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657,可以啊
隨著南宮翊死,南宮老太太癱瘓在床,南宮家的人為爭奪南宮老太太留下來的錢財首飾而各種爭吵,甚至大打出手。
每天上演全武行,讓不少鄰居看笑話。
誰也不讓誰。
誰也不服誰。
都是同一個爹媽,憑什麼作為兒子的就能霸佔老太太的存款和首飾?而出嫁的女兒就什麼也得不到?
不公平。
現在是男女平等,女兒也有繼承權。
於是,已經出嫁的女兒帶著丈夫孩子一起來,搶。不管誰和誰,混在一起你揪我頭髮,我撓你臉,你踹我一腳,我咬你一口。
明明就是兄妹,是親戚,但見面了不是你瞪我一眼我刮你一眼,就是你呸一下我吐口,要麼就是冷嘲熱諷互相辱罵。
讓附近的鄰居看足了戲,一些老人無奈的搖搖頭,長嘆一口,為曾經的南宮家嘆息一聲。
當然,南宮家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異樣的目光就停止爭吵、爭奪。畢竟,他們從來就不知道臉面是什麼東西。
曾經,不管是家裡的兒媳婦,還是外面的女婿都會跟著老太太一起逼迫南宮翊一樣,努力想要把南宮翊的血吸干。
南宮翊死了,矛盾從外轉移到內。
其實,陳輝年也算是大開眼界了。為了利益,南宮翊的人真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除了在老太太名下的南宮老宅,其他屬於老太太的財產全部被瓜分完畢。
為了這套房子,南宮家的人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兒子兒媳婦天天吵著老太太,要求她把房子轉給自己,但房子只有一套,活著的兒子卻不止一個。兒媳婦們天天吵,兒子們埋怨。
老太太不同意?
就餓著、渴著吧。
就連老太太尿在床上,拉在床上也不管,先臭著吧。反正就算是臭也是先熏著老太太。
兒子兒媳婦不伺候,癱瘓在床的老太太只能在床絕望等死,但她又不願意就這樣死去,她還想要看看這些不孝子的下場。
雖然癱瘓在床,但老太太還能罵。曾經,她就是用各種各樣惡毒的話逼迫南宮翊答應她的各種無理要求的。
可惜,剩下的兒子兒媳婦們不管她怎麼罵,就是不把她當一回事。一次次的氣得老太太暈過去。
當然,如果老太太就這樣被氣死了,他們也會很高興的,到時候直接把房子分了,多少都有個棗。
南宮老太太沒有被氣死也算是心理強大。
南宮家的人虐待老太太,陳輝年早就能想到,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只是沒想到南宮家的人會這麼狠。畢竟,這些年南宮家的人跟著老太太也沒少從南宮翊身上弄好處。
所以,都是利之所趨。
以前,跟著老太太有肉吃,所以跟著。現在老太太動不了,成為了負擔,大家立刻就退避三舍。
也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後悔。
可惜,南宮翊已經死了。
南宮翊只給老太太最基本的養老錢,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什麼貨色。
人性之惡。
沒有下限。
陳輝年知道,南宮老太太再被虐待下來,她的鄰居應該就會找居委會投訴南宮家的人。如果南宮家的人不願意管,還態度惡劣屢教不改,那居委會的人就會來找他這個所謂的血緣關係的人。
在很多人看來,因為有血緣關係,所以他就得給老太太養老。
想想真夠可笑的。
陳輝年當然不會等人來找他,他喜歡主動。
所以,陳輝年讓人給南宮家的人出了個『好』注意,讓老太太死了算,免得禍害全家。南宮家的人意動了,然後在動手的時候剛好碰巧的讓鄰居看見了。
南宮家的人因為虐待老人,因為意圖謀殺他人生命而被起訴。
陳輝年一邊通過輿論的發酵讓南宮家的『大惡殺母』成為典型,一邊接過老太太的養老。陳輝年給南宮老太太選了一個中等的養老院。
這也是陳輝年經過精心挑選的。
選太好的,會讓人質疑他的灰色收入。當然,也不是他所願。像南宮老太太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最好的養老院?
至於選最差的?
呵呵。
當然不會。這不是擺明了把小尾巴送到別人手上?
