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五十一處
老爺子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麼,他從我手裡拿過黃符對我說這幾樣東西是從祖上傳下來的,用一件少一件了,尤其是黃符有一張少一張了,他活了這麼長時間只用過一張而已,老爺子說完后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問他因為什麼事用了一次,老爺子嘆了口氣沖我擺擺手說了句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老爺子這麼一說我也沒好意思繼續追問,老爺子我倆都沉默了,過了好半天老爺子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現在的那個小女朋友是張譯真的小孫女吧」
我被老爺子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的有些不明所以,我點了點頭問他怎麼了,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長的很像一位故人,老爺子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在潛意識空間里遇到的那個和老爺子叫一個名字的小道士,我問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當過道士,老爺子聽我這麼一問明顯一愣,之後問我是怎麼知道的,老爺子這麼一說我便知道我之前在潛意識空間里遇到的那個小道士就是他本人。
我便把我在潛意識空間里遇到小道士那件事和老爺子說了一下,但是我並沒說潛意識空間的事,把潛意識空間換成了夢中,老爺子聽我說完之後嘆了口氣說張涵簡直和她師父長得一模一樣。
老爺子的記憶彷彿隨著我提起那個小道士被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老爺子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帶著笑意給我講起了當年的故事。
用老爺子自己的話說自己年輕的時候絕對是風流倜儻,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小鮮肉,在我爺爺小時候我家也算是我市的大戶人家,在當時來說吃白事這碗飯絕對算是鐵飯碗,生老病死誰都無法逃脫,所以我家棺材鋪的生意並沒有因為戰火而受到什麼影響。
我爺爺小時候讀過幾年私塾,也是沒怎麼用心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家裡的長輩便決定讓老爺子去學道法,拜在了一個女道姑門下。
老爺子說那個女道姑和張涵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完全就是一個人,而當時女道姑的師弟和我現在長的一模一樣,老爺子說完后我才弄明白為什麼當時在潛意識空間里的那個小道士一直跟我叫師叔的原因。
老爺子說自己和師父修行了整整十年,師父便讓他下山了,具體原因他也不是太清楚,師叔親自把他送下山,看老爺子有些依依不捨師叔告訴他有緣的話幾十年後定會相見。
老爺子見了我和張涵后才明白過來他師叔當天對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他說完后問他之後還見沒見過他師父和師叔,老爺子有些沮喪的搖搖頭說再也沒見過。
老爺子說完后我不禁聯想起張涵我倆從小到大一直做的那個夢,也許那就是老爺子的師父和師叔最後的結果。
之後又和老爺子聊了一會家裡的事情,快到中午的時候老爺子留我在家裡陪他喝上幾盅,雖然說頭一天晚上和江氏集團的人喝的還有點難受,但是老爺子既然說了又不好拒絕,便答應下來。
由於之前老爺子給保姆放了假,中午這頓飯只能由我硬著頭皮來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冰箱里倒是什麼都有,我問老爺子想吃什麼,老爺子倒是痛快說了句隨便,我拿手什麼做什麼就行了。
還好我並不是一點都不會做飯,折騰了一個小時炒出了三個菜,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蒜苔炒肉,還有一個醋溜大白菜,老爺子吃了幾口后誇我手藝不錯,我笑著給老爺子倒了一盅酒,老爺子放下筷子說也許以後得有段日子不能和我喝酒,今天就換大杯子我們爺倆好好喝點,老爺子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沒說什麼,找出兩個二兩一杯的酒杯,倒了兩杯酒跟老爺子邊喝邊聊了起來。
老爺子我倆喝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年張涵的爺爺在我出生之後曾經給我算過一命,張涵爺爺說我長大後會有大機緣,伴隨著大機緣也會多災多難,不過還好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老爺子囑咐我萬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勉強。
我聽老爺子說完後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老爺子哈哈笑著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說這頓飯就相當於是我給他送行了,讓我自己保重,說完老爺子自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當天中午老爺子我倆一人喝了半斤白酒,由於頭一天晚上就喝了不少白酒,拿著老爺子給我的東西從老爺子家樓門出來的時候風一吹立刻感到一股醉意襲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旁邊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吐出來后感覺舒服了很多,我走到小區門口的小賣鋪買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剛漱完口手機便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鄭三哥打來的,鄭三哥平時很少給我打電話閑聊,一旦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我趕忙按下接聽鍵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后鄭三哥問我在哪,我說我剛和我爺爺喝完酒準備回店裡,鄭三哥在電話里說讓我別回店裡了,張涵也在崔小白的酒吧,讓我直接打車過去,說完沒等我說話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我拿起礦泉水猛灌了幾口,瞬間覺得清醒了一些,隨手攔下一輛路過的計程車直奔崔小白的酒吧,在計程車上坐的無聊我拿出老爺子給我的三個傀儡人偶和幾張黃符,說實話這三個傀儡人偶真是做的一個比一個丑,丑就算了而且還一個比一個猙獰,要不是老爺子說這東西關鍵的時候能救命我還真不想隨身帶著這玩意。
