過來,弦師父就「咻」的一下不見了人影。
一回神,端木夫人正完好的從屏風後面出來,一切仿若從未發生。
只有那股莫名的傷痛,和手中的畫像,還留有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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