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黑店
我隨手上網查了一下這家monster公司,資料上顯示這是一家專業生產探險登山用品的公司,成立於1994年。但奇怪的是,公司成立的這二十多年間,所生產出來的商品資料,網上甚至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二十多年間也沒有關於公司經營的任何消息,包括融資、上市、發布會等等等等。這家公司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然後又隱於茫茫人海之中一般。
我查了一下企業信用網,可能是國外企業的原因,所以根本查不到法人。
秦可可見我站在原地眉頭緊鎖,扭著腰走過來,這次一同過來的還有那個皮膚雪白的女人。
兩個人來到我面前打了個招呼,秦可可介紹道「這位是瑞秋,我的同事。」
瑞秋的性格並不像秦可可那般奔放火辣,內斂含蓄很多。
可能因為很少回國的緣故,所以普通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騰建民安排我們在一家民宿休息,明天早上天亮之後再繼續趕路。
我本以為這麼一大幫人很難同時安置在一家店裡,但沒想到的是這家店的生意倒是出了奇的不好,除了我們之外就有一間房有人入住。
騰建民同行隊伍里有一個夥計叫奇點,人比較好插科打諢,挪揄道「老闆你這店不行啊,我們要是不來,你這一天賺的房錢都不夠電費的吧。」
老闆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釋道「旅遊淡季,最近這邊天氣嘛又不是很好,少有人過來。」
辦完了入住,大概還剩十間房,被我們這些人全都佔滿了。分配房間的時候,從最後面那輛車下來個人,把身份證遞給奇點,奇點看了之後大聲道「沖沖,你怎麼來了?」
那個人摘下口罩我們這才看出,原來是一直沒露面的騰衝沖。
騰建民臉色一變,厲聲問道「你這簡直是胡鬧!這是你一個姑娘家家該來的地方嗎?」
騰衝沖連忙道「怎麼不是,這麼多女生都在這,更何況了,她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她指著余念,憤憤不平道。
騰建民也沒有耐心解釋,對著身後的一個人道「家華,你把沖沖送回去。」
哪想到,家華剛往前走了兩步,騰衝沖就直接一屁股死死的坐在了地上「不行,我就不走,憑什麼你們這麼多人都能來,就偏偏不帶我啊,今天誰說什麼都沒用,我就要跟你們一起去。」
她大概是用慣了這一套,騰建民被她纏的一個頭兩個大,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同意。
騰衝衝心願得嘗,滿意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朝我笑了一下。
對於騰建民來說,騰衝沖的空降的確讓他措手不及。但是對於我來說,騰衝沖參與到這件事來或許是件好事。
因為房間緊張,騰衝沖竟然和余念被安排到了同一間屋子。我本以為余念會排斥,但沒想到她竟然也欣然接受了。估計也是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余念多少也看出來了騰衝沖的本質和騰建民並不相同。
上樓的時候,我問余念,為什麼紅姨對我明顯充滿了敵意,但卻十分忌憚余念。按說肖家和余家在縫屍一門中,地位理應的平起平坐,甚至要更高一等,為什麼那個紅姨甚至都不尊重我爺爺,反而要如此忌憚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
余念說「她並非是忌憚我,而是忌憚百骨傘。法家曾經經歷過一場變故,導致族內的人數銳減。生死存亡之際,是余卓用百骨傘的一根傘骨製成了鎮魂法器,才留住了法家最後的余脈。所以百骨傘對法家有恩,又因為肖余兩家素來不睦,她才對你產生敵意。」
「百骨傘取出了一根傘骨……之後呢?」
「余卓取出了自己的肋骨,補了百骨傘的空。」余念淡淡的說。
我有些難以置信,並好奇余卓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心狠到,生生地抽出自己的肋骨去救一家和自己交情並不深的人。
多半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余念打斷道「不用想太多,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犧牲和付出。余卓用自己的一根肋骨為余家換來了一夥堅實的擁護者,這筆帳怎麼算都不虧。」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樓上,我照例和老孟圖索擠在同一個房間,雖說屋子不大但看起來很整潔。我把行李往床邊一放,掏出來一件衣服。原來的那件已經在吃飯的時候被油蹦的不像話,我難以忍受上面的油星味只好換下來。
休息了一會,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想出去問問老闆有沒有盆能讓我洗個衣服的,饒了一圈都沒看見。
我順著我們進來的小門走進了飯店裡面。剛一伸頭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我一下子停住,仔細的聽裡面的交談聲。
那個系著圍裙的女人「要不然等半夜再動手。」
男人壓低了聲音「我知道,葯買好了嗎?」
女人在圍裙口袋裡一陣翻找「在這,東西在那個紅色背包里。」
「知道了。」兩個人說完就要出來,我趕緊躡手躡腳的踱回我房間里。這是什麼意思?碰上黑店了?
