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波
夜色降臨,霓虹燈閃爍,蘇文低著頭一路慢行。他沒有豪華的跑車,沒有舒適的別墅,身上甚至穿著陳舊的衣衫,整個裝扮與這繁華的都市顯得格格不入。
蘇文來這座城市半年不到,已經失業了好幾次。以前的一個同事今天又給他介紹了一份新工作,就是在酒吧里做服務員,雖然對於這個工作蘇文不太感興趣,但是為了謀生,蘇文還是點頭答應了去上班。
蘇文今年二十二歲,屬於在大街上隨意一抓就一大把的類型,十分的普通,但他那富有智慧靈活的眼睛和那一絲充滿挑逗意味的洋洋笑意,卻也挺招人喜歡。
晚風徐徐吹來,蘇文心裡莫名的想起了還在老家的父親。四年前,他十八歲,在父親蘇成的要求下進入部隊磨練。不服輸的性格造就了他優異的成績,二十一歲不到就被選入了特種大隊。後來,在一次對博中不小心誤把一個**的手臂給擰斷了,也就因為這件事蘇文差點坐牢,後來還是因為教官等人的說情才免去了他的牢獄之災,但是卻不得不離開軍營。
全城最熱鬧的「勁點酒吧」內煙霧瀰漫,人聲音樂聲震耳欲聾。
「媽的,我要的是啤酒你給我送來香檳,你他媽是什麼意思。。」一個聲音很突兀的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響起。緊接著,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目光,但是都只是一瞥而過,並沒有投去太多關注的目光。顯然,在這裡這種事時常發生。
「對不起,對不起……」在那角落裡,一個端著托盤的姑娘低連聲道歉。
「破壞了我們的興緻,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臉上橫著刀疤的男子厲聲吼道。
「其實拿錯了也沒有關係,小姐,坐下來喝一杯?」見女孩出落得水靈,刀疤男態度來了一個大逆轉,露一臉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齜牙道。
為了保住工作,女孩垂眸,沒有說話。
刀疤男大笑著挪了挪了身體,給女孩讓出來了位置。
女孩見他拍著沙發示意自己坐下,心中一陣恐慌,轉身向外跑去。
「嘿嘿......沒有賠禮道歉就想走?」刀疤男見女孩要跑,起身快速抓住後者的手,一臉猥瑣的笑容。
女孩尖叫一聲,不斷掙扎著。
「嘖嘖......叫也沒用,沒人會管你的。」刀疤男使勁一拉,把女孩抱在了懷裡,大聲說道。
勁點酒吧有個不成文的潛規則,就是如果你想找誰喝酒,遇到對方不願意的你強來也沒有人管你,只要別做的太過分。反之,在打架鬧事方面就要嚴格許多,要打就打拳頭架,不能動用刀子或者酒瓶等東西。如果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或則惹紅了眼,要動這一類殺傷力較大的東西,酒吧的那幾個彪形保安會直接把你仍出去。因為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時,酒吧本身也有巨大的關係,脫不開責任。
「先生.」這時,一個懶懶的聲音打斷刀疤男嘴湊向女孩臉頰的動作。
那出落的水靈的女孩被刀疤男緊緊的抱著,正偏著頭試圖躲開他那滿口老黃牙的大嘴,聞言揚起眼眸向說話那人看去。
「是你。」刀疤男放開懷裡的女孩,眼睛裡帶著絲絲凶光看向說話那人,牙齒齜的咯咯響。
對於眼前這人刀疤男怎麼也不會忘記,上次,正是這個自報名叫蘇文的傢伙,讓自己顏面盡失。
「先生,這是你的啤酒。」蘇文彎腰把一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同時掏出香煙,很客氣的遞給刀疤男。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文雖然才第一天上班,但是他也知道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得罪客人。
「滾,別耽誤我的好事,我們的帳以後再算。」刀疤男打掉蘇文遞過來的香煙,往旁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又把想跑的那個女孩拖入懷裡,要去親她臉蛋。
蘇文看著眼前的情形,心裡掙扎在工作和救人兩道坎之間。救的話,工作肯定就沒了;不救,但是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蘇文嘆了一口氣,只見他彎腰把托盤放在桌上,走上前去,拽住刀疤男正伸向那水靈女孩胸部的右手,用力的一扭,刀疤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使勁掙扎被蘇文拽住的手。
蘇文冷笑一聲,放開刀疤男,順勢把已經淚流滿面的女孩從刀疤男懷裡拽了出來。
常年在鐵血紀律的部隊生活造就了蘇文剛硬正直的性格,這也是他退役半年來沒有一份工作幹得長久的最根本原因。
