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肖鼎的怒火
外面的天並沒有大亮的跡象,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是凌晨一點多。
穩婆和陳家男人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鐘,我們應該沒有被落下太遠。
圖索突然說道「那根黑色的蠟燭,是養鬼術士用屍油煉成的黑通心。每個被喂下髀蟲蠱的人,都會被黑通心燃燒后散發的味道催動,疼痛難忍。」
老孟道「你是說,那些人之前都被餵了髀蟲骨?不是不是,你是說,那穩婆是養鬼術士?」
圖索「我不確定,難保養鬼術士會將黑通心售賣,畢竟這種東西不需要什麼操作,萬一是她買來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穩婆要真是養鬼術士的人,那很有可能一開始看上的就不是余念,而是她那把百骨傘。
余念曾經說過,百骨傘是養鬼術士做夢都想得到的寶物。
我們仨加快了腳步,不大會就來到了陳家老宅前。
說是老宅,但其實就是個小四合院。
從圍牆面積來看,應該總共也不會有幾間屋子。
「老孟,你留在這望風,我和圖索進去,萬一有什麼特殊情況你就喊我們倆,我們倆要是聽不見你就跑。」
「我不,我要跟你們倆一起進去,要死一起死。」
圖索不樂意聽這個字「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弄完這些破事趕緊散夥,別耽誤我環遊世界。」
我見老孟堅持,也沒再多說其他,確實把他自己留下來,可能也未必就是件安全的事。
本來以為要和大門鎖周旋一段時間,但是沒想到的是陳家老宅竟然沒落鎖,大門直輕輕一推便開了。
若是陳家男人自己回來,肯定會在進屋的第一時間便鎖上門,如此情況只能說明,一會很快便會有人離開。
「小心點,那個穩婆好像也在。」我提醒道。
我們三個小心摸進去,剛走了沒兩步,正巧看見一個女人端著個洗衣盆從後院走出來。
看見我們三個陌生的面孔剛要驚呼出聲,我連忙給圖索使了個眼色,圖索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捂住那那人的嘴,動作快的好像一道閃電。
我和老孟看著兩邊沒人,帶著圖索和那女人躲進了廂房與正房之間的縫隙中。
我看那女人身材勻稱,皮膚也白,不像是村子里土生土長的本地村民。
最後從她帶著傷痕的手腕斷定,這也是個被拐賣來的。
我小聲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知道化屍窟的人,只要你配合我,我一定想辦法帶你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們三個,最後點了點頭。
圖索試著把手鬆開,她也沒有再大呼小叫。
「我問你,今天陳家的幾個兄弟有沒有帶一個女人回來?」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緊接著搖搖頭。
我不死心的追問道「你好好回憶一下,身高大概166左右,皮膚很白,黑色頭髮的。」
她再次搖搖頭「但是……他們今天好像扛了一個衣櫃回來。」
「衣櫃?多大的衣櫃?」
她比劃了一下「大概有……這麼高,兩個人抬回來的。」
我心下當即確定,余念很有可能被他們裝在衣櫃裡帶了回來。
但是說不通的是,既然村子里人對這種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那為什麼帶余念回來還要如此大費周折的掩人耳目?
我問道「你知道衣櫃現在在哪嗎?」
她隨手指了一下後院的一間廂房「就放在雜貨房裡了,臨走之前陳二狗還上了鎖,以前那間屋子從來都不上鎖。
她這麼一說,便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圖索突然一把抓起了那女人的手,質疑的問道「你身後藏得是什麼?」
她立馬驚慌回答道「啊?沒什麼。」
老孟奪下她手中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已經撥通了的手機,對面的通話時間清清楚楚的顯示著足有三四分鐘,想必我們剛才的這段對話都已經被人聽見了。
我抓過來將手機摔在牆上,機身應聲粉碎。
廂房另一頭傳來了關門聲,我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
很多人在被極度壓迫的時候,會患上一種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心理疾病。
指被害者對於犯罪者或者造成他們產生極度痛苦的人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對方的一種情結。
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性、甚至協助加害人。
就像搶劫案中,人質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
因為他們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裡,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
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從化屍窟里出來之後,便對陳家人產生了這種複雜的情愫,所以才會意識到我們會置他們於險地之前,便偷偷通風報信。
聲音傳來的方向,很明顯就是剛剛這女人所說的關押余念的地方。
我們三個分頭包抄,最後終於在老宅後院的山腳,堵住了陳家老大。
論體力,他自然不是我們三個的對手。我也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產生什麼肢體上的衝突,只是遠遠的站著問道「你把余念交出來,條件隨你提。」
他混不吝的呵呵一笑「敢跟我們老陳家要人,你也不看看你算老幾?」
他話音剛落,山腳下,老宅后,瞬間圍過來好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手裡都拿著傢伙,儼然一副惡霸的做派。
「穩婆說的還真對,只要我們動動嘴皮子,你們就能自己落入圈套。」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又被那個老太太耍了。「
他得意的道「實話說了吧,化屍窟里的事,有了幾十年了。以前沒人能救得了她們,現在你也不行。你出去打聽打聽陳水村黑穩婆是誰,再問問我們老陳家的勢力,乖乖的拿出東西來,然後滾蛋。「
「東西?你要什麼東西?」
「廢話,當然是那把傘,不然你以為我們跟你在這耗什麼呢?那娘們的身上穩婆已經找過了,都沒有,她又他媽跟中了邪一樣,渾身燙的的厲害胡言亂語,也問不出個什麼。」
我攥緊了拳頭「你們把她怎麼了?」
他後悔道「要不是穩婆不讓,我還真想干點什麼,光是那雙腿就夠我們兄弟幾個玩幾天的了。」他說完,人前人後傳來一陣鬨笑。
圖索拿起破冰的時候,我只覺得渾身的怒氣在不停的翻湧,心口從隱隱作痛逐漸變成一團燃燒的火。我感覺整個胸膛快要炸開了,一股衝天的火焰最後遊走到了我的手掌。
我怒吼了一聲,一根大概有我食指那麼長,閃著銀光的骨釘從我脈搏之中沖了出去,一把划斷了他的大動脈。
血好像被加了壓一樣的沖了出來,濺得老高。
眾人震怒,舉著手中得傢伙就朝我們沖了過來。
圖索和老孟也被眼前得景象震懾,但也很快的反應過來即將要陷入混戰。
我也不知這跟骨釘從何而來,好像一開始便是我身體中的一部分。
我試著操控了一下,發現這東西好像和我完全屬於一體,隨著我手的操控便能指向任何地方。
只是它殺意更濃,穿梭於人群之間,很快便重傷了兩人。
那兩人無不例外的,都被劃開了頸動脈,臉上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轉換,就直接捂著脖子應聲倒地。鮮血頓時涌了出來,流到了我的腳邊,散發著血液獨有的腥味。
我想要收回這跟骨釘,才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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