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法律手段

在場村民，極大一部分都是法盲，法律意識極其淡薄。

他們知道殺人放火是犯罪，但私闖民宅這種罪名卻沒怎麼聽說，因為是在農村，要到別人家裡借點什麼，家裡沒人，也能隨隨便便進去，等到別人回來之後，再去知會一聲，這是經常的事，誰也沒把這當成是一件違法的事。

馬小虎雖然是個學渣，但是私闖民宅這個罪名卻是知道的，唯一不知道的是，這點罪名竟然能判三年。

於是他瞬間就有了底氣，想不到有朝一日，像他這種不良青年也需要用法律的手段來保護自己，目光掃過眾人陰晴不定的神色，笑道：「怎麼著？爺幾個，趁著梅警官在這兒，咱們到警局走一遭？」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言語，私闖民宅三年，侮辱婦女五年，這在村裡司空見慣的事情，誰也沒想到會判這麼重。

馬明達冷汗涔涔，他可是帶頭的人，馬小虎要是咬著不放，別的人或許沒事，他肯定是得進去了。

這小子就像一條瘋狗，一旦被他咬住，肯定不會松嘴的。

人群之中，已經有人偷偷地溜走，他們大多都是來當黃百萬和馬明達的幫手的，跟馬小虎和毛迎春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把自己給折進去。

只是人性本惡，看到眾人都在對付馬小虎和毛迎春，心裡的惡魔自然而然地就被釋放出來，彷彿犯罪的人多了，罪惡就會被稀釋了似的，心理壓力也就沒那麼大了。

大家都在痛打落水狗，你要不打，就會被人當成異端，人都有從眾心理，這在網路世界尤為明顯，明明一件事與自己無關，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看到大家都在罵，也就跟著罵。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僅僅只是為了一種發泄的快感。

「誰讓你們走的？」馬小虎爆喝一聲，「一個他媽都別想走！」

幾個婦女心裡不由打鼓，剛才她們可都參與要掀毛迎春的裙子，至少五年起步。

她們心理的承受能力遠沒男人那麼強大，大部分都沒什麼見識，平常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撕逼，根本沒有想過，已經觸犯了刑法。

一個婦女賠笑地道：「小影呀，馬小虎可是給你戴了綠帽子，你總不能偏袒他吧？」

梅疏影秀眉微微一蹙，顯然對綠帽子這個詞很不爽，但仍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跟馬小虎的事，都是私事。但我是警察，如果這件事馬小虎決意要追究，我一定秉公辦理。」

婦女心裡不由往下一沉，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婦女說道：「迎春啊，剛才的事可沒我啊，我可沒碰過你，把你按在地上的都是她們。」

「桂華，你說的是人話嗎？剛才怎麼沒你啊？就數你最積極。」另外一個婦女立即反駁。

「你還好意思說我？剛才你還打了迎春一記耳光呢。還有你，杜鵑，這事是不是你攛掇的？」

「誰攛掇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事明明是小燕攛掇的。」

「這關我什麼事啊？怎麼往我身上賴？也不知道誰，第一個衝上去把迎春給撲倒了。」

婦女之間忽然起了內訌，因為誰也不想獨自承擔罪責，自己不好過，也絕對要拉人下水。

一時之間，吵得不可開交。

梅疏影喝道：「都別吵了，這事要不要追究，還是迎春嫂子說了算。」

眾女立即上前，去給毛迎春賠禮道歉，有人還當眾扇自己耳光，請求毛迎春的原諒，又說自己還有孩子要養，孩子不能沒了媽之類的話。

毛迎春素來都是怯懦的性格，怕真把事情給弄大了，把這些婦女給送進去，她的家人一定會報復她，又見她們實在說得可憐，於是輕聲說道：「算了小影，我不追究了，都是鄉里鄉親的。」

馬小虎急了：「嫂子，這種事怎麼能不追究呢？這些亂吠的母狗，最好一個個都送到監獄里，這樣天下才能太平！」

「好了小虎，她們不是故意的。」

「怎麼就是故意的！」這都不算故意的，怎麼才算故意的？

毛迎春想著自己處境艱難，不是馬小虎能夠體會的，搖了搖頭：「我不想追究了，你別再說了。」

「你不追究我追究！剛才破門而入都有誰？砸我們家東西的都有誰？都給老子站出來！」

馬小虎暴怒一喝，所有人竟然都往後退一步。

黃百萬和馬明達沒有跟上節奏，嚇了一跳，也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馬小虎冷笑一聲，說道：「這麼多人，我要追究也追究不過來。」

黃百萬和馬明達不由鬆了口氣。

不想馬小虎語鋒一轉，說道：「我只追究帶頭的，你們當中誰帶的頭？」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黃百萬和馬明達，雖然不便像婦女一樣沒節操，當場互相推諉，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馬明達急道：「你們都看我幹嘛？剛才可是大伙兒一起進來的。」

「阿達，你就承認了吧，就是你帶的頭。」婦女群中一個茶園的女工說道，她在黃百萬手下做事，自然不會出賣黃百萬，只拿馬明達出來頂包。

「我操，你個八婆，胡說什麼？是我帶的頭嗎？明明是黃百萬帶的頭！」

黃百萬不想馬明達這麼不講義氣，怒道：「馬明達，你他媽瘋了，這不是幫你把馬小虎趕走嗎？你好拿回自家的田地，還要你想霸佔馬小虎翻新的老宅。只要馬小虎離開了梅庄，老宅才是你的，這是你親口跟我說的。」

現在馬明達跟馬明華一家已經鬧掰了，他的勢力今非昔比，至少比不上黃百萬。黃百萬可是村裡的首富，好多村民指著他吃飯呢，茶園的工人就有十幾個人。

二人爭吵起來，黃百萬佔據絕對的優勢，有些人想要討好黃百萬，讓他安排一些活計，也都往馬明達身上潑髒水。

馬明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真想就地蒸發，可在馬小虎眼皮子底下，他又無處遁形。

只有對馬小虎賠笑：「小虎，我可是你二叔啊，你不會真的要拉我去警局吧？」

「二叔？」馬小虎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剛才你怎麼不說你是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