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六章 我愛你
「怎麼又是你!」喬颯冷著臉質問對面拉著宋寧的老頭。
月老一臉慈祥的笑,「小子,我是來接這位姑娘去見她夫君有什麼不對?」
「是弓隱斜叫你來的!」
大病初癒的宋寧一掃蒼白的臉色,淡淡的紅暈浮上雙頰,驚喜的脫口而出。剛才正在房內小憩,忽然闖來月神算,還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這個地方。
「喲,你終於承認他是你夫君!」月老一臉促狹的回頭看著宋寧。
驀地漲紅了兩腮,儘管害羞,但是這些時日她難以自控的瘋狂想著那個男人是事實,也許她已深深的陷進去了,只是斜,你也這樣想我嗎?
為何直到離開他以後,才赫然發現,真的真的無法失去他——
「這人間的事你還是少管。」
此時,喬颯眼眸中漸露殺機,宋寧你果然愛上弓隱斜了。
月老收起笑容,轉而認真的說道,「看在你娘的份上,我勸你早點收手,否則你只會墮落深淵,無法自拔。」
是嗎,也許從喜歡上宋寧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的悲劇!他沒有辯駁,而是深刻的沉默,形狀優美的嘴角帶冷還熱的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其實,他已失去未來了,但是卻拚命阻攔未來降臨的腳步。
「告訴你們,我喬颯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除非我死了,否則,宋寧你就是我的。」
「做夢,從你殺了我的孩子那一刻,我就深深的恨你,你永遠也償還不了欠我的那些所有!!」傷心的淚水潸然而下,她該如何面對斜,都怪自己沒保護好孩子。
「那我替你殺了他好嗎?」
久違的熟悉聲音像一陣清風飄進她的耳朵,是斜!所有人都驚訝的回頭張望。
彷彿已經隔了千年,終於再見到了斜,她不是做夢吧?不,不是夢,那雙墨綠色的眸子露出最柔情的思念,正深深的凝視著她,告訴她,我來保護你。
月老會意的鬆開了手,任宋寧奔跑向弓隱斜。
「你在匯宗玄門施了結界!」現在喬颯猛然反應過來,怪不得四周一片寂靜,而且弓隱斜能夠旁若無人般的肆意進出。
「回答正確。你不敢與弓單打獨鬥嗎?」
「我豈會怕他。倒是弓隱斜,自己不行,居然找了個好幫手。」喬颯不無諷刺的笑了一聲。
「別誤會,我可沒說要插手,你儘管跟他打,我絕對不插手!!」月老掏出酒葫蘆,跳到樹枝上,哼起了小曲。
「斜——」
千言萬語全都不聽使喚的哽在喉中,她只是一個勁的流著眼淚,仰著頭看著他,顫抖的素手扶上了他的肩膀。
「你一直在想我,對不對。」弓,用罕見的溫柔聲音說道,青蔥玉指熟練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珠,「還等什麼,擁抱我呀。」溫柔的時候,他總要壞壞的試探她一下。
下一刻,她已踮起腳尖,撲進了他的懷中,纖細的胳膊緊緊的摟住他的頸項,「讓我在你身邊好嗎,永遠不要離開我了——嗚嗚——」
吸汲著來自他的熟悉清香與溫暖,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只是惟恐對方消失般的使勁抓住他,抓住他——
「那你得說愛我才行。」
望著弓的眼眸,那裡似乎融化了月光,浮上了氤氳的迷醉,像深淵,吸引她墜入。宋寧臉上的粉暈自始至終都未消失,在他的誘惑下,終於發自心底的清晰說道,「斜,我愛你。」
「我也愛你。等我解決那個傢伙,你要將身體與靈魂完全的給我,知道嗎?」為何明明是柔情,卻仍帶著霸道,弓隱斜果然本性難移。
「恩——」
不管臉如何紅,如何燙,她仍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從現在起,她認定了斜——
「瞧那小兩口親昵的樣子,嘿嘿,這男女之事就是奇妙,你不知道當初耦褚那神氣活現的模樣與現在簡直是盼若兩人。」
看的興起的月老忘形的八卦開來,居然跟臉色暗沉到不行的喬颯聊起天,好半天等不到對方回應才發現,喬颯已被氣的快吐血!
