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可疑

第118章 可疑

雲集手裡的力道收回,和婉沒注意他眼底的波瀾,那裡的仇恨足夠吞噬掉整個扶桑!

呵,他狠?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年護送他的僕人是怎麼死的。戎契亡國的時候,他尚未出生,他是戎契太子一個不受寵妃子的遺腹子。

戎契亡國前夕,怕被清算的太子用狸貓換太子的方式讓自己的暗衛護送他的母妃離開,暗衛護送著他的母妃東躲西藏藏入了扶桑的地界,終於在一個冬雪初下的夜晚誕下了他。

他這輩子啊,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欣賞著扶桑皇室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在他的面前。

也好讓他嘗一嘗,失去至親以及亡國滅種的滋味。

和婉看著雲集離開,猩紅的雙眼彷彿能滴出血來,守護在她身旁的女護衛看到那宛如血色修羅的人走後,才敢近她身。

「三公主,奴婢扶你起來,我們回宮。」

和婉握住拳,用盡全身力氣才站了起來。只是剛站起來沒多久,身上的疼痛襲來她便兩眼一黑,徑直地栽向女護衛的懷裡。女護衛摟住她,剛想叫醒她的時候,卻看到攔住和婉腰的那隻手,全是鮮血。

女護衛驚得瞪大了眼,朝著同伴使了個顏色,同伴會意。連忙將三公主護送回宮。

雲集回到營帳的時候,發現端敏又端坐在他的屋子裡,他不禁皺了皺眉。

「公主。」

端敏看到他回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可心裡不知為何還是覺得酸酸的。

「你認識扶桑的三公主?」

「嗯。」

他沒否認,端敏心下更是泛酸。

「她很喜歡你?」

「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端敏也覺得問這句話太過唐突了,她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突然開口問一個男人是不是別的女人喜歡他,意識到這苗頭不對,她燥得臉都紅了。

「是我唐突了。雲先生,晚上的扶桑的宮宴,還請你隨我一同去吧。」

「不方便。」

「我會讓人給你易容,你把這粒藥丸吃下去,到時候聲音也會變。你放心,不會有人察覺出來你是雲蒼使臣的。」

端敏公主遞過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一枚褐色的藥丸。

呼靈郡。

連綿不絕的山脈腳下,三人同行。

兩匹馬,三個人。

仁吉忍不住朝著那打扮素雅,卻看起來仍然很花枝招展的花卿翻了個白眼。若不是因為花卿,墨懷瑾騎馬也不會這麼龜速,他們也早就到了呼靈郡了。

「為什麼不讓我自己一個人騎?我馬術很好。」

花卿不解。

「馬不夠。」

「大娘家裡不是還有一匹馬嗎?」

「那匹馬昨晚生病了,早上你也看到了,都沒法站起來。」

仁吉聽后不禁嘴角抽了抽。什麼馬生病了,站不起來,明明是某人將馬訓練得很好,他不讓馬站起來,給馬一百個熊心豹子膽,它也不敢站啊!

「那我也可以和仁吉族長騎同一匹馬。」

「她騎術不好。」

仁吉聽后自閉!誰說的!誰說她馬術不好?她仁吉的馬術在整個呼靈郡,如果說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果然,這狗男人,為了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連臉都不要了。

花卿倒也沒繼續糾結,同騎一匹馬位於她身後的墨懷瑾卻不自覺地彎了彎唇。好像他的小丫頭最近不是那麼排斥他了,這是好事。而且花卿的身上,有一股類似於薔薇的淡淡清香,他之前為著這款香味還特意跑到九公主開設的胭脂香粉店鋪去尋,可尋來尋去,都沒尋到同一款香,還被他九妹嘲笑了很久。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體香。他也不知道,他為何鍾情於這款,但當下真的好心安。

「也不知道扶桑那邊怎麼樣了?」

「你是在擔心你阿娘?」

說不擔心是假的,甚至她現在都恨不得跑回扶桑去。只是墨懷瑾現在不帶她回扶桑,自有他的道理,他也親口和她承諾過,會帶她回去尋她阿娘的。

「昨日得到消息,你阿娘解了扶桑的疫情,而北梁已經率四十萬大軍到了扶桑的邊境,似乎與北梁二皇子的死有關。」

其實他還知道與那被廢黜的太子妃有關。只是墨懷瑾感覺扶桑的太子和那七王爺看花卿的眼神都怪怪的,所以他選擇性隱瞞。

「北梁二皇子?可是中蠱身亡的那具屍體?」

她還記得那晚墨懷瑾救了她之後,說讓她幫個忙,帶她去看的那具屍體。如此想來,那個人的死,真的是很有蹊蹺。

「嗯,他的死因調查出來了,是扶桑三公主的手筆。北梁皇帝親自飛書給我皇兄,皇兄說我們不用繼續查了。我也讓靈樞把遺體交還給了北梁。」

墨懷瑾說到三公主時,花卿腦海里莫名想起她扮作舞娘在扶桑殿堂作舞看到三公主時的情景,三公主雖然執了一把扇,可是隱約能感覺得出來是個美人,何況當時杜佑為了忽悠她進去作舞,可是把三公主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花卿往後一仰,看到墨懷瑾低頭看著她,眼神溫柔得令人忍不住淪陷,臉便不自覺地飛紅。再一看,仁吉不知何時早已離他們有百米遠。估計是因為仁吉再也不想聽見兩人沒羞沒躁的談話了吧。