老爺子說了,這東西放在包里沒用只能隨身攜帶,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把這巴掌大的東西放在哪裡合適,裝在兜里鼓出來一大坨,又不能掛在脖子上,最後索性不想了,到時候再說吧。
打車來到崔小白酒吧后發現今天酒吧里的人還真不少,張涵、萱萱、金剛、老楊幾個常見的面孔都在,崔小白今天站在吧台里微笑著和他們說著什麼,看我進來后沖我點了點頭,我走到吧台坐到張涵身邊后忽然發現鄭三哥身邊居然多了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女人的手緊緊抓著鄭三哥的手,看完后我十分納悶,鄭三哥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笑了笑說
「強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小蓮」
鄭三哥介紹小蓮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我看了一眼坐在鄭三哥身邊的小蓮對她笑了笑,小蓮非常大方的對我笑了笑,小蓮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可以算作是美女,但是和張涵以及林秋並不是一個類型的,小蓮屬於古典美女類型差不多和小雲是一個類型,我之前聽崔小白說過關於鄭三哥和小蓮的事情,但是我記得當時崔小白敘述的時候說小蓮是個女鬼,可是我看了小蓮半天都沒有看出來和常人有什麼區別,也許是鄭三哥看出了的疑惑,扔給我一支煙笑了笑對我說
「多虧了小白,用神通將小蓮復活了」
鄭三哥說完后崔小白笑了笑,拿出一聽可樂打開放在我面前,鄭三哥身邊的小蓮對我笑了笑沒說話,就在這時酒吧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年輕人,兩個人個頭差不多,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繼位壯實,另外一個瓜子臉皮膚白皙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崔小白沖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邊朝吧台這邊走邊對崔小白點了點頭,兩個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崔小白問他們兩個喝什麼,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說白開水就行,崔小白點了點頭,拿出兩個杯子給他倆一人倒了杯白開水。
兩個人坐下喝了幾口水后崔小白給我們眾人介紹他倆,兩個人都是五十一處的人,皮膚黝黑的叫土垚,瓜子臉的叫水淼,兩個人來我市調查一個案子,崔小白介紹完兩個人後兩個人面無表情的沖我們眾人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和我們打招呼了,態度並不是很好,甚至在我看來有一些傲慢,坐在一旁的鄭三哥似乎是對五十一處的兩個人有些意見,他摟著身邊的小蓮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
「五十一處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和我們引靈人打交道了」
五十一處的兩個人聽鄭三哥說完后臉色微微一變,土垚冷哼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坐在他旁邊的水淼在下面踢了他一腳,土垚便把剛才想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好又哼了一聲拿起水杯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水淼乾咳了一聲對崔小白說
「五十一處和各派引靈人同宗同源,雖然說近年和引靈人走動並不是太頻繁……」
沒等水淼說完崔小白便抬了抬手打斷他似笑非笑的對他說
「行了,既然五十一處找到我就沒拿我當外人,說說你們過來的目的吧」
水淼並沒有因為崔小白打斷他而生氣,反而對崔小白做了一個感激的微笑,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個表面印有八一五角星的檔案袋放在吧台上,他把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后看土垚一眼后對我們在坐的眾人非常嚴肅的說
「這份檔案是五十一處的絕密檔案,希望在座的各位看完后不要對外擴散」
看水淼說話時嚴肅的樣子我們都點頭答應著,鄭三哥點了支煙笑呵呵的問水淼用不用我們眾人下個天道誓言,水淼淡淡的笑了笑說不用,說完后拆開了那個檔案袋。
我算看出來了,鄭三哥現在是存心和五十一處的這兩個人過不去,就在水淼把檔案袋拆開之後鄭三哥站了起來,吹著口哨朝洗手間的方向走,邊走邊說
「爺們兒去洗洗手,免得髒了你們五十一處的東西」
坐在椅子上的小蓮對五十一處的兩個人抱歉的笑了笑,水淼倒是沒說什麼,他旁邊坐著的土垚看著鄭三哥弔兒郎當的背影冷哼了一聲,水淼從檔案袋裡拿出幾張照片和幾張紙放在吧台上對我們眾人說
「這幾張照片是你們省公安廳拍的,他們認為這並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把照片傳給了我們五十一處,我們研究后得出結論,並非人類所為」
坐在我旁邊的張涵那拿過照片看了看,她看了一會後把照片遞給我,水淼一共從檔案袋裡拿出四張照片,拍攝地點看不出來,四張照片上的四名死者死相極為詭異,我之前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出土的乾屍,我感覺照片上的四名死者比那些乾屍還要乾癟一些,四名死者都是仰面朝天雙手雙腳呈彎曲狀有點像翻個的烏龜,四名死者的表情極為驚恐,看上去應該是死前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
紙上的內容是法醫的驗屍報告,由於驗屍報告上用了很多非常專業的術語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我便連同照片一起遞給一旁的萱萱,照片和驗屍報告傳遞了一圈最後傳到崔小白手裡,崔小白皺著眉頭看了看便把照片和驗屍報告還給水淼,這時正好鄭三哥叼著煙從洗手間回來坐回到椅子上,水淼看了鄭三哥幾眼后對我們講起了詳細情況。
水淼說照片上的死者都是我市人,被害的時間在四天前,因為這個案件疑點非常多所以市局封鎖了消息,知道這件事的也僅僅只有出現場的法醫及相關領導,市局領導便連夜把這件事上報給省廳,第二天一早省廳的工作人員來到我市,看了法醫做的驗屍報告后初步判斷為非正常類刑事案件,當天上午便連同所有資料一起上報到五十一處,五十一處研究討論后把這件事定性為非人類作案,水淼說幾個月前我們鄰市也發生過類似案件,到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崔小白聽水淼說完後點了點頭沒說什麼,金剛若有所思的說
「我就是市局的法醫,這個案子的法醫官和我關係不錯,我倒是對這件事略有耳聞,法醫報告我剛才也看了,從醫學的角度上講這件事的確是不可思議,但是從別的方面倒是可以說得通,我之前和我師父接觸過一件借屍還魂的事,那件事的死者和本案的死者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