表明功夫不僅要做,還是做好。
陳輝年選的這家養老院,設施中等,但裡面的員工素質卻是同等養老院里最差的。陳輝年還幫老太太請了一個護工。
這個護工喜歡偷奸耍滑,卻又喜歡『嚴於律人,寬於待己』,絕對的雙標。能找到這樣一個人,陳輝年也費了不少功夫。
對她,陳輝年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南宮老太太每天都生活在噩夢裡,但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引起不好的流言。
不能在身體上傷害,不能在生活上苛待,但要讓她覺得自己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語言上,精神上,怎麼惡毒怎麼來。
反正南宮老太太就是太上毒君。
護工在聽說了南宮老太太的惡毒事迹后,表示願意減少工資也要接這個工作。對付這樣的惡毒老太太,她最行。
把南宮家禍害成這樣,如果南宮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應該也會氣得跳起來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然後拉著她一期下地獄。
南宮家的事情轟轟烈烈的上演了一場又一場大戲,最後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落幕。即使陳輝年再恨南宮老太太,在她年老無依的時候也一樣要站出來給她養老,否則,別人的口水就能淹沒他。
畢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但是,表面功夫和真心實意是有很大區別的。
在阿媽的期待下,《半邊天》播出了。
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就連顧延年也被請了過來。
阿媽給家裡的男人們炒了花生,準備了啤酒,然後給陳白羽準備了花生糖,給陳錦繡和李曉艷鹵了鳳爪。
「顧先生,我跟你說啊。當時,我是真的很緊張,手都不知道怎麼放,舌頭都打結。但說著說著,就放開了,好像在村口和大家聊天。」
「說到激動的時候,我還想來大腿來著。不過,我記得我應該沒有拍大腿的。」阿媽推推陳白羽,「小五,我拍沒拍?」
陳白羽肯定,「沒有。」
「小五,還有多久才開始?」阿媽整了整身上的新衣服,這是為了看節目而特意換的。一件比較喜慶的紅色蝙蝠袖上衣。
因為身材比較壯胖,膚色也比較黑的緣故,阿媽並不適合穿大紅,更不適合穿蝙蝠袖。
遠看就是一座移動的火山。
絕對是視覺遭難。
但這件衣服是她自己買的,她很喜歡,覺得精神。
審美的差距讓陳白羽和陳錦繡都很無奈。不過,阿媽喜歡最重要。
陳白羽很淡定,「五分鐘。」
阿媽表示懷疑,「你剛剛不是說五分鐘嗎?」
「距離『剛剛』才過去三十分秒不到啊。」陳白羽拿起手機和李天朗發信息。半個小時前,阿媽每個兩三分鐘就要問一次,兄妹幾個都很無奈。
大哥、四哥和顧延年聊工作,假裝很忙;阿爸在試陳白羽給他買的腰封,一副我要全心全意的模樣;大嫂、三姐在聊安排阿爸和大哥去一邊旅遊一邊錄節目的事情,剩下還閑著的只有陳白羽。
所以,陳白羽就成了報時器。
「顧先生,你常上電視,緊張嗎?」
顧延年笑了笑,「不緊張。」習慣了。
「你真厲害。我就很緊張的。你別看我長的雄武,其實我比較膽小的。」阿媽拿起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和顧延年說話,「我記得小五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快放學的時候突然下雨了,我去給她送傘。我站在窗邊,讓窗邊的同學把傘遞給小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班上的同學突然『哄』笑起來......那時候,我也緊張,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孩子丟臉了。」
顧延年的眼神瞬間柔和,他一直都知道陳白羽在陳家被照顧得很好。雖然物質上不是最好的,但精神上卻是最富裕的。
陳家用無處不在的愛教會她愛自己、愛別人、愛家、愛國。顧延年相信,即使長在他身邊,陳白羽也不一定會有現在的好。
「阿媽,要開始了。」正在發信息的陳白羽突然提醒。
「哎呀。」阿媽立刻坐直身體,眼睛緊緊的盯著電視機看,「小五,我發現蘭小姐在電視上更好看,真人太瘦了。」
「鏡頭會讓人胖三斤。」陳白羽頭也不抬,繼續躺在沙發上發信息。
阿媽一巴掌拍在陳白羽的大腿上,「別總盯著手機看,眼睛不要了?聽說,天天盯著手機看,很容易眼瞎的。手機屏幕的那個什麼射的,可是很毒的。」
「很多女孩子喜歡用一根繩子把手機吊在胸口,聽說,會不孕不育的。」
陳白羽哭笑不得,「媽,胸口和不孕不育能有什麼關係?」雖然說把手機掛在心口處,的確會影響人的身體健康。
但不孕不育?
