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進山
我感覺圖索的手在我後面的背包里翻來翻去,不一會拿出了什麼東西。
「你跟他費什麼話,你婦人之仁不能強綁著別人也留下來。」圖索說著拉了一下槍栓,費力的轉身沖後面大喊」把身子彎下去!」說完沖著九刑天直接就是一槍,這一下打在了九刑天的翅膀上。那九刑天身子一歪撞到了裂谷上。接著撲騰了兩下飛了過來,直奔圖索手裡的東西。
「圖索!小心!」我大喊。圖索不為所動,專心的瞄準。就在九刑天快要飛到圖索麵前的時候,圖索又是一槍,這一下正好打到了它的腦袋上,擦著邊打了出去。
雖然沒直接爆頭,但是它被打的吃痛,俯衝了下來。我和騰建民趕緊把身子低下來,那東西就卡在了裂谷中間。
過了幾秒,又重新撲騰了一下翅膀。我往後閃了一下身子,生怕它再飛起來。但是好像已經打中了它的命門,卡在中間奄奄一息。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上面又傳來了一陣尖叫聲,跟之前的這隻九刑天一樣。。。
「不,不好。這怎麼還,還,還他媽又一隻。」公雞在後面磕磕巴巴的說。
只見一個黑影,從騰建民那個方向飛過來,一個俯衝,叼住了卡在裂谷中的九刑天,重新飛了起來。看來是來營救的同伴。不過我擔心的事情並沒發生,第二隻九刑天沒有攻擊我們,只是帶走了同伴就飛走了。
應該是忌憚圖索手裡的槍所以沒敢輕易動手。
九刑天飛走了之後,圖索才把一直端著的槍放了下來,冷著眼看著騰建民,嘴裡罵著我「有槍別用嘴,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得,多大點事啊。」
圖索指桑罵槐,我也不好還嘴,暫時忍他兩句。只是我包里的這把槍我之前倒是從來沒發現,原來一直放在中間的夾層里。
圖索也是看隊伍中有人拿出來擺弄,所以猜測可能每個人的包里的都有準備。
騰建民這次的東西帶的倒是挺齊全,又是照明彈又是槍,不知道這次到底要搞個多大的動靜。
騰建民只是淡漠的看了我們一眼「後面的跟上,天快黑了。」
我才意識到本來上面還有點點夕陽照進來,現在連亮光也慢慢消失了。估計時間也差不多,如果再不快點我們很有可能這一晚上都困在一個黑漆漆的縫裡。不知道後面的情況怎麼樣,但是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太大問題,受傷是肯定的,但充其量是幾條抓痕。
估計那九刑天只是想驅趕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攻擊。我沒心思和騰建民計較他見死不救的事,就像圖索說的,我不能那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別人。更何況我所謂的標準在這種環境下很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後面的人也整理了一下,表示繼續走沒有問題。還好裂谷的長度有限,在擠了四百米左右的時候,我們走到一個巨大的山洞前。說是山洞好像有點不貼切,因為這裡實在高的讓我叫不出山洞二字。就像是緊貼著山體鑿開了一個小一圈的洞,洞頂的位置都隱在了上面的雲里,所以我無法估計高度。
這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張著嘴等著吞噬我們每一個人。騰建民頭也沒回的直接走了進去,他的身影在這個巨大的山洞前,顯得無比渺小,慢慢的隱進了黑暗裡。
我深吸一口氣,貪戀著外面稀薄的空氣。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多久才能出來,但在來的這一路上我已經做好全部的心理準備。行不行的就當這是最後一次了,能成最好。我從此以後逃離這個詛咒,離這些人,這些事遠遠地,回去好好過我的小日子。要是萬一真不能成。。。。呸,沒有萬一。
在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洞里還是隱隱有點亮光的,但是在深入了幾百米之後,光線便徹底消失。我身後的幾個人從背包里也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搖兩下就亮了起來。後面走來一個人伸出手遞給我一個。我回頭一看,是之前的那個胖子。
虎頭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剛才謝了。」
我接過他遞我的東西」應該謝的人是他。」我指了一下圖索。圖索趕緊擺手」趕緊打住,順手的事,別謝來謝去的,怪膩歪的。」
「我虎頭不是差事的人,以後二位兄弟有話儘管說,我能幫到的一定幫。」虎頭說道。
「能不能出去都是兩碼事,說這個太早。」老孟陰陽怪氣的說。
我踢了他一腳」你別說那喪氣的話。」
老孟翻了個白眼」不喪氣不喪氣,咱們順著這一直走直接就能上國道,到時候攔輛車就回家,一路野花遍地開,太陽亮又亮。」
虎頭哈哈的笑了兩聲」有點意思啊,怪不得是年輕人。」虎頭打量了老孟兩眼」聽說,你是孟老四的侄子?」
老孟神色一下正經起來」你認識我爸?」
「在江浙混的,哪有不認識孟老闆一說。現在看你,感覺還挺有他當年的感覺。」虎頭回憶著說。
「當年,我爸當年什麼樣?」
「一樣能扯。」虎頭說道。
我差點沒憋住笑,原來是這麼個像法。
「快走吧,一會跟不上了。」余念提醒我們。我抬眼看,原來騰建民已經走出去很遠了,不知道火急火燎的在趕什麼。
一路上虎頭跟我們倆的話不少,可能是已經進了這裡,他的戒備心也放了下來,反正我們倆不可能跑了。
我們順著進來的路一直向里深入。我發現裡面的空間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大,而是越走越窄,不過我們幾個人也是完全能走開。
這時,公雞用手電筒照著牆上的角落,磕磕巴巴的說「老,老闆,你看那是啥?」
我們順著他手電筒的光看過去,只見山洞的牆壁上架著一具琉璃棺材。
「不對啊,這棺材里怎麼沒有人呢?」老孟左看右看的說。
我舉起虎頭遞給我的手電筒,往棺材里看了一眼。裡面空空蕩蕩,果真沒有人。我心下一驚,暗叫不好。以我之前的經驗,這種情況多半是起屍了。不過現在才走了這麼遠一點,連墓室都沒進怎麼就能看見棺材?