我現在特別蒙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現在在哪裡,打開手機開了地圖定位,地圖上顯示我現在的位置是一個叫加查縣康美鄉的地方。
康美鄉我倒是不清楚,但是加查縣這個名字我越聽越覺得熟悉。隨便搜索了一下,出來的都是各種景點,看來應該是個風景優美的鎮子。
按照我們剛才進鎮的路線看,現在的這家小酒店應該就在鎮子邊上。四下不靠,就算我打算鬧點什麼事把警察搞來,估計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我回去和老孟研究了一下,最後覺得還是暫時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要只是個黑店那還好說,圖財而已,我兜里又沒有錢。但這要是騰建民派來的人,我還真得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才行。
回來之後,我躺在床上開始裝睡,但又不能真的睡過去。
我不停的用手指甲掐自己胳膊裡面最嫩的那塊肉,以保持清醒。就在我眼看就要睡著的時候,窗外傳來輕手輕腳的腳步聲,我趕緊從床上站起來躲到窗帘後面,讓老孟和圖索保持在原地不懂,看看他到底是奔著我們誰來的。
「肖先生,你們睡了嗎?」那個男人在外面小聲的喊,我屏住呼吸沒出聲。緊接著,我從窗帘下角看見一陣白煙飄進來。這都什麼年頭了,竟然還有用這種迷藥的。我趕緊把口鼻對準之前開好的窗戶縫,避免吸入他準備的迷藥。
男人過了一會,吱嘎一聲打開門悄悄走進來,我同時也心跳如鼓,感覺刺激非常。
他進來之後就直奔我的床鋪的背包,他把手伸進去摸了一圈,好像突然看見床上沒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趁這個時候,慢慢騰騰的眯縫著眼睛從窗帘後面走出去,那人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一下子嚇得跌坐在床邊。「先生,你醒著呢,我來問問你需不需要熱水……」他顫抖的說著。
我沒理他,直接朝門口走過去。我兩臂自然下垂,腳上小碎步一點一點蹭。那男人一看就不是經常幹這種事的人,這會嚇得腿都軟了。萬幸是這樣,要是換個膽大的直接照我腦袋輪一下子,我不死也得偏癱。
我琢磨著怎麼能看起來更詭異點,想著想著咣的一聲倒在地上,把那男人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我心裡暗爽,表演欲爆棚,打算把戲演的更過一點。
我安靜了一會,那男人軟著腿扶著床邊站起來打算出去。我騰地一下從地上坐起來,然後慢慢的轉頭看向他。本來打算念一段咒語嚇唬嚇唬他的,但是滿腦子搜索了一下,我除了般若波羅蜜之外啥也不會念,道家的法咒我就更不會了,避免說話露餡,所以我就這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對視了兩秒,他終於被我看毛了,哆哆嗦嗦的跑了出去。我伸脖子確定他走遠了以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地上還真不是一般的涼,坐久了非得痔瘡不可。
我趕緊爬回床上,老孟睜眼看我「怎麼樣?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我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這還真說不準,我看著有點像賊,他進來就先看我背包。」
「會不會是騰建民派人來偷你魚骨的?」
我搖搖頭「不能,魚骨本身就是騰建民給我送來的,他要是想要這東西還輪不到我手上。而且咱們現在人在屋檐下,他要是想要直接開口要去就行,何必費這麼大的勁。」
老孟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我道「甭管了睡覺吧,估計他今晚沒得手,也不能再敢來第二次了。」
老孟覺得我說的也有點道理,便直接倒頭繼續睡去/
第二天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那男人坐在院子里洗碗,那男人看見我驚了一下,不敢和我對視趕緊哆哆嗦嗦的低頭繼續干自己的,洗碗的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