還真的很牽強。
「小五,聽你媽的。」阿爸語氣帶著嚴肅。
陳白羽立刻馬上放下手機,坐起來,笑嘻嘻的遞給阿爸一塊花生糖,「阿爸,我們一起看。嘻嘻。」
「別嬉皮笑臉的,趕緊陪你媽看電視。」
「OK。收到,遵命。」
陳白羽坐在阿媽旁邊,頭靠在阿媽的肩膀上,「阿媽,你上鏡很好看,精神抖擻,一看就是個能幹的婦女。」陳白羽靠在阿媽耳邊低聲說道,「只看一眼,就知道我們家是你做主。」
「嘻嘻。呵呵。真的啊。」阿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比平時白了些。」因為阿媽的皮膚比較干,比較粗,比較黑,但勝在皺紋少,所以化妝還是有遮蓋作用的。
「我的普通話不好,很多觀眾都笑了。」阿媽有些自卑。
「但是,你粵語說得好啊,偏港音。很多人都在學港港的明星說話呢。聽說,很多人在卡拉OK里點四大天王的歌,就是為了學習粵語呢。」
「真的?」阿媽瞬間自信。
大哥和四哥帶頭吹起了彩虹屁,一個個把皮膚黝黑的阿媽吹得臉色發紅,也是本事。節目的剪輯很好,阿媽的表現也很好,讓人看著聽著就想要流眼淚,卻不覺得煽情。
阿媽的語言很樸實,也很真實。
蘭小姐問她,「想沒想過,孩子會如此出色?有如此高的成就?」
阿媽一臉疑惑:「成就很高嗎?」然後才一臉真實,「我沒有想過。孩子小的時候,我想著讓他們能吃飽就好;長大了,就想著讓他們都讀書認字,只要能考,我就送。考不上,那就打工去。村裡的人都是這樣的。」
......
節目的時間不長,但阿媽給大家的印象很鮮明,耿直、真實、隨和,是個很爽朗的農村婦女。有著自己的執著,自己的原則。
對於孩子屬於放養式教育,沒有太多的大道理,但言傳身教全在生活的點滴里。例如他們夫妻不會在孩子面前吵架,又例如他們對錢財一類的身外物很隨意。
相信,很少有家長能像他們夫妻那樣做到把家裡的錢隨便的塞在席底,放在一個塑料桶,放在孩子能看到、拿到的地方。
蘭小姐:「是零錢嗎?」
「不是,是所有的錢。我們家直到現在都沒有保險柜,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存銀行。因為我不會寫字,不會也不敢去銀行開存摺,就那樣放著。我是做早餐生意的,有一個裝錢的塑料桶,收攤了就隨意的放在床底下。孩子們想要買什麼,就自己拿錢去買,我們不管。來東莞之前,家裡的錢主要是幾分一角,孩子們不會亂拿。來東莞后,收入高了,五十一百的,孩子們也不會亂來。他們阿祖常說,見過錢了才不會因為錢而斤斤計較、摳門小氣,更不會因為錢而去做錯事。做人,不能把錢看得太重。錢太重,情就輕了,心就薄了。」
「我在節目里說這些,會不會有小偷去我家偷錢?」
「哎呀。不要去啦。我已經存銀行了。」
「我說這些,會不會影響別人家教育孩子?畢竟,不是所有孩子都像我家那樣聽話乖的。」
......
顧延年真的很震驚,原來陳家是這樣放養孩子的。
難怪,陳家兄妹幾個明明來自最貧窮最偏僻的小鄉村,卻大氣豪爽,會賺錢但不執著於賺錢。不管是陳白羽還是陳一元,都是慈善先鋒。
錢,對於他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錢能讓他們去做什麼。
「小五,你就沒有偷偷的拿錢來買糖?」顧延年真的很好奇。糖對於孩子來說,不是應該有著天然的難以抵抗的魅力嗎?
