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場風波
石頭寨就在梅庄旁邊，地勢要比梅庄稍高一些。
村裡有座石頭山，山頂是平的，搭了一座草棚子，裡面擺著幾張賭桌，幾十個賭棍圍在一塊，鬥魚，推牌九，搓麻將，擲骰子，吆喝之聲此起彼伏。
因為最近抓賭比較嚴，城裡的賭坊被查封了好多，這些賭棍只能躲到農村來賭。
農村抓賭比較難抓，周邊都是草木葳蕤的山林，賭棍往哪兒都能躲，而民警一般也不願意找，太費勁了。
最多就沒收賭具和賭資。
但農村賭的比較小，賭資也沒多少的。
馬小虎走到賭場門口，毛迎春仍舊抓著他不放手：「小虎，別賭了吧，你一學生能有多少錢輸？」
「誰說我會輸呢？」馬小虎笑著踏進賭場。
毛迎春蛾眉微蹙，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沒法，她只能跟著進去，別讓他玩太大。
來到一張擲骰子的賭桌，跟玩骰寶不一樣，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只有押大押小。
身上只有十幾塊錢，馬小虎光憑運氣太冒險了，等到莊家搖定骰子，集中精神，目光穿過骰盅，四五六，大。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還有沒有人下注啊？」莊家吆喝著問。
馬小虎沒有猶豫，拿了十塊錢押在大的位置。
莊家吃了押小的錢，賠給押大的人，因為是小規模的賭場，沒有籌碼，大家都用現金來賭。
「看，這不贏了嗎？」馬小虎拿著贏來的十塊錢，在毛迎春眼前揚了揚。
「好了，贏了就走了。」毛迎春伸手來扯馬小虎。
「不是，贏錢了幹嘛要走？」馬小虎難以理解毛迎春這種思維。
毛迎春正色地道：「這一把你贏了，你能保證下一把也贏嗎？」
「能啊！」馬小虎理所當然地道。
「你！」毛迎春被他氣得半死。
「不過你得先借我一百。」
馬小虎覺得十塊二十塊地押，來錢太慢，而且如果一連贏了太多把，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會被懷疑抽老千。
因此才更毛迎春借錢，玩幾把大的，一次撈夠了本，再轉換到其他賭桌。
不過毛迎春沒有借錢的意思：「不借，跟你不熟！」
莊家抬眼看了一下馬小虎，笑道：「小兄弟，你要是手頭不方便，我們賭場是可以借錢的，到裡屋去找山哥，把身份證押給他，借個千百來塊還是有的，還錢的時候就多收你幾個利息。」
馬小虎身負透視功能，不怕會輸，轉身要去裡屋。
毛迎春急忙抓住他手腕，跟賭場借錢就跟借高利貸似的，光是利息就能把人壓死，而且以後還有很多麻煩。
「好了，給你！」毛迎春氣呼呼地掏出一百塊錢，交到馬小虎手裡，「只有這一百了，輸了就跟我走！」
馬小虎得意一笑，看到莊家骰盅已經落定，隨手就將一百塊錢押小。
旁邊一個中年禿頂的傢伙好意提醒了一下：「小兄弟，你這一百塊錢恐怕要打水漂了，押小已經連臭了十二把了。」
馬小虎笑道：「有句話叫否極泰來，連臭了十二把，難道還會繼續臭下去嗎？」
禿頂中年大搖其頭，顯然對馬小虎的話不以為然。
不過和馬小虎非親非故，他也不想多說廢話，反正輸的不是他的錢。
「買定離手啊，我要開了啊，一二四，小！」莊家一開骰盅，吆喝一聲。
禿頂中年不由臉色一變，朝著馬小虎看了一眼，嘀咕一句：「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馬小虎得意洋洋地把一百塊錢交給毛迎春：「還你。」
接著馬小虎再拿贏來的一百塊錢押小，又贏了一把。
兩百塊錢押大，莊家果然開大。
四百塊錢押小，莊家果然開小。
禿頂中年頓時對他刮目相看：「可以呀小夥子，運氣不錯啊，下一把我跟著你押。」
毛迎春目瞪口呆，馬小虎已經連贏五把，這概率已經很小了。
莊家再次注意上馬小虎，怕他繼續玩大的，說道：「一注最大隻能押五百塊。」
搖了骰盅，讓人下注，馬小虎五百塊錢甩到押小的區域，禿頂中年跟著押了五百，其餘賭客紛紛跟著押小。
莊家心如死灰，經過幾年的訓練，他能聽出骰子的點數，確實是小。
因為搖骰作弊容易，一個骰子高手可以隨意搖出大小，賭客不傻，都不去玩。無奈之下，賭場只有改變規則，先搖骰，再下注。
這麼一來，莊家作弊的可能就大大地降低了。
「開啊，怎麼不開？」禿頂中年朝著莊家叫嚷。
骰盅已經放到桌上，而且骰盅沒有機關，莊家想要改變點數就不容易了，只有咬牙揭開骰盅，一二二，小。
禿頂中年與其餘賭客慶賀：「哈哈，贏了贏了，跟著小夥子押沒錯！」
眾人紛紛附和：「小夥子的手氣真是旺啊！跟著他贏錢沒跑了！」
接著眾人跟著馬小虎下注，而且越押越大，幾乎每個人都押五百。
如果僅僅只有馬小虎一個人押，這還沒什麼，這點錢賭場還能賠得起的，但所有人都跟著他押，賭場賠得可有點慘了。
莊家都是賭場的人，賠的錢自然也都是賭場的，很快就引來了賭場的老闆周一山。
周一山沒有說話，只給莊家使了一個眼色。
莊家搖了骰盅，叫道：「買定離手，要下注趕緊的！」
眾人都在看著馬小虎，都等著他下注，然後跟風。
馬小虎目光落在骰盅上面，骰盅的盅蓋在他面前完全是不存在的，三個二，豹子！
可是賭桌上面只有押大押小，這是最簡易一種骰子遊戲，沒有單雙，沒有順子，更沒有豹子押注的地方。
「你們這兒如果開出豹子，怎麼算？」
禿頂中年解釋：「這兒的規矩，豹子莊家通殺。」
「哦，這一把我不押。」
不押？
眾人沸騰起來，有些不解地望向馬小虎。
馬小虎轉身而去，知道莊家也有一些門道，不想跟他們起衝突，否則以後就沒得玩了。
「站住！」莊家忽然喝了一聲。
要說這小子沒鬼，他都不相信，押了十幾把，每一把都贏，這一次他搖了一個豹子，他竟然不押了。
「怎麼？在你們這兒只能輸錢不能贏錢？我贏了錢不讓我走？」
「你他媽抽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