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野獸派殺手
第四十五章野獸派殺手
我從來也不知道,瓦塔的叫聲會這麼驚人我與他距離足有兩百英尺,中間還隔著數米高的廢墟,加上柴油電機在夜裡的轟鳴,可當他大喊著克里奧爾語時,我還是聽得非常真切和清晰。
一道閃光忽然從瞭望塔的頂部傾瀉下來,徑直照射向了瓦塔所在的位置,那是探照燈,以前我在YKCC的時侯常跟這種燈打交道這說明瞭望塔上的哨兵已經發現了瓦塔,而現在就是我衝出去的好時機
我貓著腰,小心翼翼地翻過幾塊倒在地上的巨型石柱,然後小步快走,越過曠闊的街道。我不能跑得太快,還要使勁的盯著地面,以免不慎踢到街道上的什麼東西,要是被踢到的玩意會發出響聲,那會要了我和瓦塔的性命。
很快我就到了街道對面支撐斜塔的大樓下邊,這個位置由於大樓本身的阻擋,塔上的人是不可能看得到的。我站在樓前朝瓦塔那邊望去,只見他正慢步走到了消防局前的空地上,並持續與消防局值班室里的守衛者相互喊話。他真是一個好小伙,至少在探照燈的幫助下,我能看清楚他的樣子,他除了用一支手遮在額頭上抵擋強光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慌張。
我穿過大樓那已經變了形的金屬門,裡面雖然比街道上更為黑暗,可月光依舊能從窗戶以及那些破損之處照進來。我慢慢地摸索著前進,有時會踢到地面上堅硬的碎塊,儘管我穿著質地堅硬的統靴,卻依舊能感覺到痛楚。
幸運的是,這幢樓不是摩天大樓,並且前後間距也不算大,這讓我很快就找到了樓梯所在。此時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我的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劇烈喘息聲。
或許你會對我劇烈喘息感到奇怪,或許你會認為我的體力不堪大任,而事實上,我想告訴你的是,要在一片漆黑中爬上到處都是倒塌物的樓梯,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時刻都要小心,以免被那些不知從哪兒伸出來的鋒利的鋼筋所傷害,又或者避免一腳踩空掉下去摔死。
最消耗體力的事情發生在五樓六樓之間,那兒有兩塊巨大的水泥預置板從側面倒下來橫在了樓道正中,我用手在上面慢慢摸索了一陣,才找到了兩塊板之中的通道,然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硬擠了進去。
最麻煩的問題出在距離六樓到七樓之間的樓梯拐角上。七樓就是頂樓,所以這個拐角是最後一個拐角。雖然海地是世界上最貧窮落後的國家,但是由於十多年來眾多國際組織的直接幫助和監管,太子港的建築物在諸如消防、用電、衛生方面的標準還是與國際接軌的。至少在這幢樓的每個樓梯拐角處,都有消防設施。而我,為了之後能夠順利爬上瞭望塔,打算從消防設施里取出一條消防水龍帶。
結果事情很不順利。照常理,消防水龍帶的兩頭都是有卡槽的帶口,雖然連接在消防栓上的那處帶口相對長一些,但只要找准位置,就應該能很輕鬆地取下來。可是當我摸到卡槽的時侯卻鬱悶的發現,那卡槽似乎在地震中被擠壓變了形,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把它拔出來。而更要命的是,就在我打算放棄這處消防設施,回到上一個拐角去取另外一條水帶時,我驚奇的發現我居然再也不能從那兩塊預置板中擠過去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如果你無法想象,那麼我可以舉一個例子,比如你可以輕易把手伸進一個狹窄的瓶口裡,卻很難把手再從裡面拔出來。我現在就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無論我怎樣縮肩收腹,都再也不能回到下面的那個拐角。
好在凡事都有變通之道,消防設施里的斧頭並沒有失蹤或者損壞,我用斧頭直接斬斷了水帶,只不過其間所消耗的時間和精力我不想再提了,我向上帝保證那水帶無比結實,反正當我終於來到樓頂時,我發現自己從跑進樓到現在總共用了二十三分鐘。
真見鬼啊二十三分鐘這足夠正在阿里讓老巢里周旋的瓦塔死上好幾回了,上帝保佑他有足夠的運氣,能夠繼續拖住那伙混蛋。
我把斧子插在身後,手裡拿著水龍帶悄悄靠近了傾斜的瞭望塔所壓住的那處樓頂。塔上的探照燈並沒有熄滅,依舊在照射著消防局辦公樓前的看塊空地。空地處沒有人跡,瓦塔肯定已經進去了。