顧延年想起自己小時候對糖的執,很懷疑的看向陳家兄妹。
陳白羽搖搖頭,「只要哄阿祖高興,我就有糖,為什麼還要去買?再說,就算我拿錢買了糖,只要告訴爸媽一聲,爸媽也不會生氣,更不會罵我們。當然了,有時候我們忘記說了,爸媽也不會知道,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席低到底有多少錢。」
顧延年看向陳家爸媽,就不怕孩子會學壞?現在很多孩子都是因為錢財上的放任而學壞了。多少孩子,不知道學習,就想著要新衣服,新手機,新的遊戲機?多少孩子不知道父母的辛苦,只為炫耀,就逼著父母給他們買手機?
阿爸搖搖頭,「沒想過。」那時候是沒有時間想這麼多,就想著如何讓孩子吃飽長大。每天那麼累,哪裡還有時間鑽到床底下去挖坑藏錢?
就放在席低下。
其實,孩子們說他們不知道有多少錢是不可能的?大概的數目,他們還是清楚的。至於孩子們偶爾拿一分兩分買個糖什麼的,他們不會在意。
阿媽想了想,「好像真沒想過。」為什麼想?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會亂來。再說,在農場那樣的地方,再任性調皮的孩子也不會壞。
所以,她對自己的孩子有著蜜汁的自信。
顧延年抿抿嘴,心想,有這麼心大的父母,孩子竟然沒有長歪,沒有學壞?不知道為什麼,顧延年想到大唐農場每年過年的時候村裡人都會說的一句話『祖宗保佑』。
的確是祖宗保佑。
更讓顧延年震驚,差點把眼球都震碎的是,陳爸收來的工程款,好幾萬甚至十幾萬的也是塞在席低或者床底。
天哪。
這是什麼人?
顧延年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認識陳家爸媽,真的,絕對是個牛人。
阿媽卻有些不安的拉了拉陳白羽,「小五,我這樣說會不會不好?」如果害了別人家的孩子就不好了。
「早知道,我就不說了。」阿媽憂心忡忡。
「沒事的。」陳白羽拍拍阿媽的手。
「因為忙著賺錢,我們夫妻對孩子是隨意的,他們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他們阿祖不是。阿祖會一點一點的教孩子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孩子喜歡吃,他們阿祖就給,然後說『現在喜歡吃糖,等你們長大了沒有本事,沒有錢買糖怎麼辦?那時候,阿祖也不在了,你們又沒有本事,就只能看著別人吃糖了。』我們夫妻的錢隨意放,這是習慣,但阿祖會教孩子們,『不管看見什麼,撿到什麼,不是自己的就不要佔為己有。家裡的錢,即使放得再隨意,也不是你們孩子能隨便拿的,因為那不是你們賺來的。想要隨意的花錢?自己努力賺。』」
「很多人都說我是一個好媽媽。其實,我很虛。因為,孩子主要是他們阿祖在教育。嘻嘻。只要去過我們農場的人都知道,農場的果樹是隨處可見的。屋前屋后,各條小路邊、小溪邊等等,都是果樹。一到夏天的時候,果子就會掛滿枝頭,然後垂吊下來,即使是小孩子也可以抬手可摘。但從老人帶小孩,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隨手摘路邊的果子,沒有。」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
節目里的阿媽很真實,也很可愛。她既想分享自己孩子的成功經驗,讓別人學習,然後讓更多的人變得更好。
但是,她也怕自己說錯話,害了別人。
阿媽臉上的忐忑不安明晃晃的呈現在鏡頭前,她真的那樣可愛。
在成片出來的時候,陳白羽曾經和蘭小姐商量過,把這一段剪掉。畢竟,這一段看起來,真的很『國外教育』很『素質教育』很『潮教育』,但這絕對不會是目前的主流。這樣的放養式的教育是要被不認同,被批評的。
但蘭小姐卻覺得這一段值得保留下來,給家長一些另類的聲音,一些特別的不一樣的聲音。不要每次都是『聰明』『努力』『勤奮』『吃苦』。也不要每一次成功都歸根為『父母嚴厲』『孩子聽話』。
蘭小姐很不喜歡別人在提起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時,就習慣性的來一段苦難教育,好像沒有經歷過苦難,就沒有資格成功一樣。
讓人很無奈。
好像所有的成功都是因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好像不願意吃苦耐勞就會一事無成。
蘭小姐曾經看過一個很讓人深思的笑話。有高考狀元的媽媽說,『我家孩子最吃苦,一天學習12個小時,眼鏡400度。』;另一個高考狀元的媽媽說『我家孩子一天學習18個小時,眼鏡800度。』;然後下一年的高考狀元的媽媽只能說『我家的孩子一天學習24小時,眼鏡兩千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比窮、比苦、比努力成為了一種假正能量的趨勢。
蘭小姐不喜歡這樣,她想要打破這個被束縛的『正能量』,在她看來正能量是多種多樣的,是五花百門的。
不應該,也不能只是一種方式。
蘭小姐向陳白羽保證,在剪輯的時候會儘可能的正面。
最後,陳白羽被蘭小姐說服,同意把這一段『家裡的錢隨意放,孩子隨便拿』這樣很不符合目前社會狀態的談話播放了出來。
不過,在這段話過後,蘭小姐說了一番話。這番話把阿媽的『隨意』說成了考驗孩子,鍛煉孩子,培養孩子的金錢意識。
不束縛,但絕對不等於放任。
蘭小姐這一段話應該是後來補錄的,說得很好。
......
