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九章[08.31]
怎麼來的?
原仲當時看一個丫鬟神色慌張,下意識的叫了她一下,誰知道那丫鬟被嚇得直接跪下了,還掉了這麼個東西到地上,原仲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事情太巧合了,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指著跪在不遠處的那丫鬟道,「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
丫鬟一臉惶恐,對著皇帝的方向一直磕頭,「奴婢冤枉,是六皇子突然叫住奴婢,奴婢跪下后,六皇子就指著奴婢身邊的這包葯非說是我的,可奴婢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就有包葯了啊。」
「你胡說!」原仲立即罵道,或許是這幾日皇帝的所作所為讓他急躁了,又或許是今日這機會實在難道,他竟連這麼明顯的局都沒有看出來。
而此時丫鬟也是直接委屈道,「這些當時在不遠處的宮人都可以為奴婢作證的,奴婢怎麼敢胡說。」
原仲想起當時確實身邊只有他和這丫鬟兩個人,明白自己就是被故意陷害了,他轉身對著皇帝跪下道,「兒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父皇明鑒啊!」
可此時到底誰的話真誰的話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這葯若是原仲故意拿來陷害皇后的,那他是為什麼有這個葯就很值得懷疑了。
皇帝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原仲,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他把視線轉向惠妃,問道,「惠妃,你可曾聽過這葯?」
皇后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哪怕再多忍一段時間他也覺得沒什麼,可是惠妃不行,她是自己真心放在心上的人,他不能忍受她對自己哪怕有一點點的不忠。
惠妃看著皇帝的神色就知道他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判斷,想到自己這麼些年對他的曲意奉承,她苦澀一笑道,「陛下既然已經心裡有了結果,又何必再問我呢?」
皇帝聞言,閉了下眼睛,神色痛苦,「真的是你?你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朕對你不好嗎?」
他說到這裡又垂下了頭,揮了揮手道,「朕現在什麼也不想聽,朕累了,你們都下去吧,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典獄司去查。」
交給典獄司也就是交到了原祚的手裡,原祚如今身上還領著內閣的職,如今又得了皇上這樣的信任,大家看著原祚的目光紛紛就變了。
若說以前他們還是各種嫉妒的話,那現在就全然都是想討好的心態了,畢竟當你跟一個人差得太遠的時候,你是生不出嫉妒的。
但生不出嫉妒不代表他們不喜歡看到別人對他生出嫉妒,於是大家又紛紛隱秘的看向了原致和原仲,畢竟一個是這位的胞兄,一個則是經常和這位作對的人,這這段時間不知為何,皇帝隱隱表現出了一些對這位六皇子的不同。
原致原本心情也有些複雜,可是當他聽皇后說過原祚的病後頓時對他的態度就又恢復了親近。
畢竟有疾的人是不能做皇帝的,在原祚告知他們自己病情的那一刻,皇后和原致就已經下意識的把他的威脅去掉了。
至於原仲,他還來不及發揮自己的演技,就直接被原祚扔去了典獄司的衙門內。
因為徽媛幾乎全程參與了這些事,所以這次她也希望自己能了解一下審問的過程,於是在從皇宮到典獄司的這段路中,典獄司此刻正昏天黑地的忙著。
侍衛甲:「聽說了沒有,待會兒娘娘好和殿下一起過來?」
侍衛乙:「娘娘,什麼娘娘?難不成殿下還把宮裡的娘娘抓過來了?」
侍衛丙:「什麼宮裡的娘娘,是我們的五皇子妃娘娘。」
侍衛乙:「那我們待會兒審問的時候是不是要賣力一點,讓娘娘知道我們殿下平時做事多認真,多威嚴?」
侍衛丁:「刑具準備些什麼,是不是得備全了?」
章齡之剛剛接到原祚的消息路過,頓時斥道,「你們吃飽了沒事都在胡說些什麼,剛剛殿下來消息說了,娘娘身嬌體弱的,又是有孕在身,我們要給娘娘看到的是我們溫柔的一面,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不是整天都抽著鞭子血肉滿天的逼著人認罪的。」
侍衛甲茫然,「溫柔?」
侍衛乙不可置信,「講道理?」
他們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兩個詞,他們難道不是一向是誰不說就打一頓嗎,一頓不行就打兩頓。
章齡之看著他們不開竅的樣子只能說道,「總之,殿下的吩咐你們聽著就是了,不會溫柔,不會講道理,想想平時你們在家裡怎麼對自己媳婦兒的。」
想到自己媳婦,眾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現在明顯是殿下要討好自己媳婦,眾人只能艱難的點點頭應了下來,又小心翼翼的問章齡之,「那先生,現在我們要先做點什麼嗎?」
章齡之,「……把那些刑具都收了,還有地上的血跡沖一衝,那些缺胳膊斷腿的,整天嚎的也都換個地方。」
於是在徽媛覺得今天的馬車異常的慢時,典獄司里基本已經忙瘋了,甚至有些犯人看到平時看管他們的人態度突然變好了不少,還說要給他們洗洗澡時都紛紛懷疑是不是他們馬上要上路了,甚至有幾個平時打死了不肯招供的,此時突然痛哭流涕的把事情都招了……
徽媛對這些自然是全然不知的,她感覺今天在馬車上待的時間有點久了,於是便不時的掀開車簾往外面看一看。
雖然典獄司和皇宮他都去過,但從皇宮到典獄司這段路卻是從來沒走過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此時馬車速度慢的有點異常了,她還以為是這段路人比較多,所以車夫故意放慢了行程。
等兩人終於到達的時候,典獄司里的一切也已經按原祚的吩咐處理好了。
徽媛剛被扶著下馬車,章齡之就走了過來,「見過殿下,娘娘。」
原祚點點頭,問,「都處理好了嗎?」
章齡之答道,「都吩咐下去了。」
原祚滿意了,他扶著徽媛道,「好了,現在進去吧。」
被當著原祚下屬的面這樣扶著,徽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胳膊從原祚手裡抽了出來,低聲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原祚立即就瞪了旁邊的章齡之一眼。
章齡之很無辜。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低下了頭,原祚便又對徽媛道,「這裡煞氣重,你現在又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不扶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