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婚書 (求追書)
一覺。
楚晨就睡了一個下午。
要不是胡胖子在放學的時候搖醒他,估計他得睡到保安來喊。
李瑤瑤下午心情是愉悅的,甚至還讓那些打牌的學生小聲一點,不要吵到正在睡覺的楚晨。
而李瑤瑤跟楚晨這個打賭,不到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整個高三。
柳若嬌近段時間在楚晨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收到這個消息更是直接跑到16班,給李瑤瑤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在眾人關注,在閨蜜的大力支持下,李瑤瑤越發興奮和期待,整個人都差點飄了起來。
走出學校,楚晨跟胡胖子分別後就準備回出租屋,但走了一半,他手機卻響了。
一看打來電話的是柳人語,楚晨沒有多想便接了起來。
「放學了嗎?」柳人語清冷的聲音響起。
「嗯,有什麼事情?」楚晨問道。
「你回別墅一趟吧。我媽媽過來了,她要見你。」柳人語這話說完,兩邊都沉默了。
回別墅,而不是回家。
媽媽,前綴要加個我。
僅僅這麼一句話,可以看出柳人語確實不願認楚晨這個丈夫,但楚晨卻沒往這裡多想。
因為,他也知道自己此時什麼身份地位。
柳人語身為一個大企業的美女總裁,當初讓楚晨入贅的時候,她有多委屈,楚晨是看在眼裡的。
其實,這事也是湊巧了。
五年前,柳人語身上突然長出了幾個肉瘤。
那時候她爺爺還沒去世,居然沒直接將柳人語送去醫院,反而是找來了一個所謂的大師。
這個大師楚晨沒見過,他有沒水平,楚晨也不知道,但隨後這個大師說的一番話,卻影響了楚晨的一生。
以前柳若嬌罵他的時候說過,那個所謂的大師神神叨叨做了一番法事之後,居然讓柳人語的爺爺去尋找一個辰子回來。
而這所謂辰子,則是辰年辰月辰時出生的童男。
於是在一番折騰之下,符合條件的楚晨被柳家找到了。
剛開始,楚晨的爹媽是不願意讓兒子離開農村的,但柳家人對付區區農民還不是手到擒來,僅僅兩天,楚晨爹媽就被說服了。
後面,大師一看楚晨家裡條件這麼差,索性就讓楚晨入贅了柳家。
而事實證明,大師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楚晨入贅之後,柳人語的情況並沒有得到好轉。
實在看自己女兒過於痛苦,楚晨爸媽只好瞞著偷偷將其帶去了醫院,結果一番檢查下來,柳人語身上的肉瘤僅僅是纖維脂肪瘤,切了就好。
本來被寄予希望,熱情對待的楚晨,這麼一來就尷尬了。
剛,還給個單人房間,好吃好住。
後來漸漸就住進了小黑屋,跟狗同住了。
楚晨知道,柳家是想用這些招,讓其知難而退。
但現在他主動離開了柳家,柳人語她媽為什麼要見他?
讓他回去柳家,那是沒可能的,除非……
楚晨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心想這事遲早也要面對,他沉吟片刻還是答應了柳人語。
而正在楚晨過去柳家的這段時間,柳若嬌一回家看到母親來了,二話不說就撲了過去開始抱怨:「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楚晨那個狗貨有多可惡你知道嗎?」
「別跟我提狗!提起我就傷心!」陳蘭捂住心臟,眼眶逐漸通紅:「豆豆養了五年,我都當它半個兒子,卻沒想到會被楚晨這個混蛋……」
「媽,這事說不準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楚晨應該不至於對豆豆下手。」柳人語皺了皺眉,幫楚晨說了一句。
「姐,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替那個人渣說話?」柳若嬌抱怨道:「你別看他在咱家慫得像條狗,在學校他可威風得不要不要的,妥妥是個壞學生!」
柳若嬌這話很不講道理。
楚晨在學校那可比在柳家還要慘上不少,人見人欺也就算了,有時候都直接被人上手,也就這兩天稍微反抗一下,她需要把是非黑白顛倒到如此程度?
