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7章 大娘的悲哀
「罷了,已經發生的事,再去抱怨也於事無補。」
「海上的事做一回就夠了,估摸著有外國商船護著,咱們再要去做小動作,日後輿論對我不利。且等他上岸了,再行下手。」
「我估摸著他們八成會從雲家的大本營嶺南登陸,你跟巴甲去嶺南一趟,無務必盯死了他們,這一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給我做的乾淨點。」
秦繼吩咐道。
「幫主放心,這一次,我們一定不會再出錯,有巴甲出手,秦晏他插翅難飛。」老鬼還是有信心的。
畢竟巴甲是南洋的絕頂高手,對上秦晏,應該是能佔到上風的。
而且秦晏在暗,他們在明,又有足夠的人手優勢,只要準備齊全了,勝算還是挺大。
「對了,粵東柳仲宅子里的那幾個絕色美女的動向如何了?」秦繼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連忙問道。
「咱們在那邊的人一直跟著,但昨兒不知道為何突然跟丟了,調了衛星監控,動用了一切資源,這幾個人就像是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們一定是離開了粵東,沒有再跟柳仲聯繫了。」
老鬼很沒底氣的回答。
秦繼的脾氣算不上好,能看的出來,這位幫主已經快到爆發的邊緣了。
秦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滿道:「老鬼,你跟了我也有些年頭了,我沒坐穩這個位置的時候就一直是你在暗中助我,怎麼,如今天下太平,各種資源都給了你,反而感覺你的辦事能力下降了?」
「難道你真的老了嗎?」
老鬼聽到這話,渾身一顫,連忙道:「屬下無能,我這就再讓人去查,一定給幫主一個滿意答覆。」
「查是一定要查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他們的行蹤給我挖出來,另外,溫雪妍回來了沒?」
秦繼問道。
「昨天夜裡就回來了,連夜又從江東飛到了雲海,據說是要跟狄風雲開發一個新項目。」
「你知道的,狄風雲這小子一直都不老實,仗著是秦侯手下的三傑之一,他一直在暗中忙著自己那點事,目的就是為了擺脫秦幫總公司的控制。」
「這一次的新項目,他們並沒有向總公司報備,顯然是要搞自己這一攤子了。」
老鬼道。
「這個狄風雲,我看他也是不想活了,你找個機會去敲打敲打他,他要不想成為第二個張大靈,最好給我老實點。」
「明兒,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這兩人一併給我弄回來。」
秦繼道。
「是,幫主,這點小事,屬下一定完成。」老鬼信心滿滿道。
「慢著,醫藥廠那邊今天跟我報備,我爸媽離職后,程安民頂不了事,那個陳自在跟他的家人聯繫了嗎?」秦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喊住了要走的老鬼。
「陳自在到現在還沒有跟他家裡聯繫,這老東西看起來像是豁出去了,家裡這一攤子不打算要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圖的啥。」
老鬼頗是無語道。
「陳自在很喜歡他的小孫子,你明兒把他的小孫子帶來,交到大娘手中,讓她看好了。」
「我就不信老東西連自己的寶貝孫子都不要了,另外可以適當地從他外圍親戚下手了,不給點下馬威,這幫人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們。」
秦繼吩咐道。
他以前對老人們還是有幾分敬重的,但如今弒殺了師父后,他心頭的良知等一切全都泯滅,只有一條狠道走到底了。
「我今晚就去辦。」
老鬼素來辦事利索,當即領命道。
……
夜晚的烏衣河畔,一盞盞花燈漂浮在水面上,整條烏衣河頓時成了畫卷,美的讓人窒息。
虞素芳喜歡坐在岸邊這座風雅樓內欣賞夜景。
樓里有一個老戲班子,是秦繼給她辦的,裡邊都是學戲的少男少女,這些孩子都是絕頂聰明的,虞素芳隨便一點撥,便可唱出個三分模樣。
當年虞素芳在京城跟隨了秦羿以後,為了照顧秦文仁夫婦,解散了虞家班,此後基本上就遠離了唱戲這一塊。
秦羿去了地獄后,虞素芳肩負起了照顧秦文仁夫婦的責任,每日照顧老侯爺倒也不覺著枯燥,只是不曾想連老侯爺兩口子也去了地獄,虞素芳頓時就成了無所事事的閑人。
她不像溫雪妍,還能替秦侯打理留下的產業,也不願意去沾染商場上的是是非非。
怕她無聊,秦繼就修建了這座樓,供她看夜景,教徒弟唱戲,用來打發時間。
虞素芳也不是真教,她其實心中很累,秦侯與公婆走了,她就覺著這個世界與她無關了。
支撐她能每日還活著,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端正的唯一理由,就是期盼著秦侯歸來。
她偶爾會自己開嗓唱上幾句,一般這種時候,都是她想念丈夫之時。
此刻,她獨自一人,在樓頂的亭閣中,唱著的是望夫石,雲袖一甩,翩翩起舞,清麗的嗓音在夜色中蕩漾開來,透著一股子憂鬱之氣,聽著能叫人念斷腸。
秦繼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衫,負手走進了風雅樓。
那些正在學戲的少年見了他,忙著要打招呼,秦繼抬手示意他們繼續,無須多禮,便緩緩往樓上去了。
對於虞素芳,秦繼是敬重的。
這個大娘,單純、真摯,她不比溫雪妍冰雪聰明,能力出眾,是國際有名的商業強人。
她也不如林氏姐妹等人,互相報團取暖,什麼事都會點,什麼事都能參合點。
大娘單純到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義父,當然唱幾句,也是為數不多的愛好。
他上到樓,虞素芳正在邊唱邊舞,秦繼沒有打擾她,在一旁安靜的坐了下來,認認真真的聽完了一曲。
戲唱的人心裡發酸,但秦繼很快過濾了這種人性中的無聊缺點,他只是有些同情虞素芳罷了,秦侯有萬千寵愛,分到她身上能有幾分。
而虞素芳卻是百分投入在秦侯身上,這種不對等的畸形愛情,無疑是令人痛苦的。
「繼兒日理萬機,怎麼今日有空來風雅樓了。」虞素芳一卷長袖,走了過來,平靜問道。
「沒別的事,就是過來看看大娘。」秦繼笑道。
「你丫,就是嘴甜。說吧,你肯定是有事找我,否則這嘴不會跟抹了蜜似的。」
虞素芳對秦繼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