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萊斯的黑鱈魚烤餅
第六十七章萊斯的黑鱈魚烤餅
澤琳娜不情不願的離開了車子,前往兩百米外的那個「家政公司」。我和克雷格坐在車裡等待。等待總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尤其當你身處一條擁有很多餐館的街道上時更是如此。美妙食物的香味在街道上飄蕩,很快我們就都感到了腹中的飢餓,要知道我們可都沒有吃晚餐。
於是克雷格決定下車去買些食物,而當他帶著幾份熱狗重新回到車子上時,他的臉上有著某種興奮的神色,他說就在買熱狗的時侯他看到商店裡的電視新聞,他說他可以肯定萊斯還在安克雷奇,因為新聞里說,國民警衛隊追捕越獄逃犯的過程非常順利,目前為止已經有七名逃犯落網,並且有四名逃犯被擊斃。警方的新聞發言人表示,情況很樂觀,搜捕人員已經發現了其他逃犯的蹤跡,並且保證在天亮之前就能把所有逃犯繩之於法。
我可不是一個傻蛋,這段時間以來我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這讓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明白了克雷格的意思之前我們關於那個集群通訊的猜測只對了一半,集群通訊除了用於指揮囚犯暴動殺死警察之外,還用於指揮警察或者國民警衛隊殺人滅口,所以萊斯必定還在安克雷奇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水源做事一貫謹慎和詭異,它能這麼長時間的存在於世上卻又不為公眾所知,肯定有它的道理。殺死那八個警察的囚犯只不過是水源的工具罷了。所謂工具,有用的時侯當然就「工具」,沒用的時侯就成了破銅爛鐵,水源自然是要將他們滅口的
很顯然,滅口的對象既然是囚犯,最好的滅口方式就是在這些囚犯越獄的途中將他們擊斃,不但合法而且合理只不過,如果把逃犯全部擊斃在追捕現場卻終究有些扎眼,為了不那麼扎眼,所以逃出監獄的那三十個倒霉蛋肯定有一些人是無辜的,不是水源的工具。這就是為何新聞里說有七人被活捉,而有四人被擊斃的原因被活捉的人只是水源的障眼法,掩蓋著那些被擊斃者的真相。
國民警衛隊里肯定有受到水源操控的人偏偏州立監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荒野,要想指揮國民警衛隊殺掉應該殺掉的人,那麼集群通訊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直接使用軍用無線通訊來干這事,實在太不安全了,而臨時開放的集群通訊多半不會被軍隊指揮機構獲悉。
「三十多逃犯目前只找到了十一個」克雷格露出了標誌性的陰險笑容:「萊斯肯定還在安克雷奇的某個地方,指揮著後續工作,我們有時間。」
我們確實有時間,似乎澤琳娜長官也明白這一點,因為她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從街道那頭走了過來,身邊還帶著一個擁有粟色頭髮穿著暴露的女子。我非常好奇為何她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莫非她假戲真做了嗎?噢上帝這麼精彩的活動為什麼不叫上我呢?
「別想歪了」澤琳娜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然後將那名女子推上了車。澤琳娜上車后說:「家政公司里除了嫖客和ji女之外什麼都沒有。至於這位是珍妮小姐,為了把她帶出來可費了我不少口舌,當然還有鈔票。她的生意相當興隆,我只是坐在那兒等她就用了超過半小時。」
「兩男兩女,這樣的遊戲可不常有」珍妮撇了撇嘴:「我只收三百美元而已,這不算貴了我們就在這兒開始么?噢,你們可真變態,這車的空間真狹小,況且外面人來人往,若早知道車窗如此透明,我真該多收一百塊。」
「我們可不是變態。」克雷格回過頭亮出了他的徽章:「珍妮女士,我認為你今晚上一分錢也收不到。」