因為蘇文的突然放手,刀疤男踉蹌後退了兩步。
「媽的,這是你自找的。上次你在『舞動卡拉OK』里打傷我幾個哥們,今天就跟你老賬新帳一起算了。」刀疤男瞪著蘇文,揮著被扭疼的右手,左手一把扯下外套仍在沙發上,踏前兩步,冷冷的說道。
「算賬,你夠資格么。」在說話的同一時間,蘇文揮出拳頭向刀疤男臉頰狠狠的砸去。
蘇文既然已經選擇了救人,已經不在乎服務員和客人的這層賓主關係了,那他心裡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眾人見這邊打了起來,齊齊圍觀過來,更有甚者在旁邊囂叫,煽風點火。
刀疤男大喝一聲,身體快速往旁邊一移,避開了蘇文的攻擊。蘇文拳影剛從他面前飛過,他也揮出雙拳雙拳齊齊向蘇文擊來。
蘇文見刀疤來勢洶洶,出拳速度極快,蘇文急速往後退去,險險的避過刀疤男的拳頭。
刀疤男感覺拳頭是擦著蘇文的衣服過去的,心裡更是得意,再大喝一聲,右手曲凸中指成鳳眼拳,乘勝追擊,一個箭步跨前,一拳向後者的鼻樑打去。
蘇文見狀臉上勾起一絲冷笑,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伸手抓住刀疤男的拳頭往前一拉。刀疤男的身體順勢向前撲去,一連撞翻了好幾張桌子,在地上爭扎了好久才爬起來。顯然,他剛剛吃了大虧。此刻正滿臉肌肉抽搐的站在那裡,眼睛的死死瞪著蘇文,但因為畏懼蘇文身手,沒有再攻擊了。
蘇文一臉不屑的仰起頭半閉著眼睛垂眸看著刀疤男,道:「就這點能耐還跑來撒野,丟人現眼。」
突然,刀疤男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的向蘇文的頭上砸去,同時嘴巴里還破口罵道:「去你媽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見刀疤男抓起了啤酒瓶,場中頓時鴉雀無聲,圍觀眾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前者,沒有人會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蘇文見刀疤男來狠的了,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一聚,閃電般伸出左手準確的抓住刀疤男揮出酒瓶的右手,往前一帶,同時右腳跨前半步身體側移,右手手肘猛的頂在刀疤男的腋窩裡。
一切還沒有結束,只見蘇文抓住刀疤男的左手一震,「咔」的骨裂聲音響起,後者手裡的酒瓶應聲落下,蘇文快速抄手接過,身體後退一步,「啪」的一聲,玻璃碎片撒了滿地,蘇文拿著只有半截的空酒瓶,滿臉戾色的看著已經血流滿面的刀疤男。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中途,啤酒瓶落在刀疤男頭上時,後者除了「啊......」的尖叫了一聲以外,其他全是蘇文在表演。
而當蘇文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了后,刀疤男才緩緩軟了下去,蹲在地上左手捂著右手,同時揚起手臂擦了擦臉上滾滾流出來的血,滿眼血絲的看著蘇文,吼道:「小子,有種你別走。」
「我現在在上班,明天早上八點才走。」蘇文臉上戾色逐漸消失,看似十分憨厚的說道。
「你有種。」刀疤男指著蘇文,咬牙說道。
「怎麼回事?」這時圍觀人群外一陣騷動,些些厲聲傳來。
「疤爺,誰幹的?」幾個彪形大漢推開人群進來,看著刀疤滿臉的鮮血,領頭那人一邊扶起刀疤男一邊問道。待刀疤男站起來后,那人向蘇文吼道:「你他媽是來這裡工作的還是來惹事的。今晚你不用接著上班了。」言罷,向其他幾人使了一個眼色。
頓時,跟著強子進來的幾人把蘇文圍在中間,往他酒吧外面推去。
強子這話,其實是說給刀疤男聽的,因為在勁點酒吧上班的員工,只要你不是出來賣的,就表示你拿的是公司的錢,是被公司都被罩著的。而強子把蘇文帶走,就是為了給刀疤男一個交代,不會讓蘇文好過。
「沒事強子,散了吧。」刀疤男接過強子遞過來的香煙,點燃后說道。
刀疤男很清楚強子話里的意思,也明白強子把蘇文帶走的原因。刀疤男臉色好看了一些,也不介意強子不當著他的面教訓蘇文,畢竟人家是開門做生意的,在場子里就大打出手,確實不合適。
「那疤爺你保重。」強子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向人群外走去。
刀疤男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從褲包里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說了幾句之後掛掉電話,看著酒吧大門處,臉上升起暴戾殘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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