幾個人的談笑聲從塔上傳了下來,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腳下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前來索命的傢伙。
瞭望塔的頂端是一根避雷針,由於塔傾斜的緣故,避雷針也是斜著指向天空的。我提著靠近帶口的那一截水帶,用力把沉甸甸的金屬帶口朝避雷針甩了出去,上帝顯然在我這邊,水帶碰到了避雷針,然後沉重的金屬帶口依靠重力和慣性繞著避雷針旋轉了兩圈,然後無聲無息地搭拉在半空中。
我等了一會,確定塔上的人並沒有發覺,事實上我猜他們很難發覺,因為在這樣的夜裡,探照燈那一側過於明亮,就會讓塔頂的其他方向顯得更為黑暗。我輕輕拉著水帶,讓金屬帶口牢牢卡在避雷針上,再加上帆布帶身所具有的強大摩擦力,我認為這足以讓我向上攀爬了。
相信我,沿著一條如此粗糙並且結實的水帶向上爬,對我來說並不困難,以前我在YKCC就干過這事,不過那時,我只是在為越獄做些訓練準備而已。
十米高的距離,很快就爬完了。透過塔上寬闊的窗戶,裡面的景象可以一目了然。
塔里的房間原本大約有三十平方米,可是由於傾斜,人們給低矮的部位架上了木板,以保持地面的水平,所以實際面積就縮小了一些。房間里有一盞大約五六十度的燈泡提供照明,共有四個傢伙在裡面。其中一個,站在遠處探照燈的後面張望,探照燈旁架著一部機槍。機槍的樣式挺古老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型號。房子中央有張矮桌,另外三個人就坐在矮桌旁的兩張破沙發上。桌子上擺著酒和食物,看樣子這夥人過著還算不錯的生活。
只不過,再不錯的生活現在也要終結,因為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終結者。
我單手抓住避雷針,使力一拽,整個身體就隨著水帶在空中前後擺動起來,當擺動的幅度足夠大之後,我順勢跳到了塔頂上。拜歐洲殖民者所賜,海地的建築物很有中世紀的風格,塔頂很結實很寬厚,這讓我跳到上面時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最起碼那聲響絕不比人渣們放肆的談笑聲大。
我沿著傾斜的塔頂到了靠近探照燈的一側,背對外邊蹲下,雙手抓牢塔頂邊緣的金屬放雷接地帶――相信我,世界上任何一個現代高塔上都有這玩意,防雷接地用的――腿部發力一蹬,身體在塔外的空中展開然後我大吼一聲,整個身體以手掌握住的金屬物為圓心,向塔內迅疾擺了回來
我的一條腿踢在了探照燈上,就在探照燈被我踢得轉向塔內時,我確信人渣們的末日到了
強勁耀眼的燈光讓塔里的人們駭然尖叫,他們根本無法看清從光源處飛撲入塔的死神
我一躍而入塔內,身體正撞上那個探照燈旁邊的人他慘叫一聲向後就倒,而我閃電般抽出了身後的利斧,朝他迎面劈下我背對著強光源,眼前的一切無比清晰,他的鮮血在飛濺他的整個人還沒有接觸到地面,腦袋就已經被我劈開了花!
這種殺人的感覺,還真他**的好我在大吼中踩著他的身體撲到了房間中央,另外那三個人渣捂著眼睛慌亂地想逃脫別跑也別怕,親愛的你們跑不掉我佔盡了所有的優勢,別說我手上拿著利斧,就算我空著手,等待你們的也只能是死亡!
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距離我最近的那個人沒有任何抵抗就被我把腦袋整個砍了下來稍遠一些的那位在慌亂掙扎中向後壓倒了沙發,我一手抓住他的踝關節,猛然踢腳踩中他的膝蓋,碎裂聲響起,他的膝蓋一定骨折了
最遠處的那人碰翻了矮桌,並且把最脆弱的後背留給了我,我迅疾欺身向前,扔掉斧子抓住他的頭,用力一扭,噢上帝我有多久沒有這麼爽快扭斷別人的脖子了?嗯?多久?
「好了別叫太大聲,你會英語嗎?」我蹲在地上看著那個斷了腿的傢伙,他面色蒼白,臉上全是驚懼和痛苦之色,劇烈的喘著粗氣。我說:「告訴我,阿里讓在哪兒?哪間房?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另一條腿也斷掉,就千萬不要裝傻,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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