「你想啊,北梁的三公主為什麼要殺害自己未來的丈夫?而且這個丈夫還是北梁的儲君。後宮多少女人為了登上皇后寶座使了多少心眼,三公主這手到拈來的后位她都不要,為什麼?」

墨懷瑾看著花卿,欲言又止。他心想,難道花卿也喜歡后位?也想當皇后?

「你想當皇后嗎?」

花卿聽后,不禁嚇了一跳。

「嗯?」

墨懷瑾為何如此發問?可墨懷瑾心想,花卿若真想稱后,自己便勉為其難接下中原吧,雖然他對那皇上的位置著實沒什麼興趣。可是他的大皇兄一生無所出,現在也是在為他做嫁衣,大皇兄之前也跟他反覆提過自己作古后皇位是要給他的,可他卻並不想接。那個位置,太栓人。若卿卿真喜歡,那也沒辦法。

花卿用手肘抵了他一下,他才從神遊狀態回復過來。

「墨懷瑾你一天天都想的什麼樣啊?你聽我把話說完行嗎?我的意思是,一般皇室公主都是用來聯姻的,能嫁過去就當皇后這種條件更是少之又少,記到史書里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嫁過去又是正妻,也不用受氣,自己生的孩子還是嫡子,反正好處很多。可三公主都不要,甚至下死手將二皇子殺了,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所以,花卿說了這麼多,就推斷出這麼一條?

墨懷瑾只能點頭道:

「可疑。」

他的小花卿果然是只小白兔。這還需要推斷嗎?他不禁嘴角含笑。

花卿得了肯定后,又繼續道:

「但這不是最可疑的一點。」

「哦?」

墨懷瑾挑了挑眉,似乎想聽她又有什麼新的高見。結果她一句話就像深水炸彈一樣把他炸開了。

「墨懷瑾你不覺得一個扶桑的皇室公主,用蠱毒來殺人這一點很可疑嗎?」

花卿不知道墨懷瑾如何想,只是她知道蠱毒不是扶桑的產物。

「你想啊,蠱毒當年讓人聞風喪膽,各國皇室對蠱毒更是諱莫如深。她一個深居宮闈的公主,怎麼會接觸到這類東西?只能說,蠱毒是外面的人給她帶過去的。而她之所以冒著天大的風險殺害二皇子,估計和帶給她蠱毒的人,或者這個人背後的勢力有關。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二皇子中的是蠱毒,你叫我過去,我剛好會,所以我們知道而已。總之,這件事不簡單。」

墨懷瑾覺得花卿說的有道理,心裡剛剛為著這小丫頭偷偷驕傲的時候,這小丫頭卻又說道:

「墨懷瑾,你說這是不是有某種勢力在布局?當初你妹妹含珂中的是蠱毒,現在扶桑皇室又出現了蠱毒殺人案。你說,這二者之間有沒有某種聯繫?這背後布局的人,又是誰呢?」

墨懷瑾將她摟入懷裡,摸著她甚是柔順的腦袋瓜還順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口氣溫柔滿臉寵溺地道:

「好啦,天塌下來我還比你高呢,你一個小小丫頭想那麼多做什麼?是今天早上的早膳不好吃,還是預想不到一會能吃到的有多好?」

花卿剛努嘴想辯駁,可是一聽到墨懷瑾說吃的,不禁眼睛亮亮只差一點口水也要亮亮。

「今天中午吃什麼?你知道是吧?」

墨懷瑾沒想到一提到吃的花卿轉變那麼快,不過心裡又覺得有幾分好笑,他的小丫頭果然天大地大都不如食物大呢,想到自己當年學廚藝的時候,還覺得這門技藝是雞肋,直到遇到她,才暗暗驚嘆上蒼冥冥之中已將一切安排好了,幸虧做得一手好菜,不然未來還不知道怎麼投其所好。

「我們去的是呼靈郡守府,整個呼靈郡,最大的官最大的官府邸,你覺得午膳會差么?」

呼靈郡最大的官府邸啊!嘿嘿,花卿露出潔白的雪牙,笑得明晃晃的。

看來,午膳真心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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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食神呆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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