「喔」珍妮一聲驚呼,表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先生……雖然我沒有牌照…..但……但是……」
「別但是了。」克雷格道:「我知道你很多事情,比如你跟洛克的交往。聽說了么?洛剋死了,所以你現在捲入了一場謀殺案。」
「謀殺?」珍妮愈發慌亂了,至少她看上去都要哭了出來:「什麼謀殺案?我什麼也不知道先生,洛克?他是誰?你們找錯人了先生……」
「也許在你面前他不叫洛克。」克雷格撓了撓頭,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知道他的意思,因為這兒只有我對洛克最熟悉。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傢伙,身材5尺6寸,有個不錯的啤酒肚,嘴唇上留著性感的小鬍子。」我說道:「想起來了嗎?珍妮?也許這個傢伙經常會划著船從湖對面過來跟你約會,他每次付你多少錢?」
「瑞恩你們說的是瑞恩。」珍妮的表情在慌亂中增加了些許不安,這樣的變化可逃不過我們的眼睛,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掩飾她自己的內心。她急促地說道:「他死了嗎?不這不關我的事,我什麼也沒做求你們不要抓我……」
「瑞恩?這個名字真沒創意。」克雷格打斷了珍妮的哀求:「好吧,瑞恩死了。我們總該查查那是怎麼回事據我們掌握的證據,他的死跟你有關。你在過去一周里跟他通過好幾次電話,並且我們在死者家中發現了一份他寫的遺書,遺書里提到了你,他說他被你威脅了,有人想要他的命。」
「不那不是真的」珍妮終於哭了出來,帶著哭腔道:「如果有誰要對付他,那絕不是我相信我好嗎先生?我真的是無辜的那一定是昆西乾的。幾天前昆西讓我提供了一段錄像,那是我和瑞恩在一起拍的,不過瑞恩並不知道我留有備份。」
「這段錄影很刺激?瑞恩可真不小心。」克雷格道:「昆西是誰?為了這段錄影,想必他出了不少錢吧?」
「昆西是這條街上的混混,誰都認識他。他給我了三千塊。」珍妮一邊哭一邊翻找著隨身攜帶的小包:「我已經用掉這筆錢了,我……現在只有兩百塊現金,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都交出來,我還有一張信用卡……」
「昆西怎麼知道你有這段錄影?」克雷格再次打斷了珍妮的哭訴,不耐煩地道:「難道你錄影后滿世界宣傳嗎?」
「他本來不知道。」珍妮說:「他一開始的時侯只是問我有沒有跟瑞恩在一起的照片,他願意為照片出五百塊。我沒有照片,但我有錄影,錄影比照片值錢,所以他給了我三千。」
「最後一個問題。」克雷格笑道:「昆西在哪?」
「就在前面的拐角處的小巷子里,他每天晚上12點前都會在那。」珍妮說:「街上的居民都知道,小巷子是他搶劫遊客的場所,如果誰不小心去了那兒,並且看上去不是本地人,那就要倒霉了。」
「走吧珍妮。」克雷格最後說:「不過你得記住,如果你把今天晚上我們的談話泄露出去一個單詞,影響到了我們的破案,那麼倒霉的人一定是你。我會把你作為兇犯交給法庭,有你的通話記錄和瑞恩的遺書作為證據,你覺得法官會相信一個骯髒的ji女嗎?」
「我絕不會說,我什麼也不知道。」珍妮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再見…噢…不再見…我沒見過你們,真的……」甚至她打開車門下車的時侯,還摔了一跤……
在珍妮走遠后,我們把車開到了那條小巷子前,如果珍妮沒說假話,昆西那小混混就在裡面埋伏著。我們打算徒步走進去,不過澤琳娜在我們進去之前多少有些疑惑,她說假如昆西專門在這兒搶劫的話,遊客多半會報警,警察早該把昆西給抓起來了。
克雷格回答了澤琳娜的疑問,按照他的經驗,這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像阿拉斯加這樣偏遠荒涼的地方,警察通常跟混混們的關係比較複雜,有些警察甚至會充當混混們的保護傘,收取點好處什麼的。那些遊客報警后,警察通常會找到混混交還一些東西,至於把混混們抓起來送進監獄,你真以為美國的警察很清白嗎?