在節目的最後,還有陳白羽兄妹幾個的採訪。
大哥陳一元、二姐陳錦繡中規中矩,希望父母身體健康,永遠開心,生活快樂。
「哈哈。阿一和小二說得好像過年了。」阿媽哈哈大笑,但臉色通紅,明顯激動和高興。
陳錦繡作為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說的花樣就多了些,最後還宣傳了她的《桃源生活》。至於四哥陳輝年,卻講述了一件小往事。
因為大哥老實聽話,成績也好,不管是家裡人還是村裡人都很喜歡。陳輝年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撿來的,很擔心別人喜歡大哥比他多。於是,他就偷偷的趁著大哥熟睡的時候小聲問阿媽『能不能更喜歡我?』
當時的阿媽毫不猶豫的回答『可以啊。』
是的。
可以。
後面沒有『只要你怎麼樣怎麼樣......』。
就是很簡單很直接的『可以啊。』
很多大人喜歡對孩子說『可以啊。只要你怎麼樣』,是你做到了,我才可以。在大人的世界,很多事情都是有前提的。
想要買遊戲機?
可以啊,只要你成績提高了多少分,考了多少名,買。
想要新的運動鞋?
可以啊。
想要新的手機?
可以。
但前提是,你要做到什麼。
「那時候的我真的很開心。」電視里里的陳輝年眼眶濕潤,「那天,我剛和一個叫了我『野種』的男孩子打架,打贏了。我打算偷偷的跟家裡的每一人說『喜歡我多一點』,阿媽是第一個,也成了唯一的一個。」
「雖然年紀小,但我知道,沒有必要再問了。因為即使我不聽話,幹活不好,阿媽也最喜歡我。這就足夠了。」
「哈哈。哈哈哈。」爸媽突然大笑起來。
原來,他們兄妹幾個除了陳小五,都做過同樣的事情,『多喜歡我?』『多分我一塊糖?』『喜歡我比誰誰多?』......
爸媽的答案都是:「可以啊。」
陳輝年看向大哥。
陳一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呵呵。」他也想起了小時候,假裝起夜尿而偷偷和父母小聲私語『要對我更好,你們對我更好,我就對小四更好。』
當時爸媽也是毫不猶豫的『可以』。
後來能上學了,小四腦子比他聰明,他也擔心爸媽更喜歡會讀書的小四,後來發現擔心是多餘的。
爸媽有好吃的,爸媽會先給他,然後由他分給弟妹。每到新學期,爸媽會把弟妹的學費一起給他,讓他代表家長給弟妹交學費。
有一次,學費在路上丟了,小四陪著他在路上來來回回的走了五遍,整整一天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他急得哭了出來,小四說『我們賺回來。』那個學期的學費,是他和小四在廣西幫人搬煤餅賺來的。
他們很慶幸也很驕傲,家長沒有發現。
更驕傲自豪的是,他們能賺錢。
說起曾經,大家臉上都帶著笑。
這樣就很好。
長大后,能源源不斷的在記憶里找到幸福感,是一個很值得慶幸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