「嬌嬌,我知道你對楚晨不滿,但你也不用如此。」柳人語當然知道柳若嬌在添鹽加醋。
「嗯?人語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才出去旅遊半個月,回來你就維護起楚晨了?」陳蘭不滿道:「當初要讓這貨入贅的時候,你可是拿自殺威脅過我的!難不成你現在正當他是老公了?」
「沒有,我從來沒有把楚晨當成是我……」柳人語甚至連老公這兩個字都說不出口,說到一半,她居然黯然嘆氣回到了房間。
而一看柳人語回到房間,柳若嬌立即擔心道:「媽,姐這狀態不對啊!」
「我也看出來了!」陳蘭皺起眉頭:「看來日久確實會生情,就算是一條狗相處久了也會產生感情,何況是個人呢。」
「媽,那現在怎麼辦?楚晨這個人渣雖然被我趕走了,但以他的臉皮,一旦沒錢肯定會灰溜溜跑回我們柳家,等他下次回來,恐怕就真的趕不走了!」柳若嬌著急道。
「放心!你媽我自有主張,這個下等人我早忍他很久了!」陳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而正好,這個時候阿姨也跑進了小花園。
「夫人,姑爺回來了。」畢竟是有錢人家,阿姨一個月一萬多工資,稱呼也照搬了電視劇,弄得跟地主時代似的。
「什麼姑爺,以後直接喊他名字就是!呃……沒有以後了!」陳蘭不滿招了招手:「直接帶到這邊來!」
阿姨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直接轉身,沒過一會就將楚晨帶到了小花園。
「嗯?見到我,不會叫人?」陳蘭一副老佛爺作態,一見楚晨進到小花園,立即給了個下馬威。
「你找我什麼事?」楚晨先是環顧了一周,沒見到柳人語才冷漠問道。
「媽!你看到啦!我剛才並沒有胡說!」柳若嬌一看楚晨這態度,立即在旁煽風點火:「你老人家在這,楚晨都敢這麼囂張,你說他平時還有什麼不敢幹!」
「啪——」
重重的將茶杯放下,陳蘭突然暴喝道:「給我跪下!」
「你以為現在是封建時代,動不動就跪?」楚晨不屑道。
「你一日入贅我柳家,一日就是我柳家的人,我讓你跪,你就跪!」陳蘭怒斥道。
楚晨怎麼可能理會陳蘭。
在柳家他過得跟狗一樣,柳若嬌也只不過是個幫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陳蘭一直以來看他不起,千方百計要刁難他。
「怎麼又吵起來了!媽,你不是答應我好好說嗎?」聽到動靜的柳人語也從屋裡小跑了出來。
「我也想好好說,但你看楚晨這個混蛋是怎麼做的?進門也不叫人,他眼裡根本沒有我這個媽!」陳蘭罵道。
「我只有一個媽,不是你!」楚晨皺眉道。
「楚晨,你別嘴硬啊,軟一下不會死的!」柳人語怒其不爭,急得差點跺腳。
而一旁的陳蘭聽到楚晨這話,不但沒有生氣,心裡甚至還有點樂。
「楚晨啊,你說的對。」剛還暴跳如雷的陳蘭,突然和氣道:「那這樣,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媽,我也自認沒資格做你媽,明天你就把婚書拿過來燒了吧。」
啊?
不愧是我媽,這事我看能成!