戀戀不捨的收回纖細的胳膊,宋寧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弓,她知道,他一定會贏——
悠悠的天際飄來一片灰色的雲,很悲傷,卻很憤怒。
弓,面無表情的抽出火龍鞭,眼中是寒冷,他的孩子就是被眼前這個男人斷送的,這奪妻殺子之仇怎能不報,今天就讓他們來做個了結。
喬颯無所謂的笑了笑,這一生,他從未為自己活過,現在就跟著心釋放,做一次自己發自內心最想做的事,與弓隱斜一樣,拋灑熱血為紅顏。也許,自始至終他都不是控制誰誰誰的誰,卻是被控制的那一個。
轉眼,蒼黃翻覆,穿雲裂石,兩個互相憎恨的男人皆帶著淋漓的殺意交手,他們都未使用法力,而是近乎肉搏的扭打到一起,拳腳你來我往。
這樣的舉動讓月老與宋寧都略微吃驚,因為喬颯選擇了一條自己必輸的路。
有些迷惘的眼神,卻露出癲狂的笑,喬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帶著詛咒畫出一道黑暗的為埋葬生命而存在的結界。
「終於開始使用法力了。」弓嘲諷的說道。
「對,我要使用了。」他幽幽的說道。
「那就放馬過來。」
「它不是為你準備的,而是為我——」聲音極其的輕細,卻很清晰。喬颯的手指若有若無在黑暗中盤旋著,那種眼神卻是不羈的,卻又像解脫,然,又留存著幾許不甘——
「你——」微微眯了眯美眸,弓不相信,喬颯會如此極端。
「誰也別想主宰我的命運,它永遠屬於我。」喬颯笑的很張狂,這才是他的本性,展開雙臂如翼,縱身飛入無邊的黑暗,只留下回蕩的詛咒,「宋寧,下一世別遇見我,否則,我會毀了彼此——」
光華斂盡,剩下的只有眾人驚詫的目光,喬颯居然是如此倔強極端的一個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想要時,帶著摧毀的力量拚命爭奪,失敗時,沒有任何拖沓,直接帶著終極的念意,墜入死亡?!
「這就是沒有愛的悲劇。」月老很淡然的看著這塵世。
「他為什麼沒有愛?」
宋寧輕輕的問道。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平靜了,親眼見證了又一個生命的凋落,她的心情很沉重,然而心裡卻放下了折磨入骨的恨,從此又可以一身孑然的面對未來——
「因為他是兩個沒有愛的人的結晶。聚時情冷空絕蹤,蔑愛無淚何言同,只那癲狂隨風去,又羨輕薄桃花庸。」月老狠狠的飲了一口酒,跳下樹枝,撿起地上那柄被喬颯遺落的絹扇,吹了口仙氣,頓時化為煙渺。便甩了甩寬大的衣袖消失在煙霧的盡頭——
也許對他們來說,喬颯那時的心中所想是個永恆的迷團,因為他帶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飛入解脫的深海。當滄海桑田后,人們會遺忘這段故事,他究竟愛過嗎?他真的遺失了愛嗎——
她與弓站在海棠樹的兩邊,遙遙相視無語,卻勝似千言萬語。風,靜靜吹過,落花如雨。當花瓣最密集的時候,弓已緊緊的抱住了她,讓彼此的心臟緊貼,感嘆永不分離。我們都逃脫不了愛。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孩子。她啜泣的說道。
只要寧還活著,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那個註定屬於我們的孩子一定還會到來。
真的嗎?
恩,一定。
我愛你。
我也是。
是什麼?
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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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覺得這是喬颯最好的結局,這一世他本就毫無快樂可言,無情的傷害著,也曾被無情的傷害了,已理不清誰欠著誰,他的曾經是個一半揭開,一半隱藏的謎。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是開心還是痛苦,也沒人能斷定他有愛嗎?不過寶兒知道,他有愛,極端的愛,無措的愛,在愛的那一刻就是悲劇,因為他不會愛也不回頭。恐怕,在打鬥之前他已看透結局,只是不需要憐憫,只想活一次自己,最終,也不會把命留給任何人裁決,而是他自己——
弓與寧終於再次牽起了手,這次刻骨銘心的經歷會讓兩人成熟,成長,更珍惜這份愛,而不可再以愛之名衝動了。弓會以他獨有的霸道柔情呵護寧。
下面還有一段兩人纏綿的情節,我沒來得及寫。這也是兩人第一次以愛之名的纏綿,最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說到底是寶兒一時還不知該怎麼下筆,因為要把它描寫的神聖一點,唯美一點而不是俗H套,真的好難。太露骨了,寶兒會害羞,太含蓄了沒激情,天啊,賜我靈感吧!只好先翻閱前輩們的資料,取取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