巷子大約有四米多寬,兩旁是一些低矮建築物的背面,與大街上的繁華不同,這裡很安靜,只有兩三盞路燈孤單地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我們向前走了大約三十多米,在一處向巷子里凸出來的房屋后牆處,一群傢伙從我們前後方涌了出來。
我觀察了一下,他們一共七個人,其中兩個人手裡拿著鋼管,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摺疊刀。
為首的傢伙站在我們前面,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他說:「歡迎來到安克雷奇,女士們先生們,你們來得可真是時侯,兜里還有現金吧?如果不想受到傷害,就乖乖地站著別動。喲,這娘們長得可真不錯,女士,我打算親自對你實施搜身。」
噢這個傢伙要倒霉了我多少有些幸災樂禍,自從我認識澤琳娜以來,我還從沒見過她對我之外的其他人動過手,今天終於有機會欣賞一番不是嗎?七個小混混而已,我猜她一個人都能搞定
「昆西?」澤琳娜冷冷地笑著。
「嗯?」昆西愕然回應,看上去他很驚訝這個將要被他搶劫的女人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剎那間澤琳娜就出手了那可真是精彩絕倫她幾乎是在沒有任何徵兆中突然發難,一個箭步閃電般欺到昆西身前,修長的腿向鞭子一樣朝昆西的腰側甩了出去,然後我就看到昆西整個飛了起來,背部撞上巷壁,接著癱軟在地
其他幾個小混混瞬間就傻了,一個二個張大著嘴巴瞪著眼,甚至有個人手裡的鋼管還掉到了地上,他們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不需要他們的理解,因為在我們眼裡他們根本就是多餘的垃圾我和克雷格同時出手,他前我后,正好一人對付三人。其實我等這個機會許久了,我真想看看究竟克雷格跟我比,誰更強一些所以我動手的時侯用了全力。
我願意向上帝發誓,作為一隻強悍的野獸,一旦用上全力必定是很恐怖的事情,至少我只用不足三秒鐘,就把那幾個傢伙全部放倒了嗯…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一次凌厲快速的擺腿,還有一次兇猛殘忍的肘擊,我的三個動作完成後,就看見三個混混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我得意洋洋回過頭來,只見克雷格面前也躺下了三人,不過那三人毫無聲息,全部是俯卧著的,臉龐緊貼著冰冷的地面。我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顯然在這場默契的比拼里,克雷格佔據了上風,他一定是用類似於空手道的方法劈中了那三個混混的後頸,直接把他們打暈了過去。
「我覺得還是讓他們暈過去比較好。」克雷格拉了一下他的領帶:「畢竟我們有話要問昆西。」
我鬱悶地再度轉過身,挨個揪住那些混混的頭髮把他們逐一提起來,在他們的哀求中將他們擊暈過去,我發誓這場比賽不公平,因為我之前並沒有計劃打暈他們。以後有機會的話還得找三個人來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克雷格剛才做到的事
昆西這個時侯可以發出聲音了,他坐在牆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眼裡充滿了驚恐之色,手捂著腰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說:「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噢不……」
澤琳娜拾起那把摺疊刀,帶著冷笑蹲在昆西面前,用刀子抵住了他的下面:「別廢話我問一句你說一句,如果我發現你撒了謊,你那玩意就保不住了。第一,誰讓你去找珍妮要錄影帶的?」說罷,澤琳娜手裡的刀子明顯加了力,因為昆西發出了慘叫聲。
「別別饒了我」昆西面色慘白:「一個二十多歲的傢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給了我五千塊,讓我去找珍妮,看看能不能弄到珍妮與瑞恩鬼混的證據。」
「第二,拿到錄影帶后又做了什麼?」澤琳娜絲毫不理會昆西的求饒,反而繼續向下加了力道。
「我把錄影存在一個硬碟里給了那傢伙。」昆西的額頭上湧出了汗珠:「但是那傢伙在看完后卻沒有保留,而是讓我郵寄給了州立監獄一個叫洛克的人。並且讓我寫一張紙條放在郵包里。」
「第三,紙條的內容?」澤琳娜緊緊地逼視著他、
「紙條上說,周末前一天,對,就是今天,有人會把錄影的備份寄給洛克夫人。」昆西用最快的速度回答。
「第四,那個指使你的傢伙在哪?」
「我不知道……哎喲……我知道」昆西疼得叫了起來:「海岸國際酒店。」
海岸國際酒店?我驚訝中與克雷格對視了一眼,這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這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我保證,海岸國際酒店就是我與澤琳娜下榻的地方傍晚的時侯我們就是從那兒出來的而萊斯,居然也住在那兒
「第五,你怎麼知道他在那兒的?」澤琳娜繼續發問。
「他來我這兒看錄影的時侯,帶著一個塑料袋,袋子里裝著兩塊黑鱈魚烤餅。他邊吃黑鱈魚烤餅邊看錄影。」昆西說:「那種黑鱈魚烤餅是安克雷奇最著名的美食,並且本地人可都知道,只有海岸國際酒店的大廚才能做得出來。」
「你怎麼能確定,他不是先去海岸國際酒店買了食物再來找你的?他未必就住在那裡。」澤琳娜心細如髮。
「那不可能。」昆西的表情很鬱悶:「那天看錄影的時侯已經是傍晚了,烤餅還散發著熱氣,而海岸國際酒店只在上午的時侯對外發售這種烤餅傍晚的烤餅只留給酒店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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