柳若嬌立即崇拜的看向陳蘭,而柳人語稍微楞了有那麼幾秒也急了。
不過正當她準備說些什麼時,陳蘭一個犀利的眼神就掃了過去。
一向孝順的柳人語一接受到這個眼神,咬了咬淡紅的嘴唇,最終還是沉默了。
楚晨這時也看向柳人語,看到她沒有吭聲,內心是有一點失落的。
但失落歸失落,他倒是不會責怪柳人語。
這時候換做是他,估計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喂!你別以為不吭聲就可以!」柳若嬌是個急性子,一看楚晨不說話立即急了。
「你們要我說什麼?難不成以為我會答應?」楚晨跟看個白痴似的。
「哦?為什麼不答應呢?如果是因為錢的問題,這個倒是好商量。」陳蘭忍住怒火問道。
「1000億!你能拿出來,我立即答應你的條件!」楚晨不怒反笑道。
「你……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陳蘭這時候也裝不下去了。
「那你儘管來好了!」楚晨看到天色已暗,也懶得繼續在這扯皮:「以後沒什麼事別來煩我,走了。」
「人語!你還不說句話!」陳蘭一看楚晨要走,頓時急了。
「我……我說什麼?」柳人語有些懵,她實在沒想到楚晨居然敢這麼跟陳蘭說話。
「離婚啊!你這傻閨女是要氣死我嗎?」陳蘭氣得跳了起來,直接拉著柳人語就威脅道:「這楚晨,你一定不能繼續跟他在一塊!你把你那份婚書拿出來燒了,以後他要是敢騷擾你,我立即報警抓了他!」
「媽,他從來沒有騷擾過我,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這種人,就應該抓去大牢讓他反省反省!」陳蘭急著打斷道:「這事你別管,婚書趕緊給我拿出來燒了!」
這臭婆娘!
楚晨修養再好,這時候心中也忍不住罵起了陳蘭。
其實,他也是有點忐忑,害怕柳人語真把婚書給燒了。
雖然在今時今日,婚書這種玩意早已過時,但楚晨畢竟沒有達到結婚的法定年齡,只有這一式兩份的婚書,才能證明他跟柳人語的夫妻關係。
「媽,你別這樣,讓我跟楚晨談談吧。」柳人語最終還是熬不過陳蘭,沉吟片刻她也無奈走向了楚晨。
好久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柳人語,楚晨一時之間也是思緒萬千,無法平靜。
就是這個女人!
就是她在我離開地球,照顧了我父母三十年;就是她替我完成了人子的責任,坐著輪椅給我父母送終。
此恩此情,無以為報。
儘管她家人如此可惡,但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柳人語是柳人語,別人是別人,她是好的,是我妻子!
楚晨的眼神,讓柳人語突然不知所措,停步不前!
但很快,情知母親肯定會催促的她咬了咬牙就開口道:「楚晨,是我家對不起你。」
「你沒對不起我,你是好人!」楚晨回道。
「你別這樣。」楚晨這話如箭,刺得柳人語心臟一陣劇痛:「以後……咱們別見了,為了你好……」
「難相見,易相別,又是玉樓花似雪。」
「暗相思,無處說,惆悵夜來見煙月。」
「珍重!」
突然,沒有怒斥也沒有哀求的楚晨緩緩吐出了一句詩,當「珍重」兩字吐出后,不帶一絲停留的他轉身就離開了小花園。
這一切,震撼著柳人語的心肝脾肺腎。
當楚晨身影消失,她突然想跑出去,不顧一切的將楚晨拉回來。
柳人語也沒注意到,這麼幾年的相處,儘管楚晨不爭氣,但她真對楚晨產生了感情。
「哼!裝個毛線!」柳若嬌一看楚晨離開,立即興奮的湊到柳人語跟前說道:「姐,恭喜你!楚晨這個狗貨還想當我姐夫?他也不照照鏡子!」
「走了也好,畢竟住了幾年,我還真不想弄他進去坐大牢!」陳蘭這時相當開心,居然在一旁笑道:「人語啊!之前金鼎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跟我說起你,說她大兒子今年30……」
「媽!我現在不想談這種事情!」柳人語沒管陳蘭和柳若嬌,轉身便回到了房間。
半個小時后,眼睛有點紅的柳人語找出了抽屜的婚書,小心翼翼摸了摸赤紅描金的封面,然後咬了咬牙就鎖進了保險箱。
這一鎖,也表示她已將楚晨封鎖在心……
而此刻剛踏進聚陽小區的楚晨,心情比柳人語更糟糕。
不過五千年的修行,讓他更能控制心情,並沒有跟那些年輕人一樣,一有什麼不痛快就喝酒發泄。
唯有實力,才能避免悲劇!
今晚的吸陽速度,我要嘗試三倍!
定下一個目標,楚晨隨即推開出租屋的防盜門,卻沒想,剛打開門就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撲向自己。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