後來我總結了,這起屍不分內外。。。
騰建民掃了一眼,冷冷的說「小心點,這墓走氣了了。」
後面跟著的人一陣慌亂,都在議論著什麼,好像對墓走氣這件事反應很大。虎頭的神色但是淡定,他一抬頭對上我的目光,意識到我在打量他,咧嘴笑了一下。
虎頭好像對我沒什麼戒備心,這倒是挺難得。
「誒,你覺得我看著面善嗎?」我問我旁邊的老孟。
老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幹啥?」
「快說,我面善嗎?」
老孟楞楞的盯著我「善。」
「有多善?」
「冒佛光的那種。」
。。。。。。
騰建民走著走著突然抬起手,示意我們後面暫停一下。他再一次從口袋裡把之前拿出來過的東西又拿出來。我伸公雞看了一眼,大概比我拳頭小一圈,騰建民擋的嚴實,具體是什麼根本看不清。簡單看了一下,騰建民把東西又放了起來。
前面的路比之前剛進來的時候要窄的多,但是我們距離洞頂也有相當高的一段距離。不知怎麼的,四周開始慢慢升騰起一陣霧氣。越往裡深入霧氣越重,霧氣里伴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一直走到完全看不見外面的光亮,洞里一片漆黑的時候,霧氣也濃的快讓我睜不開眼睛。「這裡面是不是著火了,煙熏火燎的!」我皺著眉頭說。
「咳咳,這,這他媽跟,跟進了煉屍爐一樣。」公雞緊咳嗽著說。
「說的跟你進去過似得。」虎頭扇著風說。
「你,你還別說,我前兩天真,真搞了個殯儀館。」
「就你會做買賣,死人錢活人錢都不放過。..」
「咱,咱不像你,會賞物件,火,火眼金睛。沒文化還不得想別的招。」公雞酸溜溜的說。
「安靜!!當來這幹什麼來了!」騰建民怒氣沖沖的沖他們倆吼道。
公雞閉了嘴,小聲啐了一口「媽,媽了個逼的。」
看這樣子,虎頭和公雞兩個人對這個騰建民也是表面服從,心裡根本就不把他當做一回事。
騰建民緊緊的盯著面前,一動不動。我從濃霧裡勉強摸出了一條路,走到騰建民旁邊。
「怎麼了,為什麼停了。」
「前面是扇門。」騰建民說。
「啊?」我除了霧蒙蒙一片之外什麼都看不見。只好伸出一隻手摸了一下。大概在距離我五六米左右的地方,我摸到了一陣冰冷。的確有個門,而且我發現現在空氣的能見度竟然不到五米。我從門上扣下來了一點殘渣,拿到眼前一看,是黑紅色的粉末。有點類似鐵鏽,難道說這門是鐵的?
雖說鐵器本身並沒有銅好保存,但是鐵器的鑄造比銅要費時費力的多,所以在鑄造工藝不是那麼先進的古代,鐵反倒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因為工藝繁瑣,不好保存,所以留到現在的鐵器並不多。卻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一扇這麼高的鐵門。
想象了一下之前的洞高,和後來山洞兩邊的縮減幅度,目測現在這個鐵門最少也有五米高。
「上銹了。」我搓掉手上的黑紅色粉末。
騰建民沉默了一會「這不是鐵鏽。」說完騰建民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了鐵門上。「現在幾點了?」騰建民突然問我。
我抬手看了一眼「八點二十。」
「炸開它。」騰建民說完退後了一步。
後面幾個人組織有序的從包里拿出了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炸藥。
「炸了這門不就廢了嗎?」我問道。
「不廢你能帶出去?」一個拿著炸藥走過來的哥們路過我的時候說。
說實話,我多少有點心疼。這麼一個罕見的東西,後人連見都沒見過就要被毀了。
幾個人快速把炸藥堆在大門的左下角,然後躲在一邊的石頭后。騰建民比了一個手勢,一個特製的打火機被扔了出去。沒等我看見引信是怎麼被點上的,砰的一聲就炸了開!!
一陣熱浪從裡面襲來,耳朵被震得嗡一聲。我一隻手撐在地上,搖了搖頭。下次有這事我還是再多跑幾百米,我估計我這耳朵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聽人說話都自帶嗶嗶嗶嗡嗡嗡——的特效。
我跟著埋伏的人一起去看了一眼鐵門,只見左下角被炸的陷了下去,但是除了一個坑之外,門並沒開。
「接著炸。」騰建民語氣篤定,看樣子是非要炸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